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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做梦
圣零鹭泽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只是淡淡地回了鸿煊一句,“损耗的都是朕子民的性命,朕从来都没有静观其变、袖手旁观。”
“可是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味的逃避忍让。”鸿煊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圣零鹭泽镇定地说,“托你劝言,朕不会小看炎昭。”
好一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一股寒气无端袭上心头,鸿煊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呆住了——圣零鹭泽的眼神本不属于正常人的眼神,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是因为他早已胸有成竹。
鸿煊轻咳两声。
人多的好处便是能够缓解压力轻松一些。
与圣零鹭泽说话,言胜千斤重,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错便可能让自己瞬间从天堂坠落至地狱。
有子蝉穆青与千夜希在旁边,鸿煊便可以将视线移到他们两人身上,而不需要在圣零鹭泽身上放置太久。
不过,鸿煊心里确实是很佩服圣零鹭泽能做到这一点的。
但是只是在佩服这一层次上。
圣零鹭泽这次太沉得住气,要不是他当着自己面说他并没有就此向炎昭妥协、从来都没有小觑炎昭。鸿煊至今还会以为圣零鹭泽一直没把炎昭当回事。
“鸿煊,跟朕说话,为何不看着朕?”圣零鹭泽不满。伸手就毫不客气地将鸿煊的脸重新掰回来,迫使鸿煊看着自己。
鸿煊白了圣零鹭泽一眼,“成天到晚都看着你,我会看腻。”
圣零鹭泽邪笑,轻轻拍了拍鸿煊的脸蛋,“朕看不腻。”
鸿煊脸一红,低下了头。
子蝉穆青与千夜希见面前的两位调|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子蝉穆青私下里偷偷在桌子底下拉起了千夜希的小手。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他们就是奉旨来陪鸿煊解闷的,有他们二人在,鸿煊会碍于脸面,很少在圣零鹭泽面前发脾气。
最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圣零鹭泽的。
如果外人不在,当着圣零鹭泽的面,掀翻桌子、砸碎瓷器或者撕毁画轴的事情是家常便饭。
圣零鹭泽当然不是舍不得养心殿里的那些名贵的瓷器画卷,而是舍不得让鸿煊生气。
就在四人‘其乐融融’地吃饭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卫。朝圣零鹭泽与鸿煊行礼后,恭谨地走到圣零鹭泽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圣零鹭泽听到后,脸色不太好看。
鸿煊将身子凑到子蝉穆青身边,低声道,“我敢打赌,定然说的是炎昭的事情。”窃声细语说的正起劲,却被圣零鹭泽抬高的嗓音打断了。
“鸿煊,你在跟穆青说些什么?”圣零鹭泽木着脸。
鸿煊缩了缩脖子,乖乖地重新坐回圣零鹭泽身边,不再开口。
子蝉穆青说,“太子刚刚没说什么,就是猜测皇上您听到了什么不尽如人意的消息。”子蝉穆青坦白的速度,比鸿煊想象地要快得多。鸿煊瞪圆了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敌意地看着子蝉穆青——圣零鹭泽何时也将他收买了过去?
圣零鹭泽揽着鸿煊的纤|腰,问道“你猜测了这消息是什么?”
鸿煊赌气不理睬圣零鹭泽的问题,使劲用眼神凌迟着子蝉穆青。教了自己二十年的师傅,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出卖了自己。呸呸呸,还亏自己当初这么信任他!
鸿煊不说,自然子蝉穆青替他说。
子蝉穆青回答道,“太子猜测是关于炎昭的事情。”
“哈哈!”圣零鹭泽竟然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可置信地看着鸿煊,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鸿煊,朕一定要任命你为国师,真是料事如神。”
鸿煊看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可笑不出来,“我与炎昭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不可能会善罢甘休。血水灾,只是他的计划的第一步。”
圣零鹭泽好不狡猾,顺势问道,“那你觉得,他第二步动作该是什么?”
鸿煊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才意识到不由自主地便被圣零鹭泽套住了话题,及时收住了嘴,“不、不知道。”
他不可能帮助鹭泽对付炎昭。更不可能帮助炎昭对付鹭泽。
他从十年前就已经决定在两人中间保持中立。
“原来真的是与炎昭有关。”子蝉穆青感慨万分,“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鸿煊的脸上带着窘色。
圣零鹭泽又问子蝉穆青,“穆青,可知道十灾中的第二灾,青蛙灾?”
子蝉穆青一脸严肃,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如今在塞浦路斯相邻的都会,出现了青蛙灾。”圣零鹭泽面色如常,“刚刚爱沙都会传来急电求援,说的就是这个。”圣零鹭泽将眼神移到了鸿煊身上,“如你所愿,这次恐怕还是炎昭所为。”
鸿煊问道,“什么是青蛙灾?”
圣零鹭泽回答,“青蛙从水中上来,遮满了整个爱沙都会的地面,进入了总督府,爬在总督的床|上、衣服上、饭桌上。青蛙本来是吃害虫的益类,律法不许捕杀,没有公文的情况下,不许杀害青蛙。”
鸿煊嘴角抽搐。
他在幻想着整条大街上盖满了青蛙的场景,一定会恶心至极,遍地都是湿漉漉水草的味道,腐烂后变成了腥臭味。
“看来炎昭已经将巫术使用在了爱沙都会。”鸿煊暗自猜测。
圣零鹭泽说,“天下一共十大灾难,均为神迹。神明降下灾难惩罚他的子民。而炎昭,他在效仿神的做法,代替神来惩罚朕的子民。真是胆子不小。”
鸿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圣零鹭泽,“可是我没有看到你脸上流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朕为什么要不高兴?”圣零鹭泽反问。
鸿煊能听出圣零鹭泽的这句话是由衷的。
不消细说,鸿煊已经明白了圣零鹭泽的意思。他打算放纵炎昭不管,让他的做法惹恼先祖神祗。总有一天,他的所作所为会引起先祖神祗的注意,总有一天,他会受到先祖的惩罚。
鸿煊冲口而出,“鹭泽,你不可以这样。再怎么说,炎昭是你的儿子。”眼神万分焦急。
“他还是朕的儿子?不,他的灵魂已经投靠给了黑暗。”圣零鹭泽冷笑。
“你可以救他。只要你愿意救他,他就有重回光明的可能。”鸿煊心乱如麻,“鹭泽,请你不要让先祖也讨厌他。被先祖讨厌的结局,是不是会被剥夺继承七杀之神的权利?会不会将他背后仅存的骄傲也要剥夺?”
“住口!”圣零鹭泽扬手就要抽在鸿煊的脸上,在半路中硬生生地止住。他挑起鸿煊的下巴,将话语霸道地喷在了鸿煊脸上,“朕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容之人,鸿煊,从来都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去饶恕他。炎昭害死了多少人,他还会继续下去。鸿煊,没有一条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
“不,会有的。”鸿煊坚定无比。
圣零鹭泽扬眉,通身上下一股森寒之气。
子蝉穆青与千夜希两人早已噤声,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他们两人说话的份。炎昭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出在鸿煊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说到底,还是圣零鹭泽与鸿煊的家事,外人不便掺和。
周围的气氛还没冷却到零度。
子蝉穆青给千夜希叨了鸡腿,放在他的小碗里。
千夜希忧心忡忡地看着圣零鹭泽,有非常同情地看着鸿煊。为什么两个人到现在这么久了,一提到炎昭,便会吵得面红耳赤呢?
鸿煊问,“你是不是打算看着炎昭将十灾全部用在威切尔子民的头上?看着他们死去……看着他们的灵魂向先祖神祗去哭诉……看着先祖神祗惩罚炎昭……看着炎昭背后紫龙衔花的图腾消失,先祖会重新选择继承人?”
圣零鹭泽伸手去摸鸿煊的脸颊,“你真该当朕的国师,鸿煊,有时候你真是聪明的让人嫉妒。”
‘啪’地一声,鸿煊挡开了圣零鹭泽的手,“我要睡觉了,你们回去吧。”
当天晚上,鸿煊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炎昭背后的紫龙衔花的图腾真的消失了 ……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心底无端的莫名的恐惧。
然后后宫里的那个未曾谋面的四皇子背上长出了紫龙衔花的图腾。
圣零鹭泽大喜。
废了太子之后,改立四皇子为太子。
然后呢?
然后就像十年前的那样,自己与炎昭又在一起生活。十年前,自己还不是太子,炎昭背后还没有出现紫龙衔花的图腾,那个时候两人多么快乐。
两人就像十年前那样,快乐地坐在假山上,看日落,看在夕阳照耀下的威严的龙钺宫。
龙钺宫养心殿的主人,已经不再是自己。
而是那个圣零鹭泽口中偏袒很久的四皇子。
鸿煊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向窗外望去,夜色还很深。知道是梦后,才轻轻舒了口气。惊魂还未安定下,就被睡在身边的圣零鹭泽一把搂入了怀中。
“做噩梦了?”即使在黑暗中,圣零鹭泽的眼睛也明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