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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亚雷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车子便掉进水里。
没有人知道,在上一次落水死里逃生之后,亚雷便得到了恐水症。
所以,此刻的他,简直比婴儿还要无助。
难道他没死在台湾的海域中,却必须死在他故乡的湖里吗?
死神仍然不打算放过他吗?
就在亚雷被涌进车里的水呛昏之前,他隐约看见有个人游向他。
一定是他在死之前所为生的幻觉吧!他竟看到了桑友祺,但怎么可能,桑友祺现在应该在台湾逍遥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看到了桑友祺,那也许是他心里的渴望吧!他希望此刻桑友祺能出现。
***
桑友祺出现救了他的梦还持续著,亚雷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桑友祺关切的眼。
呵!亚雷浅浅地笑了,毕竟是在梦境里呀!所以一切才会如此的美好。
这是在梦境之中,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被背叛。
“亚雷,亚雷……”
他听到了桑友祺的叫唤,而因为是在梦境之中,所以他的回应也诚实多了。
“桑大哥,我等你好久,你终于来了。”
这是在梦中喔!可是为何桑友祺的碰触感觉是如此真实?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桑友祺温柔的叮咛,“你快脱下衣服,不然会感冒哦!”
咦?这个对话好象怪怪的,而且,他也感到一股寒意。
“你再不醒来,我可要用吻的,吻醒你这睡美人了。”桑友祺调侃道。
一瞬间,亚雷清醒了。
“你怎么会……”他真的被桑友祺救了,不是他在做梦。
桑友祺漾著笑,“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所以一看见你的座车落水,才能及时救了你。”
“你暗中保护我?”亚雷甩甩头,不解地问:“我真不了解你,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了?”
桑友祺奋不顾身的救了他,亚雷当然很高兴,但他担心桑友祺在不久之后又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其实也不能怪亚雷的疑心病如此重,毕竟他已有前车之鉴。
“我会向你解释的,只要你给我时间。”
“时间?好啊!我现在就可以听……哈啾!”亚雷打了个喷嚏。
“我就说你会感冒吧!穿著湿衣服对身体也不好。”桑友祺拿起身旁的外套,“快脱掉湿衣服,穿上我的外套。”
“可是……”亚雷犹豫著。
“穿上衣服后,我再解释。”
亚雷还是迟迟没有动手,其实也没什么,他和桑友祺都是男人,在桑友祺面前换衣服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竟然觉得有点害羞。
“哈啾!”
亚雷又打了个喷嚏,看来不脱下这身湿衣服是不行了,亚雷只好对桑友祺说:“你转过身去。”
“你在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不是吗?”桑友祺取笑他,不过,他还是尊重亚雷的意思,转过身背对著亚雷。
这时亚雷才放心的脱下衣服,换上桑友祺的外套。
“啊!”
桑友祺听到亚雷的尖叫,他回过头就见亚雷全身赤裸的投入他的怀抱。
“怎么了?”桑友祺问。
“有……蛇。”亚雷指著旁边的草丛,没办法,他最怕蛇了。
桑友祺顺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见了草丛里似乎有著什么,桑友祺走进一看,就看见一只蜥蜴跑出来。
“不是蛇,只是蜥蜴。”桑友祺失笑道。
“不是蛇?”亚雷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桑友祺,但这一看之下就更尴尬了。
他们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很尴尬,就在亚雷望向桑友祺的同时,后者也正看著亚雷。桑友祺发觉到自己错了,虽然他和亚雷都是男人,但他们绝不一样。
亚雷的肌肤细致而白皙,就像他得天独厚的外貌一样,亚雷身体的每一寸也都非常完美。
天!他竟看得入迷了,桑友祺难得脸红地想到,他果然是对亚雷……唉!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桑友祺收拾起放纵的心神将掉落的外套重披回亚雷的身上。
“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们再一起将这误会解开,好吗?”
“好。”亚雷也十分同意。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再深谈下去,反正今天哪儿也不能去了,就将时间留给桑友祺吧!“对了,我的司机呢?”
“现在才想到他?”桑友祺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完全没有责备亚雷的意思。“放心,他也获救了。”
“太好了。”
亚雷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后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坐上桑友祺开来的汽车直接回府邸去了。
回到府邸之后,亚雷洗了澡换好衣服,便准备好听桑友祺的解释。
“当时发生了爆炸,我以为你在现场,担心极了,后来发现你并没有在现场,而且还失去了踪影。”桑友祺说道。
亚雷闻言十分不解。
“等等,桑大哥,我不知道有什么爆炸,我记得那时好象被人打昏了。而当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你住的地方,而且你就在我的眼前。”
这样想来,问题的症结似乎就在此处。
“你确定看到的是我本人吗?”桑友祺皱著眉问,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嗯,我非常肯定。”亚雷点头。
桑友祺沉默了会儿后才说:“亚雷,你所看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可是……那明明就是你,难道我还会看错吗?”亚雷不悦极了。
桑友祺揭开了谜底──“你并没有看错,亚雷,世界上有一种叫易容术的功夫你知道吗?”
“易容术?”
“就是将一个人完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技术若是好一点的话,长相还会一模一样哩!我想一定是有人以易容术愚弄了你。”
“可是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亚雷还是不相信。
差一点就丧失生命,亚雷已变得不太相信他人。
“你的表哥原少曦和成烨都可以作证,那段期间我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拿走你制造的枪的人是熊介德,所以我想以易容术骗你的就是他,原本我已逮到他了,可惜又让他跑了。”桑友祺尽量将他所知道的告诉亚雷,而且他发誓一定要捉到熊介德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桑大哥,你来意大利找我就为了向我解释吗?”
“也不全然是这样,最主要是想亲眼确认你没事,还有……”
“还有什么?”亚雷睁著湛蓝的大眼问。
“我要带你回台湾。”顿了一顿,桑友祺才说出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带我回台湾?”亚雷澄澈的眼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桑友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跟你回台湾?”
“理由吗?”桑友祺虽然觉得不需任何理由,但他还是回答亚雷:“你说过了,你喜欢我不是?难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吗?”
“我的确是‘曾经’说过我喜欢你,可是,你当时拒绝了我呀!”
桑友祺听了,认真地说:“我后悔了,爆炸案发生了以后,我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我不能失去你。”
听了桑友祺的话,亚雷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很遗憾,你在爆炸案之后发觉我的重要性,而我也是在那之后有了不同的体认。”
“什么……体认?”桑友祺原以为有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但现在看来还早得很呢!“当时我以为遭受到你的背叛,整个心几乎都死了,是舅舅安慰我,才让我又重新站了起来。”
“我说过了,这都是一场误会呀!”桑友祺连忙出声,如果亚雷因这件事而拒绝他的话,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我知道是一场误会,但……是我改变了,在我看到舅舅?
了这个家族心力交瘁的样子后,我希望自己也能尽一分心力,所以……”
“所以怎样?”
亚雷虽然非常平静的说著,但听的人心里可一点也不平静呀!
亚雷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少曦表哥是绝对不会回来继承费南迪诺家族了,而我也算是舅舅养大的,所以我决定在舅舅健康情形好转之前帮他一点忙。”
他是认真的。
上次亚雷说要继承费南迪诺家族时,桑友祺以为他只是说气话,没想到……“你才十八岁,继承这个庞大的家族对你而言太沉重了。”桑友祺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