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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吗?姥姥说好歹是女儿的血脉,带到多大算多大吧。
她是命不该绝,回到姥姥身边再也没生过大病,一天天长大了。其实现在想来她的童年算是悲哀的,从来不会撒娇,不知道小孩子有资格坐在地上耍无赖。她没有玩具,没有新衣服,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姥姥疼她,可姥姥年纪大了,能给她多少爱呢?可当时她并不觉得,真的,有些东西你拥有过,失去才会难过。她连母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悲哀呢?
安帝,你不要难过,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讲下去呢,所以说孤女的身世是问不得的。
4岁的时候,爸爸又一次结婚了。本来就很少出现的他,现在更是绝迹了。姥姥说,你就当我的孩子吧。是的,姥姥怕等她多了一个弟弟或妹妹的时候,更无容身之地。好在她不幸的人生,终于有了第一个幸运,那个女人不能生育。她成了爸爸的唯一骨血。12岁,因为念书的关系,她回到爸爸身边。恩怨过去那么多年,也变淡了。他对她虽然也不亲,但总没了恨。这就够了,她小心翼翼地生活,他也做出努力弥补的姿态,两个人也算和谐。不知道是她命中克人,还是他运气不好,就在那年冬天,他被确诊肝癌。
他本来就暴躁,生病之后积压的怨气又冲出来,她理所当然地成了靶子。那时候她每天除了上学,还要做饭洗衣服擦地,早上3点钟起床陪他去散步,晚上帮他按摩洗脚。如果赶上下雪,就要在吃过晚饭后,把院子里小屋顶的雪全部扫干净。记得那会儿她待在屋顶上,忽然很想就这么跳下去,雪地看起来像一张大床,她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单是这样也没什么,她最怕的是他常打她。手边的一切都是武器,铁条、拖鞋、木板。饭做得慢要打,洗衣服费水要打,连考试成绩好也打——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学习?早上扯着她的头发撞在桌子上,额头起了大血泡,她还是去上学。学校对她来说是天堂。她成绩好,老师喜欢,同学尊重,还有男孩子愿意做她的保护者。开始她挨打了,会哭,因为委屈啊。为什么都是一样的小孩,别人都有爸爸宠着妈妈爱着,偏她什么都没有?命运太不公平,还是上辈子造孽太多?后来就不哭了,他打她,她就微笑,疼死也笑。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还击的方式。她开始暗暗祈祷,让他快点死去。不管是不是禽兽不如,她真的这么祈祷过。后来他终于死了,得了那种病,就等于死神下了请帖,拖延不过三五日。他死的时候,她就站在床边看着,亲戚们原还担心她会害怕,他们不了解她。一个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从太平间到火葬场,她一眼不差地目睹了那个男人如何变成飞灰。从此她就是孤家寡人了,这样真不错。
恋爱在首尔16(3)
以后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死……”
“恩!”安帝抱紧我,“不要轻易说那个字,不要那么想。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放心,我不会死。谁死了我也不会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命硬,能活到天荒地老。可他的血还流在我的身体里,两个彼此仇恨的人竟有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真够讽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很冷血,很没人性?没关系,连我自己有时也会这么觉得,卑鄙、下贱、冷血、命硬。我就是那种女人。安帝,别在我身边,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害了你。”
“宝贝,”他轻轻在我耳边说,“我不会离开你。那些你曾欠缺的,我会通通给你。宝贝,相信我。”
我终于还是哭了,在他的怀里哭,那么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出口。我不在意诺言是不是一定实现,我只要他现在的真心。
恋爱在首尔17
和安琪在网上闲扯了一会儿,没告诉她我受伤的事,不然又得接受一次教育。她一个劲抱怨生活没有我是多么不精彩,以前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现在孤掌难鸣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好言相劝,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老提什么江湖啊,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得了。医大那么多人尖子,随便一个外科医生月收入也都过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无敌的时候啊,至多算是螺丝壳里摆道场——自己觉得轰轰烈烈。
每次和她聊天,都有一个避不开的话题——林建远。他现在很忙,一心在事业上出人头地。这样很好啊,我笑,他爹再有钱也和他没关系,男人总还要有点自己的本事。
挂上电话我也翻了一小会儿酸水,他就这么把我忘了?所以说男人啊,爱情啊,也就是那么回事。
安帝去录影,说要晚上才回来,走前把以偌喊来陪我。用得着那么夸张吗?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个人蹦来蹦去完全没问题。不过昨天晚上倒是吓了他一跳。我说要练习走路,就是不用拐杖,没想到那玩意用顺手之后,冷不丁放下还真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要不是他在一边架着我,准摔个结实。我们俩都傻了,看他比我还紧张,我逗了一句:“别害怕,就算真残废了,我也不会讹上你。”其实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救人是好事,可要是把自己也搭进去,就有点犯不上了。
他一支接一支抽烟,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熏成一神像。我在一边弄出什么响动来他都不看一眼。表情严肃得跟思考国家大事似的。算了,他愿意涅槃我也不拦着,我还要睡觉去呢。
“恩,”他终于叫住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很唐突,可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张大嘴瞪大眼,老天,这还真不是一般唐突。为什么?白痴,这还用问吗,一定是貌似残疾让他脑子短路,才这么惊世骇俗。可我生平第一次被求婚,就是因为该死的责任感,也太悲哀了点吧?
“不愿意。”我大声说,妈的,拒绝人原来真是够爽。
“为什么?”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思考。
我觉得好气又好笑:“为草。”
“啊?”他转了三圈才明白我的幽默,有点不高兴,“我是说认真的。”
“那好,我也认真点跟你说。我不嫁给你。因为和讨厌同情一样,我更讨厌因为内疚或责任给予的补偿。换个角度,安帝,如果因为我残疾了,你就娶我,那么万一我好了呢?是不是就取消婚约?”
安帝真不是擅长辩论的那种,瞬间哑口无言。这个笨蛋,这会儿应该表白啊,挑肉麻的说,表忠心下决心,女孩子才会满意才会点头。这样一两句就让人问倒,多容易引起误会啊,比如我吧,就开始怀疑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报恩呢。
我长叹一声,慢慢回了房。
半梦半醒的,我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我假装熟睡,看他想要做什么。
“恩,我是真心的。不是歉疚,不是同情。我只想给你幸福。我知道我不够好,可是我会尽力的……”他把我的手放在胸前,“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忽然把眼睛睁开,笑着对他说。虽然是夜里,我还是看到他涨红的脸,像个熟透的桃子,天啊,好吧,如果你让我咬一口我就相信你。
“什么?”他又一次败了,思维总跟不上来。我索性用行动演示,轻轻地在他唇边留下印记。软玉温香……
这条该死的伤腿,又一次把我留在禁欲的领地,连堕落都不给机会。
恋爱在首尔18(1)
以偌和成雪辉万彬一起出现,难道今天除了安帝都这么有空?可惜这几个不会打麻将,不然倒是四角齐。不如现教他们,公司里有现成的麻将,我的技术也不错,兴许又是发家致富一条新路。我正幻想着赢光他们的钱去哪旅行呢,万彬在我耳边一声怪叫。
“想什么呢?”他问,剩下两个也好奇地凑过来。
“想……不能告诉你。”当然不能说,骗钱守则第一条,不能让当事人知道。
“我知道,”成雪辉笑,“一定是想安帝吧?真是羡慕,不然我和安帝换换好了。他应该会答应我的。是吧?”
以偌才没给面子:“我想不会,因为要是我们一起申请,他答应我的机会更多些。”
我服了,想和这些人正常对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也不费那个劲了,闭目养神还能修炼身心呢。
“恩亚!”万彬跳到我身边,“给我们做饭吧,我们饿了。”
“老大,你们有点人性行不行啊,到底是你们来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们!”
“我们吃炸酱面就行。”以偌这样说,好像已经给了我天大面子一样。
“命苦啊。”我一边煮面,一边诅咒。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好了吗?”成雪辉进来问,靠在冰箱门上摆POSE,可惜这招对我没用,本花有主了。
“你想好了吗?”他又一问,显然难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