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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座竹子搭建的破旧小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是这里。”练晓蝶轻轻推开门扇,老旧的竹门仿佛略一用力,就会被扯下来似的。
他们先後踏入小屋,室内满布的灰尘和窒闷的气味令君无痕忍不住皱起眉头。
练晓蝶回头,正巧看见他皱眉。
“这里的确是脏了点,不过总比在外头露宿好,还请公子多多忍耐。”她无可奈何地耸肩,席地曲膝而坐。“大概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天亮,公子不如也坐会儿吧!”
“我知道。”君无痕应道。不过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半点想要坐下的意思。
这个男人大概有洁癖!练晓蝶打量著他一身雪白的衫子,不由得如此想道。她见过的男人大多是又懒又脏,能不洗澡就不洗澡,哪有像他这般清爽乾净?
相对无言好一阵子,练晓蝶又说:“公子先前拎著包袱,是否要出远门?”
君无痕浓眉微微一凝。此时经她一提才想起,为了带她逃出火场,他把包袱忘在茶馆里了。
看来明天送她进城後,得回奔云山庄一趟,重新拿几套换洗衣物。
“我要去杭州找人。”他简单地回答。
“杭州?虽然苏、杭相距不远,可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杭州哪!”练晓蝶被烟熏黑的小脸露出兴味的表情。
杭州与奔云山庄有关系吗?怎地会要堂堂的陆总管亲自出马?她的小脑袋不断运转。
君无痕没有搭腔。
“陆公子,您真的打算站上一夜?”练晓蝶见他不搭腔,仰起脸蛋又说。
从没见过那么寡言的人,想跟他聊天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样下去,她怎么打听镇魂剑的下落?练晓蝶暗暗叹息。
果然,君无痕没什么反应。
唉!没关系,来日方长。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总之,她已经决定赖著他,她就不相信打听不出个蛛丝马迹。
呜……好歹她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多少男人抢著同她说话,只有这个人,仿佛多说一句话会亏本似的!
练晓蝶背靠著墙壁,想著想著,明眸中掺入几许困倦。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的确是倦了。
她连忙眨眨眼,吞下一个呵欠,勉强撑起精神,深伯她一睡著,他会不告而别。
君无痕将她的困倦看在眼中,淡淡地开口道:“练姑娘,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没关系,我不……”她伸手掩住一个呵欠。“我不累。”
说是这么说,但她长长的睫羽却不由自主地往下垂。
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浮现在君无痕的唇边。他没见过这样嘴硬又顽固的女人,明明眼睛都要闭起来了,还说自己不累?
他安静地站在原处,有趣地看著她努力想撑起眼皮,然後又缓缓垂下,偶尔还会抬起头,对他露出惺忪的笑容,好像要确定他没有消失一般。
最後,她终於还是不敌周公的召唤,靠著墙壁沉沉睡去。
凝视著她熟睡中的美丽容颜,君无痕竟一时无法移开视线。许久,他才像惊醒般,猛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怎会看她看出了神?莫非自己也累过头?
而且,他仍是不明白她为何会让他留宿於茶馆。
罢了!明天送她进苏州城之後,他和她不会再有瓜葛,又何必费神管她在想些什么?
他笃定地想道,紧握手中摺扇,不由自主地望向东方的天际。
现在,他只希望赶快天亮。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练晓蝶的脸蛋上。长长的睫羽眨了眨,接著,猛地睁开。
糟糕,我怎么睡著了?她揉揉眼睛,连忙四处张望,寻找君无痕的身影。
室内空无一人。
可恶!练晓蝶从地上一跃而起,顾不得因久坐而微微发麻的双腿,一拐一拐地冲出门外。
“练姑娘,早啊!”君无痕悦耳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
练晓蝶猛地回头,只见他站在门边,一派悠闲地摇著手中摺扇,脸上挂著浅浅的微笑。
“呃……早、早啊!”她赶紧收起脸上的懊恼,换成一个灿烂动人的笑。
呼!这人没事乱跑干么?害她紧张了一下。
“练姑娘怎么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的?”君无痕带著一抹若有所悟的笑,问道。
今天他心情倒好,难得说那么多话。练晓蝶深深看他一眼,觉得自己并不怎么喜欢他脸上的那抹笑。
“我……我早上特别有活力!”她乾笑数声。“陆公子,您一夜没睡,气色倒还挺好。”
“也不过少睡一晚而已。”君无痕轻描淡写地说。“练姑娘,既然你醒了,咱们不如离开吧!”越快把她安顿好,他也可以快一点上路去杭州。
她似乎对他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而他不喜欢这样!
“陆公子,我不想进城,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杭州?”练晓蝶以略带撒娇的口吻说道。
“去杭州?”浓密的剑眉扬起。
“是啊!我从没去过杭州,听说那儿的西湖非常美丽,我藏了一点银子在屋子里,可以用那笔钱重新在杭州开茶馆。”她说谎不打草稿,美眸中瞧不出一丝心虚。
“既然有银两,你为何不在此重建君悦茶馆,要跑去杭州?如果银两不够,我可以给你。”君无痕说道。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想带著累赘到处跑,也不希望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
“多谢陆公子好意,但我练晓蝶从不欠人东西!”她扬起小脸,昂然说道。“小时候我曾听父母说有一位远亲住在杭州,身家不错,虽然未曾谋面,可说不定这次能找到他,我父母早亡,他或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说到这儿,她还垂下眼帘,神态堪怜。
“可我不想带你去杭州。”君无痕看著她的神情有些心软,但他实在不想拖个累赘,於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喜欢与人同行。”
呃……这人可真是直接啊!练晓蝶偷偷瞄他一眼,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像是生气,反倒比较像是困扰。
她脑筋一转,灵光乍现。
哼!山不转路转,只要能黏著他,谁规定一定要当他同行的伙伴?
她嘟起小嘴说道:“既然公子不愿与晓蝶同行,晓蝶也不勉强,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她蓦地转身,往林子外拔足狂奔。
君无痕错愕地看著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傻眼。
女人,真是难懂的生物。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眼间就翻脸跑人。
一抹小小的罪恶感与担心竟然悄悄袭上他的心头。她单身一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该不该追上去?
瞧地方才跑走的速度,应当是有不错的轻功底子,竟能一下子便无影无踪。
也罢,有这等逃跑本领,大概也足够自保了。
君无痕摇摇头,忍不住失笑。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一个陌生女子担心,这太不像自己的作风。
他将手中的摺扇收到腰间,也信步离开小屋。
一直等确定君无痕已经离开林子之後,躲在树丛中的练晓蝶才轻巧地跃下地面,回到小屋中。
她走到屋内,纤手一拍机关,露出地板的暗格,将藏在里头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包括一套夜行衣、一个小铁盒、一柄雕工别致的短剑,还有上回从张员外家偷来的画轴。
既然要离开这里,她总得带著这些宝贝一起走。
除了那画轴是要找机会物归原主之外,其他的东西可是她最主要的吃饭家伙哪!
她摊开夜行衣,将铁盒和画轴置於其上,然後拉起衣衫的四个角,打成一个小包袱。
口中哼著轻松的小调,她拎起包袱往屋外走去。
纤影曼妙轻灵地一跃,她施展起独步绝伦的轻功,往君无痕离去的方向前进。
陆公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摆脱我吗?
嘻嘻!还早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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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直跟在他後头!
君无痕没有回头,气运於脚,若无其事地疾步於官道之上,速度虽快,然而身形优雅,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离开林子之後,他也没费事返回山庄,打算速去速回,直接踏上前往杭州的官道。反正他本来就是因为要送练晓蝶去苏州才顺道回山庄,既然现在人跑了,他也没必要回去,不然这一来一往,又得耗费不少时间。
结果,才走没多远,他便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