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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巴黎君临天下的Frank?”温茉问,“他不是……”温茉说不下去了,Frank因海难去世她是知道的。莫晓冲她点点头,眼里满是不忍。
霍贺楚低着头,眼神幽深,他没有想到夏蘅结婚的对象是Frank,更没想到的是夏蘅的婚礼还没完成她就失去了丈夫,去年此时她才只有二十五岁呀!她一个人是怎么从悲恸中走出来的,她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柳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多想无益,一切顺其自然吧!”
温茉听了柳延的话就像被闪电雷劈一样,呆坐在沙发上。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夏蘅身上,她和萧哲那一点点麻烦都让她觉得快崩溃了,而夏蘅……她结婚时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面对这样的灾难是怎么熬过来的?
“二哥……”温茉哇一声哭了出来,她和夏蘅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夏蘅从肯不示弱于人前,忽然听闻这样的噩耗,她深深为夏蘅心疼,纵然这伤痛已经过了一年。
霍贺楚苦笑,伸手拭去温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和柳延莫晓道别。此刻的他把自己剁了的心都有了,他答应过夏蘅要保护她疼爱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没想到给她伤害最深的反而就是他自己!
莫晓看着霍贺楚的细花白飞驰而去的影子,握紧柳延的手说:“柳延,如果没有莫菲,他们不会这样!我真觉得对不起他们!”
柳延把她揽在怀里,无奈的叹气:“别把别人的过错拦在自己身上,你是你,莫菲是莫菲!”
夏蘅喝了太多酒,胃里不停地翻滚。她不是喜欢借酒浇愁的人,却很喜欢烈酒入肠的快感。醇香的烈酒,温热冰封的心,这让人暖和得多。
走在安静的金枫路上,刚才在舞台上劲歌热舞的快感未褪,夏蘅哼起小曲,一手还打着节拍。
只是哼着哼着,就哭了。她抱腿蹲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任眼泪决堤……
妈妈夏琳娜在她十七岁的时候跳楼,留给她一个私生女的身份之后溘然长逝。养父杨正恼恨夏琳娜,把怒气全部撒在她身上,狠心的把她丢弃。好姐妹莫菲恨她入髓,居然会对怀着宝宝的她痛下狠手,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以为这些事情被她掩藏的很好,只要自己不提起,就不会再刺痛身心。而当看到莫菲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些事情就像凶恶鬼魂如影随形,也如附骨之蛆早把她啃噬地体无完肤。
“阿蘅!”
夏蘅回头,是慕泽宇。她慌忙把眼泪擦干,强自挤出一个笑容,说:“慕哥,你怎么在这?”
慕泽宇走到夏蘅身边,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心里掠过一丝心疼。在他的印象里,夏蘅是个坚强冷静的女孩子,可为什么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总是有无尽的愁苦和不歇的泪水?
是霍贺楚吗?是因为他掉眼泪吗?
“好久没喝你煮的咖啡了,我本来去书屋准备给你送点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咖啡豆,结果你没在,我随便走走,就到这里了……”慕泽宇把疑问放在心底,他不想让夏蘅为难。
夏蘅不解的看着慕泽宇,他一个大明星十一点多去书屋给自己送咖啡豆?散步来到这里也太不可思议!只是她觉得慕泽宇并没有恶意,所以也没有说破。
慕泽宇屈膝蹲在她面前,手不自觉的想抚上她的颊,却在半路转为捋自己的刘海儿。他总觉得夏蘅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想见她,想和她说说话,哪怕是目送她的背影就好!
作为演员经常要揣摩角色的心理,而这一刻他竟揣摩不出自己的心理……
“慕哥,今天太晚了,明天行吗?”
“好!”慕泽宇说,“我送你回去吧!”慕泽宇拉起夏蘅,她的小手柔若无骨,皮肤滑腻,有一瞬间他真的就不想再松手。
夏蘅站起身,抽出自己的手,客气地说:“谢谢!”
慕泽宇看着夏蘅走进小白楼,她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纤弱,那么的孤单,让人忍不住想为她撑起天空,挡住风雨,只要她能露出开心而非强装的笑脸,就算赔上全世界也心甘情愿!
我是怎么了?慕泽宇莫名问着,然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给他答案。
他点了一根烟,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盘旋而上的烟圈云雾缭绕。看着小白楼的灯光从亮起到熄灭,手指间的香烟默默燃烧着,烟灰跌落火星四溅,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声音愈见明晰……
远山,霍家。
玻璃窗外,远山的轮廓若隐若现。玻璃窗内,男子看着左手上的刀疤暗自神伤。
看着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霍贺楚一拳打在上面。鲜血顺着左手手指流淌,滴落在地上绽放出妖艳的血花。他浑然不觉疼,这点痛和心里的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跟夏蘅所受的苦难相比,更是渺小的不值一提!
自从夏蘅的妈妈去世后,她就变得敏感脆弱,她害怕被拒绝,甚至都不敢告诉他,她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后,她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说错一件事做错,他就会离她而去。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总要抱着他才能安然入睡。她看到远山那个用金漆刷的木屋时雀跃不已,还笑说那是他给她的“金屋”。她对他的爸爸妈妈都非常孝顺,经常逗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她用他的画笔在雪上默默写下“我暖颜微笑,你安年依靠”的字样,还一直说想有个完整的家……
霍贺楚躺在床上,想着他和夏蘅曾经的种种,她已经太苦,他不能再伤她!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弥补吧,他打定主意!
躺在床上,夏蘅却一丝睡意也无,她盯着天花板,霍贺楚、莫菲、温茉、柳延的脸孔交替重叠,直到缠成一团乱麻,她闭上双眼,就像用快刀斩断,那些错综的线条才变得顺畅,过往也渐渐清晰。
那一年,阿蘅十三岁,读初二。但是那段时间,杨正和夏琳娜却不知什么原因整日争吵不休,谁都没有心情和精力再管她。郁郁寡欢的阿蘅每天都自己走去学校,她不明白为什么十多年一直恩爱有加的爸妈会突然恶言相向,闹得不可开交?
一日,阿蘅正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越来越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不一会儿衣服就湿了大片。
回家拿雨具一定会迟到,跑去学校也肯定会变成落汤鸡,怎么办?看着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空,满目凄然。进退两难之际,身后传来一个干净明朗的声音。
“丫头,快躲进来!”阿蘅头顶上多了一把格子伞。顺着伞和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少年温暖的笑容映入眼帘,“你是一中的吧?马上要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阿蘅就已经被少年拉着快跑向学校。到学校时,少年把伞留给了她,自己抱着头跑向了另一栋教学楼,那是一中的高中部。
一中由初中部和高中部组成,是Y市的重点中学,通常,只有成绩佼佼者和少数家有金库的贵族子弟才有资格进。虽然一中本校的学生由初中部升往高中部可以减免二十分,但几近满分的高分数线还是令很多人望而生畏,所以说能在一中上学的人都不简单。
阿蘅刚坐到位子上,上课铃就响了,多亏了刚才那位热心的少年。只可惜来去匆忙,还没来得及问少年的名字。伞还在这,他应该会回来取吧?如若不然就贴个寻物启事,广而告之就好了。
然而,令阿蘅费解的是那个少年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一中的,遍寻记忆,也没有找到曾经跟他有过什么交集。
这就叫作相看两相忘吧!
一个上午就在阿蘅拖着脑袋的神游中过去,以至于老师讲了些什么,根本没有记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发生的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一向认真的阿蘅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跑神?这太不像自己!一时间难以消化,索性就不再去想。
放学后,阿蘅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准备把伞还给少年,结果等到学校最后一个人出来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好悻悻地回家。
星期六,阿蘅例行去了小河边,这次没有夏琳娜的陪同。这么多年来,夏家后面的树林,不仅仅是她玩耍的地方,还有一种类似于归属感的东西慢慢滋生。一有心事,她就会在这里呆上一会儿,获得片刻的安宁。
阿蘅坐在香樟树下,把头轻轻的靠在树干上,想着近来家里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爸爸杨正对她的态度在一日之间忽地改变,他黑色的眸子不再温和,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疼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可以杀人的凶狠。妈妈夏琳娜精神恍惚,每天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里暗自落泪……弥漫着哀伤气息的家,让她觉得压抑,厌倦,一度窒息。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而现在,就像被丢弃的孤儿,无人问津。
“喂!你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