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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瞥,发现黑衣人都是男子,而且都是一招致命,可见风摇柳对付这伙人是绰绰有余的。她应该知道此毒的性情,可为什么还要把来人全都杀死?毕竟是女人把自己的贞节看得比命还重要。
“……小文……小文……”风摇柳呢嗫道,她的双瞳涣散,显然早已神智不清,只是下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
听见风摇柳喊自己的名字,聂小文忽然全明白了。原来她爱他爱得这么深,这么苦。当初答应帮他,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是了,还欠她一个人情呢。聂小文想。
聂小文在附近找到一间废弃的茅屋,他把风摇柳抱到了那里。
风穿过破窗呜咽,雪从坍塌的屋顶上滑落,四壁空荡荡的,只有人在忘情地缠绵。
聂小文亲吻着风摇柳的唇,任胸前的伤口裂开,血流在她光滑细白的肌肤上。
“小文,是你吗?”风摇柳抚摸着他布满伤疤的身体,扭动着,让他进入得更深。恍惚间,她想,如果两个人的心也能像这样交融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好想就这样抱紧他,抱紧他,一辈子不放。
渐渐的,风摇柳的体温恢复了正常,昏昏地睡去。聂小文知道再有一柱香的功夫,她的毒就完全解了。他为她穿起衣服,好像是她的初夜,真的没有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路过,她会否就那样死去呢?站起来,头有些晕,于是又坐下,聂小文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失血与劳累。聂小文苦笑,看来要爽约了。
风摇柳醒了,看见身边的聂小文,于是笑了:“你还没有走?”
“解药呢?”聂小文平淡地问。
“什么解药?”风摇柳一愣,“我中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我问的是你唇上涂的七日断魂散的解药。”
风摇柳忽然想起来了。临走的时候,喝下了合欢散,景夫人笑着对她说:“你的胭脂淡了,拿我的补一下吧。”她接过胭脂,含入口中,真是很特别的味道。现在知道了,原来那就是七日断魂散的滋味。怪不得夫人会说:“如果没有把聂小文带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于是风摇柳笑了,笑得很妖艳,眼中却分明写满了伤心:“聂小文,真的很好笑,你居然也会中毒?”
聂小文看到了她眼中的伤心。“柳儿,你其实并不想找到我吧。”
“……”风摇柳的心一阵刺痛。当时答应夫人设这个局把聂小文带回来,这样就算她得不到他的心,也可以留住他的人。当她喝下合欢散后,却发现自己竟然那样爱他,爱到无法伤害他,爱到只愿见他幸福。在药效快发作的时候,她出奇不易地杀掉了夫人派给她的帮手,在雪地中静静地等死。原来心中有了最爱,连死也并不觉得可怕了。
聂小文大概是因为欠了她的人情才救她的吧,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她唇上涂了毒药的吧?那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并非无心,难道他也如此多情?
“是夫人让你把我带回去的吧?”
风摇柳不笑了,她的眼中噙满了泪花:“小文,没想到会害了你。”
“夫人真得很了解我啊。知道我明知是圈套,也会往里跳的。”聂小文轻叹,然后柔声说,“你不是也中了毒吗?我跟你回去,夫人或许会给你解毒的。”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愿独活。”
聂小文却淡淡地笑了:“柳儿,夫人不会杀我的,否则她就不会用‘七日断魂散’。不过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将来我有什么意外,请你嫁给百里雪燃。”
风摇柳静静地看着聂小文,想靠向他的怀里,却不敢;心中很痛,痛得窒息,口上却只是说:“好的,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拒绝。”
卷二 雨雪霏霏 之四
风雪已止,晴雪如玉。
太阳高高升起,白雪如蒸,屋檐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如雨水一般滴落下来,汇成一条小溪,卷起的水花,犹如一叶小舟,缓缓流去。雪水点点滴滴的影子掠过窗棂,酷似降雨。推窗观看,雪滴自蓝天而落,银光闪闪,宛若珍珠。
“晚秋,咱们启程去大哥那里吧。”小寒微笑着看着晚秋,“天晴了。”
晚秋看着男装的小寒,与小文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相似气质,和她相处的几天,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欣喜。“小文呢?他什么时候回去大哥那里?”
小寒的笑淡了:“我们都听命于义父,我并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再见到他。”
晚秋略有所悟:“所以小文带着伤,还要按约定回到杨睿身边?”
“他是一个守信之人。”小寒悠悠地说,接着她问,“你知道小文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他右胸的剑伤是我刺的,为了解开缚住他的机关……”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他身上其它的伤,那么多伤疤,是怎么来的?”
晚秋闻言一惊:“他身上有很多伤疤?怪不得,怪不得他说已经习惯了。”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了。我也是这次为他疗伤时才发现的。从前我们只是简短的会面,从不谈多余的事情。虽然他小时候活得也不快乐,但是他现在活得应该更不快乐吧。义父为什么一开始选择了他,而不是我?就因为我不是男子吗?”小寒像是说给晚秋听,又好似自言自语。
晚秋迷茫地看着小寒:“小寒,难道你现在不快乐吗?”
“晚秋,你不明白的。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小文经历的那种种苦,但是看着他受苦却无力与他分担,我心中反而更痛苦。如果我可以代替他完成这个任务,承受这诸多苦难,只愿他能开心一笑,这一生便也就无憾了。”
“小寒,你也很喜欢小文吧?”晚秋突然问。
小寒摇摇头:“我可以喜欢任何人,甚至可以嫁给任何人,只要义父认为这样做有意义,但是我不能爱上小文。这是我要遵守的约定。所以我虽然和小文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要姓同样的姓,我也只能把他当成亲弟弟那样去喜欢。”
“原来是这样。”晚秋静静地看着小寒,她的脸上再无情绪波动,真是很奇怪的人,“能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吗?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们。”
“好吧,在路上,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小寒与晚秋共乘一骥,小寒让晚秋坐在身前,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驾马。挥鞭策马,踏雪而行,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对情侣。
“我们的义父有三个孩子,大哥是义父亲生的,我和小文都是从小被义父收养的。”小寒真的对晚秋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哥从小被寄养在一户普通人家中,那户人家姓花,所以大哥叫花非花。义父每年去看他两三次,大多数时间放在教导我和小文身上。我和小文一开始就知道将来要完成的任务,所以为了完成那个任务做准备几乎成为我们生活的全部。义父教我除了刀剑以外的各种兵器拳谱,还有奇门遁甲追踪之术;小文学的则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奇门机巧。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大概早已金榜题名。那时候我们分开学习,我在庭院中练习各种武术时,总可以听到小文在练琴,每天都是几个时辰。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他喜欢,是因为这是完成任务的必须,就好像我从早到晚练习各门各派的武功一样。
“那时候我很少与小文说话,说话也是讨论机簧之术。他总是文质彬彬的叫我小寒姐姐,做事情很认真,态度温和谦逊,从不生气,也很少笑,像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娃娃。那时候我们只知道还有一个叫花非花的大哥,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的中秋节,那年小文十三岁。义父把大哥接了回来,大哥那年十六岁。那是我们全家人在一起的第一个中秋,也是最后一个中秋。之后小文就被送去了天帝宫。我们第一次见大哥,因为他是义父唯一的儿子,所以我们对他都很尊敬。他却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好像是因为我们把义父从他身边夺走了。义父也事先对我们说过,他虽然疼爱亲子,但这些年一直殊于照顾,那孩子或多或少会闹情绪,让我们多忍让一些。我们也是明事理的,晓得义父的一番苦心,再说义父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么多年费尽心血培育我们成才,就算是让我们用性命相报也决无怨言。于是尽管大哥故意刁难,我们都一再忍让。可是有一件事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
“有一天大哥抢了我的金钗,插到了后山一处险峻山崖的石缝中。他故意叫我和小文去看。那根钗并不贵重,却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山崖虽陡,凭我那时的功夫取下金钗并非难事。大哥却与我们打赌,说如果我们不用武功把钗取下来,他以后就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否则这根钗就归他所有。我并不相信他会守约,但是金钗却是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