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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好渴。
他艰难地移动身子,慢慢转动脖子四处张望,当眼睛适应了房间里阴暗的光线后,他见到了睡在床前沙发上的人。
是史坦利!
金宇恩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摸摸自己的脸。
他没有死?
是史坦利救了他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和史坦利一起葬身在火窟里了。
他张开口想要唤史坦利的名字,但他喊了半天,声音却沙哑而且几不可闻。
他的喉咙是废了吗?
但即使是这么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史坦利醒了过来,他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下来。
当他见到醒过来的金宇恩时,脸上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惭愧,更多的却是心疼与不舍。
他走向金宇恩,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打量着刚从死神的手中捡回一命的他。
史坦利知道自己应该要高兴,甚至欢呼,但是看见金宇恩醒来的喜悦却同时伴随着心虚与愧疚,他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金宇恩,连忙垂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不太自在地开口:“金,你觉得怎么样?”
金?金宇恩的头还有些晕,过了一会儿才会意史坦利是在叫自己。
他为什么要用这么见外的方式来叫自己呢?
史坦利不是很喜欢叫他“恩”吗?
金宇恩的头又痛了起来,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史坦利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他,但忍了忍之后,他还是缩回了手,将双手尴尬地放在身后。
“我去拿点温水给你喝,差不多该吃药了。”
说完他就匆忙跑出房间,然后在厨房里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下子是锅子打翻了,一下子又是杯子掉在地上。
金宇恩好笑地在房里听着史坦利的咒骂声,心里却有个小小的疙瘩。
为什么史坦利要叫他“金”?
只是称呼上的小小政变,却能明显察觉得出来史坦利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为什么史坦利反而变得犹豫了?
金宇恩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当他看着史坦利的时候,史坦利却低垂下眼,不愿意面对他。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史坦利,史坦利却把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他。
“喝点水吧。”
他看了金宇恩一眼,然后慌忙别开眼。
金宇恩低下头,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望。
他接过水,慢慢喝下去。
干渴的喉咙有了水的滋润,瞬间舒坦起来。
喝完一杯水,他抬起头,轻唤一声:“史坦利?”
尽管声音还是很沙哑,但至少他的喉咙总算恢复了一点作用。
他看见史坦利的身子僵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他也注意到史坦利裸露的手臂上有许多的擦伤和烫伤。
他心疼地伸手,想要去触摸史坦利因为救了自己而受的伤,但他还没碰到,史坦利就整个人跳了起来,仿佛自己的手会伤害到他一样。
金宇恩愣住,不解地看着他。
看到金宇恩脸上那种受伤、失望、不解的神情,史坦利的心里也在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明明喜欢对方,可是自己又伤害了他。
史坦利不知道金宇恩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敢间,因为他怕听到答案。
他怕被拒绝。
发现自已有这种窝囊的心态时,史坦利简直沮丧得想自杀。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拿不起又放不下,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因为他没有办法放弃金宇恩,除非金宇恩开口要自己放他走,于是他就只有继续让自己处在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
金宇恩对史坦利奇怪的行径不解,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认定了史坦利,因为他是唯一个会在乎自己的生命的人,即使他是个男人;可是当他愿意开始慢慢接纳史坦利的时候,史坦利似乎反而却步了?
“史坦利?”他又唤了一次。
史坦利没有回答他,只是匆忙站起身,边走出房间边说:“我去弄点吃的,这几天你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金宇恩有些埋怨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有种自己是“弃妇”的错觉。
是不是史坦利玩过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可是如果真的对他失了兴趣,史坦利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把他带回来疗伤?还照顾他这么多天?
他实在搞不懂史坦利在想什么。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他觉得有时候男人的心更难捉摸,尤其是那种平常很少靠大脑思考的野兽,让人摸不清他什么时候会丧失理智,什么时候又像只受惊的大猫一样,见人就躲。
金宇恩皱起秀气的眉,他不想再花心思猜测人心了。
在经历了那些尔虞我诈的商场生活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并不适合这种靠着对方的神情与举动去猜测着对方下一步动作的生活。
之前和史坦利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用去刻意猜测他的心思,也不用掩饰自己,甚至对于捉弄这只野兽,有时候他还乐在其中,毕竟在他身边,能直来直往沟通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是他已经累了,不只身体累,连心也累了。
他不想再去管金氏集团怎么样了,其实只要稍微认真想想,他也知道到底是哪些人想要取他的性命。
他为什么要为一个不断背叛自己的集团卖命?
况且,那个集团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反而是他属于那个地方。
现在他已经逃出来了,是史坦利带着他一起逃出来的。
他又抬头望了一下房间,透过墙面上的两扇大窗子见到一片淡淡的蓝天。
史坦利带着他逃到了哪里呢?
* * * *
这里是纽约。
史坦利告诉金宇恩,在那场大火发生的当天,他就带着他来到了纽约。
两人住在中央公园附近一栋看似不起眼的公寓里,公寓外表虽然破旧,但是里头的设备却一应俱全,广阔的空间里铺着木质的地板,摆放着简朴但质地良好的家具;屋子采光很好,从窗外看出去能看到整个中央公园,早晨能吸到绿树芽吐出来的新鲜气息。
金宇恩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连他自己都很讶异,之前为什么会病得那么严重,居然昏睡了三天。
或许,是他的心已经太疲惫,所以才想要好好休息吧!
又或许,是他不愿意醒来,因为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
当他睁开眼,认知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了一种新的觉悟与体验。
他不想再为其他人而活。
他要为自己而活,因为他已经死过了一次。
尽管如此,史坦利仍在刻意避开他。
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自从他清醒过来之后,史坦利就不再睡在他的房间里,而是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金宇恩睡不着,便会悄悄走到客厅,静静看着沉睡在月光下的史坦利。
不知是史坦利睡得很熟抑或是他在装睡,总之金宇恩从来没见过他在夜里醒来,只有规律的鼾声轻轻飘荡着。
在有月亮的夜晚,青白色的月光会从天窗透射进来,照在史坦利的身上。
史坦利习惯裸睡,身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四角内裤,强壮的身躯在月光造成的窗格阴影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再用他强壮的手臂拥抱自己呢?
纽约已经进入秋天的尾声,虽然室内有空调,但对金宇恩来说,还是有些冷,他披着一件薄薄的被子,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熟睡的史坦利身边。
史坦利身上的气昧,总是会让他情动。
在大火里那场狂野的欢爱,虽然让他的身体受尽了折磨,但是他的心灵上却得到一种解脱与莫名的满足。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但是每当他看见史坦利身上裸露的肌肤时,身子总会不由自主地发热,脸颊也开始发烧。
金宇恩在沙发床边坐了下来,身子斜斜地靠在床上,微微歪着头,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似乎在努力忍耐着什么的男人。
史坦利到底在想什么?
他慢慢垂下眼,在渐渐西移的月光里,呼吸着史坦利的气味。
* * * *
史坦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金宇恩在夜里趴在自己的身旁?
只是他每次都装睡,心里一面期待金宇恩快点离开,却又矛盾地希望他能再留在自己身边久一些。
他很喜欢金宇恩身上清新的味道,只要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他就会忍不住蠢蠢欲动。
所以他每次都是很痛苦地忍耐着,直到金宇恩终于轻叹口气,然后离开他身边。
史坦利当然很痛苦,试想:在一只饿了很久的老虎面前,摆上一块肥美的鲜肉,却又不准老虎吃,这根本就是酷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