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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前后,是魏少肝火最盛之际,怒极之余,他甚至对丹冷嘲热讽,“多好?这下真成难兄难弟了。现在你也晓得被人气得睡不着,偏又骂不出口的滋味了,嘎?”可待到10日,眼见丹依然没一分钟睡得着,而那个热度虽不怎么高,却就是下不来,他又发急,“就算要出去,这个身体这样不争气,你要怎么去呢?”
被儿子冲撞一顿,食不下咽一夜难眠,隔天出现却能神色一如往常,依然对养子们慈爱有加的魏夫人至此终于再也忍不住,她泪如雨下。而后,红着眼睛安慰丹,“你们都是独立的成年人,荣他们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丹,他们不是你的责任。况且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再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是妈妈不好……你不要这样介意,要放松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转头又去骂魏少“干么逼他们”,说:“既然怨你爸爸,怎么轮到自己也一样。心里晓得就是了,你要发火、要耍威风都随你,又不是你兄弟自己去惹事生非,干么要这样逼他们?”她一模一样骂回他:“多好?这下子成了难兄难弟,你痛快了?”
魏家的大家长则干脆一早直接召了自己的私人助手和律师团,研究怎么追究这一严重的“违约”行为,以及废除这些所有与自己养子有关的协议的可能性和相关的步骤手续。
至于,其他三个圣…拉琪尔斯,因为自知是罪魁祸首,全都识相闪一边闷声发大财。荣“潜心”搭他的潜水艇,道格和泰则全往外面溜,前者忙于向叶达或苏雪“讨教”商业技巧,后者还担待着自己在CLIE的责任,以至于出门时身后还得跟上一大串人肉粽子,那就是全顾及不上的细枝末节了。
这中间,说句实话,最最辛苦的,的确莫过之韫。
夹在这群名义上算是自己未来家人之中,她首先要看牢自己的身体状况,其次提供一点可能有效的中医退烧秘方之余,还得跟叶达苏雪之流齐齐在魏少炸起来的时候,拦在中间充当消防队。
俗话说,不做中,不做保。
以她的立场夹在当中,既不能拦着未婚夫,不让他教训兄弟,但又不能忍心见丹他们被魏少骂得太惨,很多时候,只好自我牺牲一下,转移焦点,自己引火烧身。
我曾目睹她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就与丹滑稽地道:“你恨荣偷抢你生意,对不对?但是他抢都抢了……当然,他连自己兄弟的生意都抢,太不上道了……这样,让叶达去拿他来痛扁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只要不动杀心,荣是打不过叶达,所以只有他捱揍的份……再要么,我让雪儿去修理他?”其间,就算丹不耐地赏她白目或朝她瞪眼,也只作不痛不痒状,直惹到丹与她未婚夫全都忍无可忍,原本正对峙中的两人转过头来,异口同声地给她一句“闭嘴!”为止。
这样的插科打诨,其实效果是很不错,至少魏东平到了这了这种时候,原本就算有什么发作,也都会暂时按下。那些真搞得庄园上下火药味道浓重的严重对峙的背后,其实有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在圣…拉琪尔斯们本身……如果说丹是他们四人中的老大,其他三人都视其眼色行事,那么说原因主要还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那些天,他的确脾气很不好。
一来他本就心事沉重,二来荣他们的事的确也令他受到刺激,三来就是他自己客观的身体因素——睡不足本身对情绪就有负面影响;疲惫却又失眠,当然令人情绪更坏;明明真睡不着,很累之余,还给众人逼着催着要睡睡睡,那简直可比受刑,再加上他那副坏脾性,所以很多时候,面对自己大哥的追问,丹其实是四个圣…拉琪尔斯中,最情绪化的一个。
拿他当初为报仇而全球追杀11人的事来说——
12日那天,我因为与国防部人马交手那件乌龙事到庄园去时,还亲耳听到他在魏少和家族律师团面前语气恶劣桀骜不逊地逐一细细叙述,自己当时是用何种手段决不心软地干掉这11人,末了还猖狂地大声冷笑道:“就是这样,如何?别说是他们,若被我再查到其他人,我照样会一个一个地干掉他们!”一书房的人都全被他的“不知悔改”激得脸色铁青,魏少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我一点不怀疑,他要不是尚没康复,真会得直接扑上去,把这个没心少肺的兄弟按进浴缸浸死算数。
可到15日,我因事再到庄园,却又看到靠在贵妃榻上吊退烧针的丹低着头,象他从前在河西公墓,有时会将额头抵着墓碑一角那样,额头软弱地挨在魏少的肩头,似孩子般闷闷地低声讲:“大哥,你真气我,还不如象从前那样,干脆揍我一顿……”鼻音浓重。他大哥怒道:“你以为我不想?恨不能扒你的皮!”又悻悻然,“当初怎会发誓再不对你们动粗?!”可说归说,他环着丹肩背的双臂却从头到尾没松开过。
我问过当值的保镖,他们说在这之前,魏少在骂丹少“报仇都用烂方法”,且骂得很凶。本来之小姐也在,开始还想插科打诨,后来见势不妙,怕遭池鱼之殃,只得明哲保身,能闪多远是多远。经她通风报信,道格和泰都已打了电话回来,讲“要夜归,不用等吃饭”。
隔天再去,看到的是——魏少坐沙发里,荣靠着沙发,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手里举着一只模型小艇在跟他大哥说话。丹则毫无形象可言地横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魏少腿上,皱着眉头闭目养神,偶尔耳朵还会动一动。他的额角有点汗搭搭,脸色是种不健康的腻白,肚子上搁了一篮爆米花,还吊着点滴的右手被他大哥抓住,动弹不得,左手却仍时不时抓一两颗爆米花,塞在自己口中。且他不象一般人吃起零食嘴巴不停,他吃爆米花好象小孩子吃糖,是含在嘴里的。
那肯定不是种好习惯,因为魏少隔一会就会去拍他的左手或面孔,几次下来,他跟他讲“你还在吃?等会又不吃正餐?中午就这样,现在还来!你一天就吃这几颗玉米?”然后干脆把他的左手也抓在怀里,丹并没有抗议,只是稍后趁魏少跟荣讲话之际,一分分地把左手抽回来,继续往嘴里丢爆米花。
魏少跟荣说的话中有许多专用的名词,我几乎完全听不懂,当时,我真正听明白的只有一句“能不能再做小一点?”,荣“啊?”了一声,咕哝着“还要小?”低头默想时,魏少转身,一把拿开被丹搁在肚子上的篮子,往地上一丢,将爆米花撒得满地都是,恶狠狠地咒了声“看你再怎么偷吃?”,于是丹闭着眼睛微微扁了扁嘴,魏少顿时笑起来。他的笑容与常人并无不同,也不见得就象有些人那样会替出色的五官再添点分数,但那个笑容令我有种洋洋的暖意,且情不自禁地想跟着他笑。
几分钟后,魏少见荣还尚不能明确回答自己,不知因此想起了什么,低头靠近丹耳边,神情郑重地问了一句话,丹听后,突然“豁”的睁开双眼,对他看看,稍后又垂下眼睑,没有做声。我看到魏少上一刻还如旭日般的面孔就此阴沉下来,他轻轻地冷哼,“怎么?又要跟我犟?那这次,你算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丹原本就一直微微蹩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但他没有发脾气,只忽然翻个身,索性面孔朝下地整个埋进魏少怀里,闷声嚷道:“我不知道。”引来荣不明所以迷糊的一瞥。
在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魏少听到他这一回答的瞬间,眼中火光忽闪,但随即又慢慢转为无奈忧郁。他没再说话,但还是就着丹那个俯趴的姿势,拉高他的右手,让他那只插着吊针的手腕保持水平。
就是这样的反反复复,你来我往。
强横的态度不断在魏氏太子党之间兜来转去,来回拉锯着——有时是你,有时是我;甚至上一刻还是软弱的,下一刻可能就为了一句话,一个敏感的名字,突然又倔强起来,就这样情威并用兵不血刃的交手了几百回合。
倘若撇开整体的严肃性,单纯地旁观,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丹这样别扭难搞,有点象撒娇。他那付难伺候的小脾气发作起来,其实很象性格有点内向的任性小孩。多年以后,这一点,我曾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魏少的亲口认可。
他承认:“我的兄弟因为他们各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经历,个性都不能算很好。有时,在某些特别的因素刺激下,他们会特别任性、蛮横、固执……甚至暴躁,反复无常,做出以他们实际年龄来说,没有理智可言的幼稚反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