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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脸色很难看。
后来,科妮再放肆,不等我来出头,妈便已开口。
就这样,被我和爸妈正式的申斥过几次后,科妮才晓得在这件事上,妈不会做她的靠山,稍
稍收敛了态度。饶是如此,在丹他们面前,她还是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讨厌像。
荣他们都不喜欢她,所以从管家那里知道她算是我的未婚妻之后,无不吃惊得张大嘴巴。
这在他们眼中一定是件大事,因为丹曾专门来问过我。
他一本正经地问我:“你可会娶她?”
“我?!”我当时两眼一翻,“天晓得。”
事实上,那只是我爸妈和科妮父母一厢情愿。
“你不爱她?!”
爱她?!
“呃?丹,你今天吃错药,老问怪问题。”
真想请他试想一下,他可会爱一个两岁起便流着口水粘在自己屁股后面跟东跟西的丫头?!科妮予我,只能算是个除家人外,相对比较特别的存在。我很难清楚地定义出她对我的意义,所以无法直截了当的回答丹。没想到他会自作聪明。
丹认为科妮非常爱我。
而且他认为我视她为姐妹与小女朋友之间。
如无重大变故,日后,我应当会娶她。
我不晓得他这些看法是否有铁口直断的成分,但扪心而论,知道我家与霍林家瓜葛的人都会觉得丹这样的看法中肯。
至于我。
严格的讲来,的确很难否认。
不过……我并非傻瓜,当然不会苯到自己去承认这一点。
其后,用丹的话来说,也就是“……我开始享受一种非常舒闲平静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他几乎用掉所有的时间来读书,就象一块极干燥的海绵突然掉进水缸里,拼命的吸收知识,而且对什么都有兴趣,连教育专家都说他进步神速。很快的,他便能与我一同去上学,虽然有一点跟不上,但所有人都知道,加以时日,他一定可以胜任。
代价自然是玩乐的时间减至最少。
爸妈对他赞不绝口,我却颇感无趣。
他能与我一同上学自然是好事,但……他想证明什么呢?
他学习的天分并不比我差甚至更胜一筹?!还是……他始终把跟爸的谈话放在心上,以保镖清客的身份自居,越早进入状况越好?!
前者,我并不介意,但后者……请恕我敬谢不敏。
我所希望的根本不是这样。
我希望他的眼中不再有克制,就象荣他们那样。
至少面对我的时候不要再有。
以心易心。
面对我,我希望他能够坦率地表达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无论是什么,都不必警戒,有所保留。
我希望他能信赖我。
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他手足般的兄弟,共甘苦,同喜乐,永远不会背弃伤害他。我未必能懂他的所有情绪,但我会愿意接受。嬉笑怒骂都可以,只要他肯告诉我,不要将伤痛都偷偷藏在心底。
是的,不用怀疑。
彼时,在某种程度上,丹虽然与我形影不离,但他其实尚未对我放下戒心。
这是个很明显而简单的事实。
他不让我碰他。
毋庸说好象勾肩搭背这类感情亲密的兄弟之间都会有的举止,我们甚至不曾有过握手。
起初,我与爸妈都以为这大抵是因为丹的生物距离比常人要来得疏远。慢慢地才发现事情并不单纯如此。
丹厌恶一切的肢体接触,尤其是由对方主导的碰触。
至今,他从没让我或是爸妈有机会对他做出任何亲吻拥抱之类的举止。而且他常常彻夜不睡,即使睡着也极易惊醒,那种敏感的程度,常令人怀疑他其实根本就没真的睡着。
他还认床。
当日刚刚搬离客房到如今的主屋东首时,丹足足跟荣同睡了两个礼拜才适应了自己的新房间和新床。
心理医生很明确地告诉我们,他这种情形正是过去长期受到侵犯和虐待的结果。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反应。他不会让任何人碰触自己,除非是连自己潜意识都真正深深信赖的人。
比如说:荣。
我曾经仔细观察过。
到目前为止,能够肆无忌惮地碰触丹,尤其是从身后碰触他,而不被他躲闪回避的人只有荣。连泰和道格都不曾自他身后对他做过勾肩搭背之类的亲昵举止。
老实说,这个事实令我对荣有种莫名的嫉妒,尤其是看到他那副大块头象要压扁丹似的吊着他的脖子,熊一般的自身后扑压着他,而丹却毫不在意地与他亲密说笑着的时候。
我不知道泰和道格是怎么想的,总之,每次看到荣吊着丹的膀子,我都嫉妒得不得了,因为丹从来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常在他纯黑的眸中看到犹疑。
某种想喜欢又不敢喜欢、想信任又不知是否能真正放心的去信任的犹疑,那种小心翼翼、隐藏再隐藏的估量,常令我心酸无比,几乎想重重摇撼他的脑袋,咆哮地告诉他“不要怕!我不会令你失望!”
当然,那只是一种想法而已。
若我真那样做,丹可能会被我吓得逃更远。
我常常暗暗地问自己。
什么时候,丹才会信赖我一如他信赖荣一般,不再只是表面上的同行同憩?
我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真正毫无戒心地接受我的亲近,就象我们生来就是一对感情笃佳的手足兄弟?
在感情方面,无论是亲情或是友谊,还是其他什么,丹无疑是个胆小鬼,但我与爸妈却永远无法见怪他的重重疑心。
只能寄期望于时间。
希望时间能够证明我们。
希望我们能够抚去他心灵上所有过的一切暗影。
可上帝并没有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他老人家给我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试炼和考验。
丹与我一同上学的半年后,上骑术课时,我受袭。
我们是一间著名的国际私立中学的学生。
学校的课程活泼丰富。
那日,与往常一样,在马场上课,马场工作人员中突然有一人骑马冲出,手里端着机枪向学生及教师疯狂扫射。
我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是一瞬间,原本优雅娴静的气氛突然变成一片鬼哭神号,人间地狱。
丹的坐骑先中了弹,他与马一同摔了下来,撞到他旁边的我,两匹马成了我们的挡风板,被射成蜂窝。
机枪响了有五分多钟,我终于抢到那疯子近前,与他惊险万状的扭打在一起,顾不得那柄要命的机枪还间或的发出一两声“哚”“哚”的怒吼。
不晓得什么时候,丹扑了过来,与我一同对付那个疯子。
我心里有数,这必是针对我来的。
太太太危险。
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他牵涉进来。他不应经历这个。还好,那人并不与他纠缠,却只拼命的攻击我,教我无形中松一口气。
那人最初试图射我,子弹打光后,又用枪柄攻击我,连枪都被丹抢掉后,他就用脚踢、用手抓、用牙咬,一直到警察拖他走时,他还试图咬我,没有咬到,便瞪着凸出的眼睛,对着我咬牙切齿地疯狂冷笑。
丹为这一切震骇,眉头一直紧蹩着。
我想他可能一辈子没有见过这样慑人的状况,但我早已见怪不怪。只要是那些人派来的,无一例外,都是这种连心智都被剥夺迷失了的杀人工具。我只是头痛,稍后要如何向丹解释。
那一次枪击事件中,有13人当场死亡,1人重伤不治,28人受伤,轻重不等。
我与丹回到圣。菲达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血污,抓痕累累,我的右眼角也被抓破。
荣他们后来回忆说:“家里得到消息时,就已经乱了套。待大哥与丹回来,更是一片混乱,但当丹吼了一声之后,没有人再敢出声。”
我想,当时丹能够忍到回庄园才发问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当众对牢爸咆哮,“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用道格的话来说,“一贯斯文的丹突然那样吼了一声,所有人都被惊呆,连大哥也不例外。在我的记忆中,丹一辈子也就爆发过这么一次。”
我头一个反应过来,立即大声道:“丹,这件事我来解释!”
彼时,丹根本没有理我,他将尚在震惊中的爸爸一把揪进偏厅,不容我出手便踢上了门,并且立刻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