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五章 亚洲之夜VS中国周(6)
“回头我把财务报表给你看。”胡安大方地说。
两天后的下午,王林从胡安寝室里出来,感到很满足。胡安的财务报表让他兴奋。
他打内线电话把没课的白帆和廖顺顺约到自己寝室,要谈‘中国周’的事。
“‘中国周’已如箭在弦上,没退路了。我们统一一下思路,赶紧落实。”王林说。
“你负责哪些事?”白帆紧盯他。
“不忙具体事务,先定下游戏规则。”王林说,“资金运筹是第一要务。”
“钱哪儿来?”廖顺顺问,“有多少?”
“一是跟大使馆要的文化活动赞助,数额看我们的本事;二是门票收入;三是成本控制,花小钱,办大事。”王林回答得胸有成竹。
“够不够?”廖顺顺问。
“不必担心,倒是活动要创收了,怎么处理利润部分?”王林反问。
“全部上缴,充作中国学生联合会的活动经费。”白帆睁大眼睛。
“你开玩笑,”王林嘲讽地说,“你真以为你那个会存在啊?你有合法注册文件吗?经过所有中国学生民主选举了吗?有公章,有办公地点,有工作人员,有财务制度吗?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
白帆猝不及防,被问得脸色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哈哈,”廖顺顺忙打圆场,“学校生活没那么多讲究,但严格说老王有道理。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简单。”王林发话,“亏损由组织者负担,盈利也由我们几个平分。”
“恐怕这么做,其他学生知道了不接受。为几个小钱冒损伤名誉的危险,不值得。”廖顺顺一字一顿地说。
“姐姐,”王林不以为然,“你老脑筋了吧?这是商学院,我们在经营一切。看人家‘亚洲之夜’可就是这么做的。”
顺顺沉吟不语。白帆缓过气来:“原来你才一心一意为着钱呢!”
“你没说错,谁都是冲着挣钱来商学院的;可你又错了,我办好‘中国周’,为中国学生长脸,并不是为了钱。”王林一脸不耐烦。
“事是要人干出来的,”廖顺顺说,“现在的情况是没人愿干,老王你要能干好了,有钱赚你就赚吧。我个人声明不要钱,能帮忙我一定帮。好吧?”
“你呢?你要不要?”王林睨着白帆。
“你拿我当然拿。”白帆一挺胸。
“好。”王林说,“没话讲了,分活吧。”
一个来月的时间过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大家没见白帆进一步给大家发电子邮件,以为“中国周”流产了。但突然间“中国周”的广告出现在校园里,而且铺天盖地。
没有中国学生再被征苦力,王林从大使馆领到款子,从其他学区招来一支中国学生雇佣军,不但把会场布置得比胡安还好,而且包揽了“中国周”的文娱节目,吹拉弹唱,精彩纷呈。
门票不是卖,而是要预订。欧美同学彻底忘了“亚洲之夜”的稀薄印象,狂热地争夺“中国周”的各类入场券,因为有谣言说中国功夫明星成龙会出现在某场活动中,与他同来的还会有《上海宝贝》的女作者卫慧……
谣言最后被证明只是谣言,票房却是真实的、沉甸甸的,肉香四 溢……
每个学生本周都在讨论中国,“中国周”大获成功。
王林在寝室楼里碰到读书虫陈香墨,说:“啊呀,忘了那天晚上的出租车钱。”立马掏口袋还了。
陈香墨其实没忘这笔账,但不好意思催要,只是记在本本里了。
又过几天,见白帆老不提还钱的事,陈香墨终于打了个内线电话:“小白啊,上次的出租车钱?”
“哎,我马上来。”白帆答应。三分钟后就敲门。
陈香墨打开门,白帆捧着一个用过的酸奶瓶,里面一大堆欧元分币角币,“你数数,老陈,数数,别少了。”
“不会,不会。”陈香墨机械地应着,接过奶瓶。
关上门,他还傻站着。猛地,他把瓶儿转个底朝天,分分角角全倒进了常春藤花盆。
“压压土吧。”陈香墨终于为这笔16。66元欧元小钱找到了用武之地。
第六章 女生交往潜力指数(1)
徐斌决定向茜茜莉娅展开男性的进攻,作为北京市民,征服巴黎女郎。
他为其中的重大意义而激动。
最近这一段日子,茜茜莉娅和徐斌时常在一起消磨时光。
茜茜莉娅对东方有着奇怪的迷恋,她记得童年时母亲带她上圣·夏拜勒教堂做礼拜,她从阳光闪烁的彩色玻璃上,看到了中国皇帝的宫殿。尽管母亲对她的故事一笑置之,她却认定东方有着神秘的召唤。
台湾的前男友郑苍是台北市佛教协会会长的小公子,一个清瘦而苍白的三十岁男人。他在忠孝西路一段的一家玉器店里认识的茜茜莉娅。那天,茜茜莉娅正为一枚白玉如意和店主讨价还价。郑苍拿着从浙江乡下淘到的宋代玉簪来玉器店献宝,他站在一旁看她和他的店主朋友过招。
茜茜莉娅手拿一本法语的《中国玉器图鉴》,指着一张白玉照片,表示和手里的那个如意是一路货,价格应该相近。店主大不以为然,始终说:“年代不同,质地不同。”茜茜莉娅舍不得相中的如意,正在僵持间,郑苍笑嘻嘻地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茜茜莉娅,指指法语书的作者署名。茜茜莉娅好不容易才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书作者,因为郑苍证明那玉和书上的玉的确不同,书上的玉贵得多。
茜茜莉娅买了玉,郑苍约她一起观赏宋代玉簪。他们交了朋友,以后经常一起去台湾的一些私人收藏家家里赏玉。有一天从台南回台北,飞机的起落架放不下来,郑苍的身上带了两块祖传的翡翠。乘务员让大家写遗书时,郑苍把雕凤的那一块从颈上解下来,塞在茜茜莉娅手中,用生硬的法语对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玉。”
飞机最终平安落地,茜茜莉娅浪漫的法国心变得像中国玉一般温润。她和郑苍同居了,一直到在台湾分公司的任期结束。送她回国时,郑苍以玉般的清凉态度告诉她:他要和中华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订婚。他的法语已练得纯熟:C’est pas l’amour, mais c’est la vie。(此非关爱情,而是生活。)
茜茜莉娅回巴黎,郑苍送她到中正机场,把另一枚雕龙的翡翠也放在她手里,说:龙和凤永远在一起。
徐斌并不令茜茜莉娅迷恋,但他能把她的心带回东方的气氛中。龙玉和凤玉都似乎活了起来。
徐斌和郑苍有一个共同点,两人都很不吝惜钱财,都对茜茜莉娅很大方殷勤。作为巴黎女孩,茜茜莉娅见惯了表面客套心里处处等价交换的巴黎男人,对徐斌不能不心生好感。这个中国男生和他的同胞学生们不一样,他不像香墨·陈那样辛苦自闭,不像洪平·张那样热衷政治,也不像王林那样精明算计。他课业不太认真,一颗心好像都系在她身上,茜茜莉娅觉得有一丝丝飘醉,那种被东方男人宠爱和追逐的感觉又似曾相识燕归来。
他俩发掘出几样共同的爱好。茜茜莉娅喜欢中国的古旧玩物,徐斌对唐三彩和景德镇瓷器有点知识。徐斌对巴黎人的爱物咖啡起了研究的兴趣,茜茜莉娅乐意提供帮助和建议。此外,两人都爱品尝美食佳肴,巴黎汇聚天下珍馐,正是美食家的天堂,何况,徐斌多财,茜茜莉娅有车,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俩成为好朋友呢?
星期天下午,茜茜莉娅开车和徐斌一起去Porte d’Italie中国城逛街。巴黎很多欧洲人开的店,都因为宗教习惯或依照地方法规在周末歇业,惟有兢兢业业的中国人把周末看成黄金档,形成了周末热闹的中国街市。
徐斌陪着茜茜莉娅在中国礼品店里翻找陈年老货,茜茜莉娅知道大部分都是没有价值的廉价小商品,但还是好奇地问徐斌某些中国器皿的用途。徐斌翻到一支旧耳挖子,笑嘻嘻问茜茜莉娅要不要试试看,茜茜莉娅妩媚地伸过脸来,徐斌小心翼翼地为她掏耳,闻到她发际的香味,把持不住地心旷神怡。
一个下午逛下来,徐斌送了茜茜莉娅一只景泰蓝的笔筒,绿底上花蝴蝶翻飞。茜茜莉娅送了徐斌两盒诺曼底产的羊奶酪。两人在陈氏超市买了些中国食品,放在车后行李厢里。
中国城总是那么实惠,花钱花得合算了,却没了浪漫的情怀。两人有些意兴阑珊地坐回车里,徐斌想了想,问:“你有没有尝过中国的火锅?”
“没有,听说很辣。(It’s hot)”茜茜莉娅回答。
“很辣,还是很性感?(What do you mean about hot?)”徐说,“要不要尝?(You want a try?)”
茜茜莉娅巧笑嫣然,在徐的指点下,朝斯特拉斯堡大街开,那里有一家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