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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如同一座大山阻遏了他的去路,于是他只好强制自己在单身宿舍里伴随着幽暗的台灯批改着学生们五花八门的作业。当他批到一个学生的作业问答题时,他差点没笑背过气去。那问答题题目是古代四大名楼有哪些?那个可笑的学生则答成:鹳鹊楼、岳阳楼、黄鹤楼和怡春院。最后一个应是滕王阁却变成了怡春院。施子航暗笑这个学生上课准是溜了神。他在怡春院这三个字上画了大大的一个圈以此引起那个错答题的学生的重视。
夜暮垂临之际,施子航倒头便睡。暂且忘记了苏麻和苏麻以外的女人。
苏麻自那日晚的非自然情态惹怒了朴高便没有再与朴高同床共枕。她早早地行使着女人的做饭义务,早早地先吃下晚餐,待门锁一响她便飞快地躲入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上。然后做着她自己杜撰的春梦。
朴高亦不肯放下他的男性尊严和所谓的架子。他一脸麻木对于苏麻与他的冷战举措毫不在意。他只是草草地吃了苏麻为他做的晚餐而后进入浴室剥皮似的冲洗着自己。有时在洗完澡后通体不知不觉间涌来一股男人的涨潮,他也很能控制自己。他让自己深呼吸或者转移思绪来荡除男人的欲望。应该说朴高是洁身自爱的那种男性,某种男性的坏习性在他来讲荡然无存。其实朴高的某种大男子主义的根源来自他的民族。他原本是朝鲜族,祖籍南韩。因为祖父母皆是贫民又因为南北朝鲜发生战乱,因此其父朴永南被应征入伍。在部队里由于不堪忍受战乱之苦所以出逃至中国领地上。文革的时候因为惧怕人家说他是韩国特务,所以将朝鲜族更改为汉族。但朝鲜族的血统习性却一分未改统统降落在朴高的身上。朴高自幼便目睹了父亲对母亲行使的大男子主义的威严。因为母亲的出身是妓女,因此母亲姬美子出来进去都呈一副低眉垂眼的形态,这使朴高的心灵严重受挫。从而他也就更加效仿父亲的威严。父亲使他从幼小的心灵里便产生了做男人的傲心与傲骨。待到了一定的年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像父亲,连他自己都好生奇怪,就连父亲的洁癖也一丝不苟地传给了他。直到现在他才清楚自己是父亲的翻版复制,但就是没办法根除掉自己的习性。有几次在非常孤独的夜晚他强迫着自己起床扣敲苏麻卧室的门向苏麻讲些柔和的话语,可是当他的人从床榻上下来还未及卧室的门边他便闪电般更改了主意。那些尊严、清高、自大、狂妄的模式又轻轻松松地复归到他的思想里面。这时的朴高像一个不可入侵的神灵庄严而肃穆。朴高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一些家族史击溃。而后他又试着反复做个标准的男人,但这种思想刚刚出笼就被冥冥中的一种东西抓捏住又轻轻弹回他的躯壳。
第一部分第四章移情不是错(4)
苏麻呢,在对朴高绝对的绝望以后就在自己的卧室无限扩大着医生罗良的形象。她觉出他是那样的可亲可爱可敬。但是她却吃不准罗良之于她的感受。因此她没有轻举妄动。否则那将会是前功尽弃,就连幻觉也不复存在了。在与朴高分居而住的那一段时日里,苏麻几乎天天幻觉着罗良的影像。为了避开早晨她与朴高间不经意碰面的尴尬,苏麻几乎都是在朴高上班以后才从房间内走出来。此间她依旧行使着做女人的义务:打扫房间、清洗碗筷、收拾阳台上花枝的残叶。忙完这些活计而后她开始坐在妆镜前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她对着镜面反
复观至着自己的面容,她发现自己的一张丰满亮度的面容新近清了许多,她清楚那是因着诸多困惑而至。失眠、忧虑反复交替着折磨着她的精神,她预测在某一个时辰她很可能全盘崩溃。她这样想着泪水滚烫地涌出眶内,带着腥咸流进她的唇间又被她吞咽进肚中。
苏麻仅仅二十八岁,这样的年龄正是奔放、盛开、欢跃的时候,可是苏麻却整日陷入忧烦、彷徨、寡欢的境地。朴高这个比她长十八岁的男人既救过她也害过她,她不知道是对他感激还是憎恨,就像她不清楚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样。总之无论怎样来讲她都无法摆脱开他,她已经被他折断羽翼,她再也无法飞翔并且牢固在他的掌心之中。他不放手她便不能逃脱。
苏麻突然将妆镜反转到墙处自己像是受了千古奇冤趴在桌面上放声哀恸起来,那哀恸之声令人发麻而且头发倒竖。哭过后苏麻从桌面上抬起头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向洗浴室。苏麻哭过洗过后方觉轻松了许多。她来到阳台的花案上仔细地为芙蓉、康乃馨、茉莉、米兰等花卉修剪着多余的枯叶。她看着它们的奔放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花季她的花蕾却没有自由绽放,想到此她的心又开始灰暗起来,但是瞬即医生罗良像一道闪电划过她灵魂的沉寂。苏麻的思维意识里一出现罗良的名字便开始波澜起伏。苏麻重新坐在妆镜前化了些许的淡妆,看起来既娇媚又可人。她满意地从妆台前立起走到另一个房间的衣柜前从容地打开衣柜从衣柜内取出一套相当典雅的夏季长裙。她将它速度地穿在身上在穿衣镜前左照照右瞧瞧直到自己很满意时为止她才收回视线。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这样光顾自己的穿着。苏麻拿出十二分的勇气想去那个诊所去会见医生罗良。她甚至构想如果可能的话她定要将自己暗恋罗良的始未毫不保留地讲述给罗良。她要让罗良明白知晓自己的心境她要争取到他能够对她之于他的情义有所领悟有所体察和感动。她这样想着便信誓旦旦地走出家门。可是她的手机恰在此时鸣叫起来。她打开机盖铵了通话键钮。施子航清晰可辩的声音冲入她的耳畔。
施子航一整天没有课程安排,他想,许久没有与苏麻联络了何不乘此机会约她一叙?他清楚不管怎样来讲自己现在已与魔头妻子离了婚就是说自己是个自由人。至于苏麻,他想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他不要管她有无夫君或者夫君何许人也,反正今后自己再出了任何把柄和事体有了那个朴高大律师做后盾他还怕什么呢?他记得几个月前他驱车送苏麻回家与苏麻一道进了苏麻家的楼道,当苏麻打开门灯光照耀下的那个男人闪现于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腿骨都酥软了他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轮廓都没有看清楚就仓皇逃离,苏麻肯定会觉出他是个儒夫。那时节他还没有离婚,他怕事情闹大给他老婆知晓后弄到满城风雨的地步,现在他还怕什么呢?他什么也不怕。只要苏麻肯出来与他聚首他保证自己能使苏麻回心转意重头开始他们的爱情之旅。他给自己这样的思维驱使着便自定了约会时间,不料苏麻的一句“没时间”让他定在原地好一阵子才复苏过来。待他再打给苏麻手机电话之时他发现苏麻已关了机。他失魂落魄地一头栽入宿舍的单人床榻上。
苏麻一心想念着罗良,所以她没有顾及施子航与自己已几个月没有联络,更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她只把他当做一个海上漂浮物或者大漠风沙中席卷过来的一片沙浪而已。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体或者说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留存过他的任何影像。这并非施子航本人不具备一表人才。而是当施子航狂追猛赶地追求苏麻的时日苏麻心中只装有对朴高的深情厚意,现在苏麻绝然对朴高没了感觉之时命运却偏偏让她认识了医生罗良。她现在满脑满心全部印着罗良的形象,仿佛这世上除了罗良再也不会有任何男性能启开她的芳心。
第一部分第四章移情不是错(5)
她带着一种急切想见到罗良的心情行走在那条通往罗良诊所的小路上。初夏的微风和煦爽目这令苏麻压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枝头初生的树叶带着一股幽香被微风拂动着像是一些四处飘散的音符沙沙地鸣唱着,如此一来愈发显现小路的寂寥。苏麻被这寂寥之音和时隐时现的阳光的抚慰弄得有些困意朦胧。如果不是在马路上她肯定会睡下去。
诊所突现在面前,苏麻一阵心悸,脸色也紧张得一片通红。她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事情神情紧张眼神慌乱因而匆忙地掠过一个个出入诊所门庭的患者。她极力避开那些患者的视线,仿佛自己是要在这个诊所投放炸药包。苏麻很速度地来到罗良的专家诊室门前。她已分明地听到了罗良那既柔和又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中音。那声音通过空间传入苏麻的耳鼓使苏麻如同吃了仙丹一般周身的血液腾飞起来。苏麻一阵晕眩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