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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宝贝 1062-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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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其实全家人都去过,因为它的异国风情太美,总有人一有机会就去走一趟。我的父 母也不是第一次去,可是他们那一回要去的是清迈。
照片中的项圈在台北就有得买,只是价格贵了很多。看了几次都没舍得买,倒是齐豫, 唱《回声》的她,在台湾南部一同旅行时,很慷慨的借了好几次给我挂。那是前年,赴美之 前的事情了。
听说妈妈要去清迈,那儿正好是这种项圈出产的地方,当然急着请求她一定要为我买回 来,而且要多买几副好放着送人。
长途电话中,做女儿的细细解释项圈的式样,做母亲的努力想象,讲了好久好久,妈妈 说她大概懂了。
启程之前,母亲为着这个托付,又打了长途电话来,这一回由她形容,我修正,一个电 话又讲了好久好久。等到父母由泰国回来了时,我又打电话去问买了没有,妈妈说买了三 副,很好看又便宜,比台北价格便宜了十八倍以上,言下十分得意,接着她又形容了一遍, 果然是我要的那种。
没过几天,不放心,又打电话去告诉妈妈:这三副项圈最好藏起来,不要给家中其他的 女人看到抢走了。妈妈一听很紧张,立即保证一定密藏起来,等我六月回来时再看。
过了一阵,母亲节到了,我寄了一张卡片送给伟大的母亲,又等待在当天,打电话去祝 福、感谢我的好妈妈。正想着呢,台湾那边的电话却来了,我叫喊:“母亲节快乐!”那边 的声音好似做错了事情一样,说:“妹妹,项圈被姆妈藏得太好了,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 人老了,容易忘记,反正无论如何是找不到了— 。”
我一急,也不知体谅人,就在电话里说:“你是个最伟大的妈妈,记性差些也不要紧, 可是如果你找得出那些项圈来,一定更有成就感,快快去想呀— 。”
那几天,为了这三副项圈,彼此又打了好几回电话,直到有一天清晨,母亲喜出望外的 电话惊醒了我,说:找到了。“好,那你再去小心藏起来,不要给别人抢去,下个月就回来 了。”我跟母亲说。
等我回到台湾来时,放下行李,立刻向母亲喊:“来看,拿出来给看看,我的项圈—  。”
听见我讨东西,母亲轻叫一声,很紧张的往她卧室走,口中自言自语:“完了!完了! 又忘了这一回藏在什么地方。”父亲看着这一场家庭喜剧,笑着说:“本来是很便宜就买来 的东西,给你们两个长途电话打来打去,价格当然跟着乱涨,现在算算,这个电话费,在台 北可以买上十个了。”说时,妈妈抱着一个椅垫套出来,笑得像小孩子一样,掏出来三副碰 得叮叮响的东西。
我立即把其中的一副寄了去美国,给了我的以色列朋友阿雅拉,另外两副恰好存下来拍 照片。
上两个月吧,新象艺术中心又叫人去开会,再三商讨歌舞剧《棋王》的剧本。我穿了一 件大毛衣,挂上这条项圈,把另一个放在大信封里。
当我见到担任《棋王》歌舞编排的茀劳伦斯·华伦时,我把信封递上去吓她,果然给了 这位美丽的女子好一个惊喜。当她上来亲吻我道谢时,我将外套一拉,露出自己戴着的一 条,笑喊着:“我们两个一样的。”
茀劳伦斯指着我的大毛衣笑说:“你看你自己,好不好玩?”
一看自己,毛衣上织着— “堪萨斯城·美国”几个大字。那条清迈的项圈安安稳稳的 贴在圆领衣服上,下面的牛仔裤买自士林,长筒靴来处是西班牙,那个大皮包— 哥斯达黎 加,那件大外套,巴黎的。一场世界大拼盘,也可以说,它们交织得那么和谐又安然,这就 是个我吧。
只留了一条下面铸成心形的项圈给自己,那是妈妈给的心,只能是属于孩子的。
不向手工说再见
我们先看这张照片下面的那条粗麻淡色宽带子— 它的来处,是西班牙南部的哈恩省。
这种带子,完全手工织做的,用来绑在驴子的身上,由驴背绕到驴肚子,中间穿过一个 鞍子,给人骑时安稳些,不会滑来滑去。
当我那一年,由撒哈拉沙漠飞去丈夫的舅舅家度假时,吵着舅舅带我去看这种做马鞍、 驴鞍的工匠店。舅舅笑着说,这种店铺实在等于没有了,在一般人都开汽车的今天,谁会去 养一匹马或驴子来驮东西呢。
禁不起我的纠缠,那个好舅舅带着我到一个又一个酒吧去喝酒,一面喝一面打听什么地 方还有这种匠人,半大不小的城里,打听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酒吧,在那儿,什么事情都 有人晓得,比报纸的广告有效得多。
弯来弯去绕到黄昏,才在一条涂得雪白的长墙角下,找到了一家半开的店铺。说它是个 店铺吧,不如说是一家工作室。一个弯着腰的黑衣老人,坐在门口,手中拿着好结实的麻 线,不用机器,一针一针在钉这种带子,好似早年的中国人纳布鞋底一般。
我远远的站住了脚,把那白墙、小店和老人,看了个够,却不举照相机。舅舅和我站着 看,这个匠人低档的喊了一声:“午安!”
看那墙上挂满了的手工品,想到那位伟大的散文诗作家— 璜拉蒙·希美纳斯的那本叫 人一读首篇就会哭的书— 《灰毛驴与我》,我轻轻的摸过一副皮革的小鞍子,眼前一匹温 柔的小毛驴就浮现出来了。
“这副鞍子可不可以卖给我?大概多少钱?”缓缓的问,尽可能的柔和,对待这位老 人。说时,一直看他那双粗糙极了的手。
“啊— 不卖的,这是今生最后一副了。老了,做不动了。”老人沙哑的说,并不抬 头。
“没有人跟您学手艺吧?”我说。
“这个时代?难罗!年轻人学这个做什么?”
“那您收不收我做徒弟?好心的,您收不收?”我蹲在这老人面前轻喊起来,双手扑在 他的膝盖上。
老人听不懂似的盯住我,眼神里有一丝强烈的东西一闪,又不见了。接着他将视线投射 到我的手上去。
“我的手很细,可是能够训练的,我会吃苦,肯吃苦,也会有耐性,您收不收呀?”还 是趴在这位老人面前不肯起来。
舅舅在一旁看戏,他一直笑一直笑,我回过身去,向胖胖的他— 呀了一声。
“好啦!起来吧!我们买一条这种带子,就走罗!”舅舅说。
老人拿下了照片中这条带子,没有叫我付钱,一定不肯收钱,说要送给我。
“我— ”我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这种时代,还有你这么爱手工的人,就算做个朋友吧!钱!算什么鬼东西,呸!” 老人说着说着,把一口芋草给呸了出来。
那个晚上,我的丈夫也来到了舅怂家,来接我同去马德里。把这条带子给他看,又讲起 那副漂亮得令人心痛的马鞍,这一回轮到丈夫喊了:“明天再去问他收不收徒弟,我们两个 一起去学,免得这种手艺失传了。”
同一张照片上摆着的一条皮带,是我在撒哈拉沙漠中闲时无聊做的手工。原先买来的本 是一条宽皮带,边上有着花纹。后来闲着不忙,心里不舒服,就托人去西班牙本土买了好大 一包打皮鞋洞的铜扣,把这条皮带打出了好多小洞洞。那个皮带铜扣,是先做木头的模,再 差上铜片,把花纹打出来的,这个,是丈夫的手工。
做好了皮带之后,没怎么用它,也没有丢掉。许多年也就过去了。
有一日,我的邻居送来一个好大的牛铃,是他以前在瑞士时存下的东西。十分宝爱这件 礼物,东摆摆,西放放,家中总也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角落给它。
就在一个深夜里,翻箱子,翻出了那条当年手做的老皮带,这时灵机一动,跑到车房中 去找工具,把皮带环的一边卷过牛铃,成了一副带子。这副带子顺手一挂挂在书架上,就成 了一个好画面。
这一回,照片上的东西都跟着我飘洋过海的回到了台湾,它们好似整个世界的融合,在 我小小的屋子里,诉说着不分国籍、不分种族的那份平和之爱。
天衣无缝
朋友常常笑我,说我的家等于卡夫卡书中的“城堡”,轻易不请人去,可说永远也不给 人进去,总结一句话:“管得好紧。”
每听这种话,总是笑着说:“嗳,没有碗给你们吃饭呀!”
等到有一次由民生东路的房子移到现在定居的家来时,搬家工人对我说:“小姐,你的 碗怎么那么多呀?才一个人。”方才发觉,自己的碗盘实在太多了,如果客人肯用这种粗碗 吃饭,请上十几二十个人根本没有问题。
奇怪的是,一直把这些东西看成宝贝,反而忽略了它们的实用价值。这就失之太痴,也 不合自然。
后来家居生活中,开始用这种老碗装菜装做,每用到它们,心里会对自己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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