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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飞燕到了她的家,红城就离开了。本来想陪陪她,可飞燕却说红城累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让他先回去休息。
飞燕此时的心情何止是由于自己的母亲,尽管母亲的事是最主要的,但同时她心里还隐隐对红城对自己的感情有着担忧。否则,今天也就不会跟踪他了。今天下午,看到红城坐在潇潇的床边,飞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感情出现了威胁。她坚信红城对自己的感情,但她同时也希望自己占有红城心中所有的位置。
但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会冒出意料不到的母亲的事。
这一切,使飞燕心乱如麻。
矛盾
回到家里,打开了音响,放上一盘《英文经典》。把声音调到很大,飞燕洗了个澡。
洗完澡,飞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很乱。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妈妈,总是每天都陪着自己。可是,除了这些朦胧的记忆,再也没有其它关于母亲的回忆了,甚至一点点的事件的印象。
母亲为什么会和爸爸离婚,自己也不清楚。到现在这对她来说还是一个秘,这也是诱惑着她去见母亲的原因之一。
另外,母亲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是否重新有了家庭,是否已经完全把自己这个女儿忘记……“你的母亲很想见你。”潇潇的母亲的话又在她耳边萦绕。
这是真的吗?她能体谅作为一个母亲思念女儿的心情。
一定是由于不可避免的理由母亲才和父亲分离,才放弃了自己。
想到这里,飞燕想自己还是应该去见自己的母亲。不管是由于解决自己的疑惑,还是满足一个母亲的心愿。
母亲
第二天的早晨,天气格外的好,在这几天连着下雨的日子了,格外难得。
其实飞燕打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睡着,电话里该如何说,要是见了面,又会是什么样子?
喝了一口咖啡,飞燕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喂,这里是‘星星’饭店。”一个女招待的声音。
飞燕感到很惊讶,她从没有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开头。
“你们的地址在哪里?”飞燕灵机一动。
“我们的地址是华丰路49号,请问你是要送外卖呢,还是要定桌子?”
没有回答招待员的问话,飞燕慌张地挂上了电话。电话那头一定会感到莫名其妙,甚至生气。
穿上一件平时常穿牛仔裤和罩衫,淡淡打扮了一下,飞燕就出门了。
天还是有点冷,还好穿的不是裙子之类的衣服。
作为饭店,它的地理位置自然是很重要的,所以飞燕并不难找到它。
这是一家装修辉煌的中型饭店。门口站着两位礼仪小姐。飞燕心情忐忑地走进了饭店。她心里想,难道母亲在这里工作。那么,是一般的员工呢,还是这里的主管人呢?
怀着种种疑惑,飞燕还是踏入了这家“星星饭店”的玻璃门。仿佛踏入了未知人生的门口。很紧张。
“你好,请问是几个人?”早有服务生迎了上来。
“就一个人。”飞燕一边大量着饭店的装修,一边回答服务员的提问。
“请这边来。”飞燕被安排到了一个小饭桌上。
随便点了几个菜,飞燕思考着如何见到自己的母亲。
“我想找一下陈红。”飞燕乘服务员记下了点菜刚要离开的时候提出要找人。
“陈老板?”服务员满脸疑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不是,不是。我有些事要见她?可以吗?”飞燕急忙打消了服务员的疑问。
“你等一下,我去找老板。”服务员嘟嘟嘟地小步紧跑走了。
“陈老板”。飞燕细细品味这个称呼。是同名同姓也有可能。
才一会,一个身穿唐装的女老板来了。一看见这个指名道姓要见自己的客人,有些吃惊。但还是平静地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不认得自己了。飞燕感到心里一阵委屈。她说了一句自己都不理解的话:“这里太闷了,我出去了。”接着就跑下楼了。
飞燕拿着皮包,飞快地逃离了这个饭店,敏感的她再一次受到了伤害,尽管母亲是无意中伤害了自己,但作为她的女儿,她这种伤害令飞燕实在无法接受。难道自己想念了十几年的母亲就是这样忘了有这样一个女儿?难道自己一夜辗转难眠为的就是这个结局?
飞燕越想越委屈,痴痴地走在路上,失去了目的。
这也不能完全怪飞燕的母亲,自从飞燕4、5岁时离开,尽管一直想着自己的女儿,但留在自己心里的始终是个4、5岁的孩子的形象,如何能够认得出飞燕。当然,飞燕的母亲在第一眼看见飞燕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对方是客人,总不能冒昧地问这问那。
飞燕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任性的她总是不能接受这个伤心的事实。一切的一切,她都怨自己决定去见自己的母亲,自己给自己徒增烦恼,原本平静的生活自己让自己给打破了。
这里也有潇潇母亲的责任在。她给了飞燕电话号码,本想告诉飞燕母亲的,但一方面考虑到要给飞燕母亲一个惊喜,另一方面她也不确定飞燕是否会下决心去见母亲,要是告诉了飞燕的母亲飞燕找到了,却没有去见她,该多伤一个母亲的心。
安慰飞燕
到了家里,看见红城正在家里等她。飞燕感到一阵感动。
飞燕扔下包,一把扑到红城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见母亲的。所以就到你家来等你。”红城向飞燕解释。
飞燕这时可不要听什么解释,她只想有一个人能让她伏在肩膀上哭,能够有个人可以倾诉。
“我真傻,我不该去见她的。”飞燕一边哭,一边说。
“傻瓜,不见你才会后悔。怎么样,不好吗?”
“妈妈不认识我了……”飞燕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话。
飞燕很成熟,大概是由于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的缘故,家里的家务都是她做的,而且家里就这么一个女性,所以她很早熟,在可爱之余,也很稳重。
飞燕今天哭得这么厉害,红城知道飞燕真的是很伤心。
他想让她振奋起来。
“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爬黄山吗?那次下山下了一半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你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后来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走,你就哭了起来,以为回不去了。我怎么劝你都不听,后来索性就抱着你站在雨里。”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后来你说再也不会在我面前哭了,不会再让我担心了。”红城说得很诚恳,他不断地抚摸着飞燕的头发,希望她平静下来。
“有什么事不能扛起来,有什么坎不能跨过去?你以前不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吗?”红城再一次激励她。
哭了好一阵子,听了红城的话,想起了以前的事,破涕为笑,“都是你,说什么看过天气预报,不会下雨。”
红城知道飞燕已经没事了,但他也知道飞燕这是不想让他太担心。
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电话号码
“潇潇母亲吗?对不起。我想问你要那个上次你给飞燕的电话号码。”
“红城?飞燕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潇潇的母亲最善于躲避话题。
“那个……她是我女朋友。”潇潇鼓起勇气说出真相,试探着潇潇母亲的反应。
“还真是飞燕的男朋友……”潇潇的母亲好像在思考。
“这里面的原因我可以以后向你解释。总之对不起了。能不能给我那个电话?”红城没有放弃打电话的初衷。
“我知道了。看来我女儿骗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以前是误会了。”可以听见潇潇母亲的叹息声。
女友的母亲
“对不起,我想找陈红。”中午的时候红城到了饭店里。
“好,你等一下。”服务员走上了楼梯,嘴里嘀咕着:“怎么最近老是有人找老板?”
陈老板匆匆下楼,还是那天的打扮。看见眼前是个小伙子,眼神里有些失望。后来她和潇潇的母亲通了电话,了解了原委,后悔莫及,希望飞燕能再来一次。
“我是飞燕的男朋友。”红城开门见山。
“你是为飞燕的事来的?”飞燕的母亲猜出了这气氛,但她以为是飞燕不好意思来,让她的男朋友来的。“这孩子。”飞燕母亲感到很温馨。
“我的确是为飞燕的事来的。我想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红城难得地那么勇敢直接。也可能是由于不好意思,想早点解决,早点结束。
打量着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