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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想必那个位高权重的负责人也是温家的一分子,这件开发案动辄百来亿,不可能由外人负责。
「别费事了,到头来你会发现那位负责人就是资历不够深的我。」温楚提高音量,凉凉的任这记冰冷的解答穿透雨帘,疾疾射进展司澈的心。
凄风苦雨不断地扑打展司澈转白的脸庞,他错愕的杵在车门旁,不敢相信地看著逐渐被黑影吞没的娇小人影。
温楚就是温氏集团刚上任的副总经理?!她不是和小雁同龄吗?到底是怎麽回事,温家没人了吗?
脑中浮起连串问号,差点问垮了展司澈。
* * *
接住。
正翻找钥匙,温楚闻声,奇怪的抬头向後看去,赫见一团黑色毛球直扑了过来。她猛地倒抽口气,滑掉手中的大小塑胶袋和皮包,抢前接住那团软绵绵的毛球。
「喵……」弃儿经不起这一吓,撒泼的扬起利爪,才来得及赏温楚脸颊一掌,她立刻熟练地抓高它,以保持安全距离。
「弃儿越来越胖了。」这小家伙的脾气还是这麽坏呀!不介意它的见面礼,温楚将肚皮下垂的黑猫搂进怀里,怀念的以面颊磨蹭它柔软的皮毛。弃儿对生疏的她产生排拒,死命抵抗,温楚好玩的不理它,和它紧紧两相依偎了会儿,突然像想起什麽,回头瞪向倚在柱子旁的男人,「你别老是这麽丢它,弃儿很胆小的。」她没好气地斥责道,早就想控诉他虐待动物了,可怜的弃儿。
展司漠回她一记无所谓的微笑,表情十分柔和。
随风飘进廊内的丝丝细雨吻上温楚挂彩的脸颊,伤处生出一股又疼又痒的奇痛感,她吃疼地收缩小脸,一直在注视她的展司漠看进眼底,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近她,任她狼狈的摆不平胡搅难缠的猫儿,笑著弯身慢慢挨近她的脸,当她是野生动物般,性感的伸舌来回舔舐她受伤的粉颊。
他在做什麽?!温楚惊退了一小步,展司漠被她的举动逗乐,忍不住沉声笑出,他那愉悦至极的笑声无名地惹恼温楚。
「展司漠,我不喜欢这种玩笑。」将黑猫塞回给他,她板起面孔,蹲身捡拾散落一地的民生物资。
「谁说是玩笑?」让弃儿像条披巾般自动攀附在肩上,他好脾气地蹲下身帮她捡,修长的大手总会有意无意碰著她的手。
温楚小心翼翼避开两人肌肤上的接触,脸色横生了不自然。
「王子面、乖乖、洋芋片、鱿鱼丝……」每捡一件,展司漠的俊眉就会嘲弄的刻意扬高一些,对她的速食生活很不以为然。
「好了!」懊恼地抢回他手上的东西丢进袋子里,她不以为一个晚上连续应付两个展家人是件有趣的事。
「你靠零嘴度日吗?」
再这样下去,她相信她很快又会败阵了。温楚沉下脸,随便找话题搪塞他,「刚刚令兄来找过我了。」
「从他的智商去揣度他的行为,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这麽做。」展司漠讥诮地将险些滑下肩头的困猫提回肩头。
这对兄弟的感情真是「好」得令人刮目相看。温楚匪夷所思地斜视笑得正得意的人,没好气地低头继续找钥匙。展家的家务事,外人很难去理解,算了,不关她的事。
来回梭巡地面数遍,找不到钥匙,温楚的眉头越蹙越紧。
展司漠这才要笑不笑的将私藏的钥匙在她面前摇来晃去,「请问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温楚直觉地伸手想抢回,展司漠手快的将钥匙摆高摆低,左右闪躲她抢夺的手,当她是猫咪在逗弄。安稳趴在肩上的弃儿听到清脆的钥匙声,猫眼登时发亮,看得津津有味之余,偶尔还会伸出猫爪凑上一脚。
这一大一小根本是吃定她个头小,就算是踮起脚尖也构不到那串高挂在天边的钥匙,温楚乾脆放弃,气结地瞪著展司漠那使人望之莫及的伟岸身躯。
「展司漠,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欺凌的温楚了。」愠恼喊出後,她後悔的急急掩住嘴。
「往事不堪回首是吗?」他微笑地晃动钥匙。
温楚红了脸,匆匆撇开头,被人一眼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不是以前的温楚。」不再藉机损她,展司漠洒下一串恼人的畅笑,擅自打开大门直入电梯等著,留下温楚在原地乾瞪眼。
有外人在场,温楚不想闹得太难看,笑著与和善的守卫点点头,悻悻然的踱进电梯。
「你住几楼?」按上电梯门,展司漠盯著她冒火的头颅问,话中犹隐忍著笑意。
温楚闷不吭声,迳自按下十二楼便没再搭理他,直到电梯停止、门开启,展司漠像识途老马迳自拐向右侧,她终於沉不住气。
「你明明知道我住几几楼。」她沉声质疑。
「分别三年,以前也没太多机会讲话,我希望多和你聊聊。」抓下沉睡的弃儿逗玩,他坦然的态度倒像是真心真意,然而漫不经心的用词却暧昧得让有心人士忍不住双颊生红。
温楚气自己定力不够,人容易脸红。为何会这样?她不是已经准备好面对他了吗?不懂,她真的不懂这个展司漠……
轻步越过他朝廊底走去,停在套房前,她出其不意转身抢回钥匙,放下黑伞准备开门。然而,视线一触及伞,她突然联想到展司澈不愉快的造访……
冷冷转身,她动怒地逼视他,「你对高雄国际商场的开发案也是势在必得吗?」
为了这个,所以他能够对曾经恨之入骨的女人甜言蜜语了?肯委下身段了?
展司漠行事有不择手段的倾向,做人也没什麽原则可言,但至少该有些格调不是吗?温楚气他不放过她。
随便瞄也知道她小脑袋里在想些什麽,展司漠的脸色微微下沉,似乎有些动怒了。
又不是没见他生气过,事实上除了愁容外,他鲜少给她别的脸色看。温楚不在乎惹恼他,她就是想惹他生气,然後转身离去,还给她一个宁静的生活。
「怎麽会这麽问?」他不急著回答,柔声反问。
「是不是?」她拗了起来。生怕六年前的戏码再次重演,她又会像只笨蛾呆呆地一头撞入他架设好的陷阱里,以致万劫不复;而那年展司漠还只是以肢体诱惑她,懒得花言巧语。
这个坏蛋一开始就看出她对他的迷恋,残酷地加以利用,根本懒得费心思说什麽甜言蜜语,只消常常出现在她眼前,便足以摇动她的意志力了。那时候的她年轻生涩,又没足够的勇气和意志力抵抗他,才会导致日後爷爷中风的惨事发生。她不能只想到自己呀!
「势在必得倒也未必,不过人家既然千方百计激我加入,我不加入岂不让人心碎。」展司漠慢不经心梭巡起规画得似乎不怎麽完善的密闭式空间,偶尔分神瞥瞥她。
「人家?」他不会觉得自己的口气太过於冰冷无情吗?温楚有些愤慨。「他们可是你至亲的家人。」
「能让我认定的家人只有三个。」展司漠低沉有力地回道,头仰得高高的,越看这里越不满意。「除了我妈和小雁以外,另一个──」
「你离题了。」温楚不耐烦地打断他,想也知道他所指的另一人是唐品谦。
「是你想偏了。」从容不迫调回视线,他坦然地凝视她,「我指的另一个人不是品谦,是你。」
老天,他又来了!温楚捂著嘴,怕自己受不了失声尖叫。是她不够坚强吗?她真的没法子适应这个全新的展司漠呀!温楚急喘著气。接连著几次被他语出惊人的表白吓得一愣一愣的,相信也没多少人能够保持清醒。
「合夥和你完全是两码子事,别小心眼了。」拍拍她脸颊,将弃儿塞给她,他笑著拿走钥匙,一打开门就拉她入内,心不在焉环视起斗窒。
温楚一直呆愕著,甚至绞尽脑汁企图理出展司漠性格突变的原因。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偶尔和小雁通电话,她总会有意无意提及展司漠的情况,说他不快乐、和父亲相处的情形每下愈况等等,她不去理会,是因为展司漠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愤世偏执的。
不信任别人的人怎会快乐?怎能与别人好好相处?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洗心革面,突然变了个人,害她耗时耗力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步调统统被打乱了。她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对付以前那个以嘲弄她为乐的无情男子,但并没有为和善的这一个做准备啊!
「里面比较像话。」他仔细搜寻过一遍,对雅洁清爽的室内还算满意。
回头见温楚犹呆立在门边,莫名所以地瞪著自己,他讪讪一笑,拉她入坐,跟著慵懒地跌坐在她身边。他踢掉鞋子,拿起袋子里的矿泉水就灌,舒适自在的彷佛已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