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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满是凯未尔的高大塑像,他是土耳其人口中的“土耳其之父”,十分受人们尊崇。
骆驼骑烦了,他们和当地人换了辆颇为新颖的越野吉普车,大略逛完老城区的以乌鲁斯广场,参观了西台考古博物馆,在毫无所获的情况下,只好离开安卡拉城,驱车前往颇负盛名的伊士但堡。
通常古城蕴藏丰富的地下资产,第四件宝物自然不落俗套地应该隐于此,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去,没空多做休息地前往查探苏菲亚大教堂和蓝寺。
来回奔波累垮了身子,他们以观光客身份在城中游览了数日,本来已打算要放弃“女妖的歌声”。
怎知就在两日前整理行装时,紫黎好奇地倒了两盎斯的琴酒到圣杯中,在灯光的照射下,居然微微地滚动,酒面成不自然的斜坡。
他们采用了目测法,测出酒的流向是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交汇处的一个小镇。
翻出古老的历史书籍,加上图书馆资深管理员的介绍,他们终于得知在那附近真有一座尼默鲁山,山脚下有条苍茫古道直上安提阿神殿。
此刻他们站立的位置是可俯望幼发拉底河的山腰,苍凉的风不断迎面扑来。
“黎儿,小心风大。”紧张的莫辛格将他的至宝拉回怀中,陡峭的岩壁看来不保险。
“瞧你冷汗直流,我不会让自己发生危险。”紫黎温柔似水地拎着袖子为他拭汗。
经过这一段探险之旅,两人的感情进步神速,除了一纸庸俗的结婚证书,生活上宛如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情感浓得化不开。
“不会不代表一定,我自己守着才安心。”至少在他一臂范围之内。
她就像野马一样,永远定不下心地东看西瞧,叫他老是提心吊胆地一再“监督”。
“你在怀疑我自保的能力?”她挑衅地微挑眉尾。
莫辛格手臂一束地紧抱住她的腰身。“不,我只是不想让心爱的女子受到一丝损伤。”
“你……肉麻兮兮。”她害羞地环着他的背。
“我会心疼,因为你是我的挚爱。”他深情地望着她,无尽爱语在眼底流露。
“我也爱你。”多温暖的胸膛,真想从此沉溺于此。
这句话他百听不厌。“要继续往上走吗?”
“当然,只差最后一步路了,中途而废太可惜了。”挺直腰,揉揉破了些皮的足踝,打起精神的紫黎努力迈开步伐。
“我背你吧!”瞧她累得眼眶都泛黑色。
她骄傲地拍开他扶持的手。“别小看我,爬我也要爬上去。”
“你喔!就是倔强。”他无奈的摇摇头、眷宠地走在她身后准备随时扶持。
水声潺潺,山上的风愈来愈狂,远望是一颗颗饱经自然摧残的雕刻头像,孤独地立于山峻危岭,空洞的大眼满是哀戚。
两千多年的守候已斑剥了脸上的岁月,它在等待昔日的繁华景致。
时间是无情的杀手,全然扼杀了它的希望,独留无处可诉的孤寥,以及干枯成沙的血和泪。
“好壮观的石像,先人的史页真叫人尊敬。”来到安提阿神殿,肃然起敬的紫黎双手合十地默祷。
人必须亲眼目睹其伟大才知虚心。
“我看像是石像坟场,一个个死后含怨不肯闭眼地哀视人间。”壮观?!长毛象的墓穴才叫壮观。
“喂!少用毛骨悚然的形容词,石像在瞪你了。”扫兴。
“石像有眼无神,魂魄早已随时间湮没了。”瞪是不至于,倒有些凄凉。
如迟暮美人,无人探问。
“嗟!别说得那么恐怖,好像它们曾经赋予过生命。”令人背脊一寒。
心情愉快的莫辛格拍拍她的俏臀。“少用点想像力,多用点智慧。”
“是你先起的头呐!”蔚蓝的天空缀着石像,感觉十分凄美。
“这么多石像,我们要怎么找?”她头大了,乱石遍野,一天怎么找得完?
一想到上山下山之苦,他就有彻底摧毁石像的冲动。
“这回我不管,让你这位考古系的高材生发挥长才,别老让我掠美于前。”说完,紫黎真撒手不理他,坐在大石上休息。
“幸运女神想抛弃我?”他一肩高一肩低地环胸睨视她。
她笑了笑,顽皮地朝他挤眉弄眼。“幸运女神休假,你请保重。”
“你……算了,我就不相信‘女妖的歌声’敢逃避我。”总要靠自己一回。
莫辛格快步地在各石像穿梭,粗略地检视有无差异点,在一无所获后取出藏宝图研究。
不意,他高举起地图面光,发现在幼发拉底河的河道下有一小排的希腊字,上面写着——水手呀!勿听河妖的歌声。
“黎儿,勿听河妖歌声是什么意思?”真是的,故弄玄机。
“笨哪!把耳朵塞起来不就……呃!我在睡觉,说的梦话不算数。”她闭上眼假寐。
他扯开两颊的肉大笑。“宝贝,你是天才。”一句话惊醒他迟顿大脑。
记得第七个石像右耳有个石塞形状物体,莫辛格推了几颗大石垫脚,伸手摸索它的耳朵四周。
在靠近耳膜处和石塞紧密贴合的上耳内侧,似乎有一突出小石桩,他试着左右摇动、上下扭转,始终无法移动半分。
有时刻意的行为反而适得其反,扳了老半天仍不为所动,他手酸地压住石桩中心暂休息一下,没想到掌心突然往里陷,整只手臂嵌入耳朵内。
惊讶极了的莫辛格连忙把手一缩,石像发出巨大震动让他差点跌倒,幸好他及时往后退了数步。
一阵天摇地晃之后,石像慢慢往前倾,像是在沉思的模样。
“黎儿,底下有地道。”
“耶?!”
紫黎困惑的睁开眼,走到他身边一视,果然底下开个大洞,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要下去探险吗?”
“莫先生,你以为到了这地步还问蠢话会增加你的幽默度吗?”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黎儿,你说话真伤人。”他是担忧底下太黑会吓着她。
“好嘛!我道歉,笨蛋先生。”她换汤不换药地损他。
轻喟一声,他无奈的一笑。“我走前头,不许和我争道。”
“是,老爷。”她不认为自己的胆子够大能走前方。
于是两人一阶一阶的往下,黑似乎更……黑。
第九章
“噢,你不抽烟怎会有打火机?”
突来的光亮让不解的莫辛格一问。
“我是搜集狂。”
噢!他了解。
地道很长,时起时落,少说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原先携带的小型手电筒电力不足,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照出插在石壁上的火把。
即使已有千年之久,火把上的煤油味仍是根重,紫黎拿出从饭店柜台摸来的烫金打火机一点,整排火把随即燃起一道火光。
仔细一瞧,原来人把紧贴着石壁,一条小小的油沟正好咬住火把,提供它足够燃料。
因为设计得十分精巧,只要在其中一把点火,不间断的接连油沟便迅速点燃其他火把,顿时照出地道的全景。石壁上还有些模糊的石墨画。
“有两条通道,你走哪一边?”空气不闷腥,显然连有气道。
“右边。”紫黎毫不迟疑的回答。
莫辛格不解的一问。“为什么?”
“光明正大的人走右边。”
“邪魔歪道的人不就得走左边?”多奇怪的逻辑。
“理论上是如此。”右代表正,左代表邪。
他嗤哼一声,“谬论。”
“是至理名言,我的理论从未出过岔。”至少今天以前没有。
莫辛格眼朝天一翻。“希望如此。”
转了个弯,眼前令人为之一亮,是个气势雄伟的地下宫殿,或是地下陵墓吧!
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