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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闷的用指甲在叶片上刻痕,丝毫不理会来往的人的眼光,径
自摧残男生宿舍前可怜的不知名植物。
浓绿的汁液沾染上我的指甲,象刚刚剥过橘子的样子。
“好玩吗?”
“好玩。”
“玩的开心吗?”
“开心。”
掐的兴起,几句回话根本是毫无意识的。
“哦,那你继续。”
好,我继续。
等下,好像有人和我说话的样子。
终于领悟到身后有人,一个急转身,鼻尖擦过一个结实的胸膛,
若有若无的肥皂香味钻入鼻中,引出两颊飞红。
“KAO,搞什么,吓人啊,站在后面不说话。”我抬起头凶凶
的吓道。是谁说的,一般比较大大咧咧的女生只会用凶和傻笑来掩饰
所有的情绪波动,其实她们的内心比外表细致的女生更为敏感。
小冕洗过的头发半干,顺便的垂下,遮了光洁的额头,看上去孩
子气的不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凶凶的表情:“我说过了话,还不
只一句。”
唔,好玩吗,玩的开心吗,哦,那你继续……好像是不只一句…
…
“啊~ 小冕,你刘海披下来看上去好可爱哦,年纪小小的样子。”
心虚的转移话题。
“去苏堤?”看来他并不准备和我在这就无营养的话题讨论,边
把刘海拨开边随口提议。“好啊。”
小冕行事的干脆是为我所欣赏的,有人可以帮你拿主意,又会征
求你的意见,看,这个弟弟被我教导的多好。时下太多的男生就是过
于婆妈,经常搞的2 个人在街头讨论一晚去哪都打不定主意。
“走吧。”许是带烂烂过马路太过习惯了,小冕很顺手的牵起我。
他的掌心,很柔软。
已经是夕阳西下,无温度血阳却依然刺目,迎着走只觉得目眩。
我们的背景是男生宿舍3 楼某寝室探出的3 颗猪头。
“小冕~~~~~~~~‘ 小冕~~~~~~~~~~~~~~玩的开心~~~~~~~~~~玩的
晚点哦~~~~~~~~~~‘ 太晚了就不用回来了哦~~~~~~~~~~~~~~~~~~~~”
Z大离西湖近的要命,几步就到的。
余秋雨说西湖是抽离了朝代的。我同意,可是它抽离不了季节,
扑面而来的寒风怎样也不会让你忘了你正处在一个寒冬。
不知道是审美观的变化还是日久生情。来杭州读书前无论来过几
次西湖都觉得只不过是一个破水塘,就那么几根杨柳几条破船的,有
什么美的。
大一来了2 个月,西湖走了好几圈,还是不觉得它有什么神奇的,
居然让那么多的人为之迷醉。
直到某天,从宝石山上看见西湖的全景,如烟如梦的,才明白了
原来“此湖本该天下有”这句被人用俗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迷恋大抵如此,一见便爱的,心里先有了个底线,如何都会
控制自己不要执迷,反而是平日不注意的,所以便毫无防备,任其一
步步的蚕食,直到某天发现满心满眼都是的时候,已经到了无可挽回
的地步了。
“当年来杭州下第一场雨的时候我和烂烂马上跑到后门打的就是
在这下的。”我指了指某个方向。
小冕挑眉询问的看了我一眼,表示他并不明白我和烂烂抽的是哪
门子风。
“因为从来没看过山色空蒙雨亦奇啊。”所以一看见下雨马上就
跑来了,还拎了两袋永和热豆浆,走在飘雨里,细细品着热的豆浆,
冰凉的雨拂在脸上,而暖暖的豆浆流入心,相异的感觉同时体会,是
非常奇妙的,所以我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里这里,这里也有回忆哦。”路过一条石凳,我跳了上去,
在上面跳啊跳。头顶上香樟树浓密的叶似乎也体会了我此刻全然放松
的心情,亦在风中婆娑起舞。
小冕受不了的笑笑,拍了拍凳上的灰,然后拉我坐下:“又什么
回忆?”
那是早春四月,迎着熹微晨光,沿修长的湖堤漫步,但觉轻风徐
来,十里垂柳飘忽。在轻烟薄雾中,灼灼红桃含露开放,宛若喷霞,
景色着实娇媚迷人,而当春雨霏霏,透过袅娜柳丝眺望西湖,但见薄
霭弥漫,渐远渐淡,景色更是奇幻诱人,被人称为“六桥烟柳”。苏
堤连接了南山和北山,给西湖增添了一道妩媚的风景线。且花木一年
四季姹紫嫣红,五彩缤纷。如诗若画的迷人风光。
不过,当年的回忆,并不绮丽,也不浪漫,还很痛苦。
话说当天,一群花样年华地少男少女,居然在西湖边不知道怎么
搞的走散了。
“KAO,不是吧。P 大点地方还玩失踪。”玻璃火大。
“手机联系啦。”真晕,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般就是这样的人,
我有些无力,坐在了石凳了,就是现在这条。的92c8c9保护版权!尊
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晋江原创网 @“他们发过来了啦。”烂烂举起手机
屏幕给我看。
“six wolves listen bird?”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短信啊。
“没文化,”这下轮到我被鄙视的挤到了一边去,玻璃用极其鄙
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烂烂的手机屏幕,“这不柳浪闻莺吗?
真不知道你英语都怎么学的。”
晕。感情six 是六(柳),wolf是狼(浪),listen bird 是闻
莺?中式英语啊中式英语,我果然需要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 “你不是说有痛苦吗?”小冕不解。
“从苏堤跑到柳浪闻莺去回合还不够痛苦吗?”半个西湖啊,上
帝。我瞪大眼睛为他的不解不解了。
“呵。”小冕笑了,澄澈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碧清的湖中,相互
交映着,“继续啊。”
一楞,又是继续?
这一刻才蓦然发现一直都是我在说。没错,就是这样了,所以我
才会根本不了解小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爱些什么。
“小冕……”我也该关心他的,不是吗?
“怎么?”他云淡风轻笑着转回头,听我的下文。
我嗫嗫:“你……最喜欢什么?”这样问太怪了,好像我以前从
来没有关心过他似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怎么问起这个?”他嘴角的笑并没有减少,眼里的笑意却抽离
了。
“想知道啊,你说不说啊!”我戳着他的肩膀,这小鬼,真是的,
就是要人来硬的。
“最喜欢啊…………”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了,象在追忆什么,慢
慢仰起头看已然昏沉的天,半晌,垂下头看了眼自己交叉的手,毅然
的撇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已经亮过黑夜,“你啊。”
吓,我手足无措。“啊……你……什么……”
他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嘴角的笑意反而浓了起来:“最喜欢听你
说话啦,想哪里去了。”
松一口气。紧张情绪一去除,被人耍的怒气就席卷而来:“死小
孩,耍我!”气不过的去掐他。
他笑着闪避,最后闪不过才抓住我的双手:“不玩了,尽欢,你
有没发现你很喜欢回忆?
谁不喜欢?恨不得从此醉在以往的快乐里不醒来。我眼色一暗,
只是现在却要小心翼翼避开某些回忆。
“可是过去的总会过去的。”他无比认真的,在寒风中伸出手掌,
“欢乐痛苦都让它过去好不好?你以后的快乐,我来负责。”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芒,有种错觉,要是拒绝他会遭受天打雷劈似
的,我浅笑着将手放到他的掌上:“好啊。”只要我还有快乐。
Part7
工作的时间过的更快,仿佛是一眨眼,半年就过去了。半年似乎
经历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回家过年的时候给老妈买了个皮包,给老爸买了条领带。在银泰
买的,牌子我不认识,向来搞不清楚牌子的,只知道有价钱在,父母
之恩不是钱可以回报的,但是有厚实的钱垫在里面对自己个人而言,
总会觉得安心一点。
回家那天已经是年三十了,在店里吃过年夜饭——现代人越来越
会享受,便连年夜都不再愿意自己打理——然后就是看春节联欢晚会。
传统节目了,不知道维系了多少年都一直没变,只是我不再爱放
烟花,而春节联欢晚会也越来越象粗制滥造的D版书。
一切似乎只是为了等候那0点的钟声,响起的前几分老爸就去阳
台架好鞭炮,在钟声敲响的那刻,劈哩啪拉的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