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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调戏他被反调戏,有些郁闷。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沮丧的垂下肩膀,淡淡扯了扯嘴角:“去刷
牙吧。”
“哦。”我应了声,眼光从他的脸上爬到他抓着我的手上,这个
小鬼难道不知道他不放开手我强行走开是很伤身的吗。
“啊。”他如梦初醒的放开抓着我的肩膀,有些发窘,却硬撑着
用比较悍的语气和我说,“动作快点,乌龟都比你快了。”
我白了他一眼,乌龟比我快还不是他抓着我的缘故。
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发呆,难怪小冕会担心我了。镜子里的那
个人,真的是我吗,头发干枯,脸色蜡黄,向来总是含笑的眸,竟也
有如此毫无生气的模样,什么都见不到似的迷茫怔忡。
呆楞的转转手上的猫眼戒指,让他看见现在的我,也会伤心吧。
精神精神,我要精神。
我打开水喉,任冰凉的水倾在我合着的手掌上,然后直接泼到脸
上。
向来是看不起所谓的有经历的,会将沧桑写在脸上的不过是软弱
的人的行为。什么生活象强暴,不能反抗就只能默默承受,让说这话
的人去死吧。从今往后,我要活的,是两倍的生活质量。
边锁门边翻看手机上的短信记录,昏昏沉沉的几天,一直都积着,
居然到了信息满溢的状态。都是他们发来的,玻璃何问等等等等,我
们班留在杭州的人不少,偏偏就几个最要好的在了外地,命运啊,就
是那天上的浮云。
都是问候和关心,都小心翼翼的绕过某个名字,谁说男生都是粗
心的?笑着摇摇头,选择了全部删除,然后整个心也被腾空了一般。
“笑什么?”小冕探过头来看我手里的屏幕。
“没什么。”我快速的收起手机。
他直回身子。沉默良久。
“你还是不喜欢别人太过深入你的生活……”
那柔缓的语气中带着彷佛蔷薇尖刺般的锐利,当中也隐含着一股
难以形容的……伤痛,不过对于后者,我想这只是我一时的误听罢了。
“脱光衣服相处谁都会不习惯的。”我缩了缩身子,外面居然这
么冷了。
早已落光了叶的梧桐孤寂的升展着光秃的枝桠,风畅通无阻的样
子。
似乎只有几天没出来了而已,怎么好像换了一个天似的。不过清
冷的空气显得特别清新,不觉多吸了几口,感觉清凉沁入脾肺,眼睛
倒是清明了不少。
“回去加件衣服吧。”
“表了。”我当时大气的摆摆手,虽然全身冰透,“我韩尽欢哪
那么柔弱,吃顿饭都要加那么多衣服。”
没错,就是这句话了。
我将手上的工艺图表搞定,按下打印键,然后长叹口气。真是饭
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那天之后我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我的
奖金啊,就这样哗哗的流走。
苏倒好水回来又经过我的位置:“小韩,明天周末去哪里玩啊?”
她只是随便说说便走过了,余我一个人兀自苦恼。
又是周末了吗?我的手插进发鬓,居然会害怕休息。
周末还是来了。我花了一个上午和半个下午的时间打扫房间,能
擦的地方全都擦了,不能擦的也去抹了几下。
还是闲了下来。
我坐在地板上对着明亮的房间发呆,当初怎么不租个大点的呢,
就可以多擦些地方了。
满室的寂静开始向我逼过来,我急急爬起身,找小冕玩去。
转了两趟车才到的Z大,浙江的最高学府,有很气派的门。或许
以前有些酸葡萄心理,我是从来不来的。
“恩,我在你学校门口,……恩,好的,……我在这等你。”挂
上电话,舒了舒身体,打量来往的人。
好像和我读大学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一个个朝气逼人的。经常有
女生挽着男友的胳膊走过,旁若无人的幸福着。
发呆间,一只大掌在我面前晃了晃。
“小冕~ ”我开心的转身准备抱抱他,伸出的手却凝在了半空,
“吓,你在干吗?”
短背心,全身汗,头发也是湿湿的。
我看了看旁边光秃的枝桠,然后看看自己大红的棉袄,最后看看
他的短背心,搞错季节的人好像不是我。
“在打比赛。”他抓下我的手,拉着我就直奔室内球场,非常急
的样子,到了球场,把我按到一个位置坐下,还没歇口气就又上去了。
小冕……会打篮球……
断球,运球,急停急起,过人,上篮……汗,看他流畅纯熟的动
作就知道,不仅仅是会打,而且是很会打。
向来是标榜自己关心小冕的,可是居然连他会打篮球都不知道,
我坐在球场边有些郁郁。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被小冕的身手吸引,忘掉了郁闷。
天那,这小子,不仅仅是技术好那么简单的,几个快攻打的都有
创意的紧,是打控球后卫的,突破联防的时候也非常的镇定自若。
而且……小冕在球场上的样子,很不一样。平时是稍有些阴沉的,
到了球场却一扫而空,全身都是与他年龄相符的太阳气息。
啧啧做叹间,一瓶矿泉水蓦的出现在我面前。
讶异的抬头,三张笑盈盈的脸倒映在我的瞳孔里。一个有胡子,
一个有点白,一个带眼镜,很普通的长相,用古龙的说法是适合作奸
犯科,也对,又不是小说,这年头哪来那么多帅哥。
他们自动自发的坐在我的旁边,“你一定就是韩尽欢了。”
我笑着接过矿泉水,点了点头,脑子在飞快运转,他们知道我的
名字,应该和小冕有关,是同学?应该关系还要近些……
“你们三个干吗?”
呀?原来终场了呀,小冕忽然出现在面前,皱着眉头双手抱胸的
看着他们。
“没有没有。我们啥都没干。”看来小冕满有威严的样子,3 个
人的脑袋都摇的非常有节奏感。
“他们有没有胡说什么?”小冕看向我,眉头已经舒开了,但是
隐约还有些紧张。
胡说?他们都还没机会说什么怎么胡说?
我也摇摇头。
小冕松了口气似的,拍拍我右边眼镜的那个男生的肩膀把他赶到
旁的位置,自己坐在我的身边。
“这三个,”他点了点还是不敢说话的三枚脑袋,“我寝室里的
三头猪。”
我随着他的手指一圈扫了过来,被他点到的一个个都露出牙齿傻
傻的笑着看着我,展现他们身为猪可爱的一面。
“自己介绍吧。”小冕往后一靠,君临天下的宣布他们可以开口
了。
“我是萧乙。”小冕身边的带眼镜男生先伸出了手。
握一握。
“我是李秉强,叫我阿丙好了。”长的颇白净的男生随后伸过手
来。
也握上一握。怎么有种国家元首接待人大代表的感觉。
不过他们寝室人的名字也好好玩哦,我先胡子一步的向他伸出手
:“你名字里是不是有甲啊?”那他们寝室就甲乙丙丁全齐了。
胡子浓密的胡子下的唇角下弯了一个弧度:“我叫王瑜。勉强有
点关系。”
“什么勉强啊,”阿丙重重的掌拍上王的后背,“甲鱼甲鱼,不
甲怎么鱼啊。”
“没错,而且姓王就够了,还排行老八,想不甲都不行了。”小
乙也插嘴。
我干笑,原来Z大的男生也会比较八婆,小冕是不是算异类了。
想到这,反射的回头看了眼小冕,却不意碰上他凝视我的眼,里
面有光在跳,比方才打篮球的时候更为浓烈灿烂的。心一惊,飞快的
低下了头。
避开他眼神的那一刻我开始后悔,这样做更显得我心里有鬼了,
韩尽欢,没用的家伙,被弟弟看都会脸红。
大学的时候,看那些或高或矮的男生捧着各类东西或者提着水壶
或者什么都不拿,一副望妻石的姿态,就让人感叹婚前的美好待遇,
男生在女生寝室下站岗实在算是条亮丽的风景线了。
可是当我也成了这样一条风景线的时候,我咋就不觉得亮丽类?
死小冕,坏小孩。
都是他啦,好端端的打什么篮球,出了身汗,要出去走走还要先
冲澡,还要我在楼下等。气气气,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我郁闷的用指甲在叶片上刻痕,丝毫不理会来往的人的眼光,径
自摧残男生宿舍前可怜的不知名植物。
浓绿的汁液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