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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小道消息全都是宫女太监们私下口耳相传,但是不知怎么著皇帝平日只要闲了下来,身边安静一点却总也可以听到流言的最新版本,像是那个女子是三头六臂的妖蛇所变化之类。皇帝只奇怪那些编造流言的人,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怎么编得比他亲眼看到的还绘声绘色,简直赶上前年的时候,溜出宫去在茶馆里摆摊的说书先生了。
这日晚上皇帝和岳英扬都擦洗过了,让李全顺也早早跪安了,皇帝挤到岳英扬身边,搂过他的腰准备睡觉的时候,却突然想到流言最新的发展形势。
「英扬,想不想听好玩的东西?」皇帝从背后对著岳英扬的耳朵说著话,呵出的热气搔得岳英扬直痒痒,本来疲累的之极,也只好回过头来看著今天的皇帝为何兴致如此之好。
「朕今天听到他们说朕的寝宫里住著个全身雪白,只有头发是红色的绝色美女的鬼魂哦……哈哈……你相不相信他们竟然把你说成是那样……」皇帝贴著岳英扬的前胸笑得剧烈起伏。
「胡闹。」岳英扬觉得皇帝胸前的震动已经传到了自己身上,不自觉皱起眉峰。
「英扬……如果你真的是个女子,朕一定要让你生下朕的子嗣,然后朕要把圣朝的江山传给他!」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明明就是想说得好笑一点,岳英扬自从受伤以来就没有什么开心的,他是希望可以看见他的笑容的。但是现在岳英扬的表情却好像比之前更加的紧绷。
皇帝看著岳英扬的眼睛很亮,就算在灯火昏暗的帘帐里,岳英扬也觉得皇帝一定看清了自己脸上每一个细小的皱纹,所以他勉强得把嘴角往上提了提。
「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早朝。」岳英扬先闭上了眼睛。然后感觉皇帝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岳英扬又把眼睛睁了开来。
原来宫里的人对于他这个人的存在已经有所察觉了。而且既然有牵扯到他的灵魂,就至少是有人在这里看到过他了。皇帝就这样把他留在身边有什么打算呢?一直不向外人宣布他还活著,让别人都当他已经死了,然后把他圈养在深宫大内,一辈子见不得阳光,做别人嘴里的鬼魂?
虽然裹著厚厚的锦被,又被皇帝温暖的身体搂著,但是岳英扬还是打了个冷战。
如果他是女子当然什么都好,那么这所有的一切纠葛都将不存在。但是他是男子,就算夜夜同房也不能为皇帝生下子嗣。虽然宫里有纳男妃的先例,但是岳英扬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成为他人眼里,也是最低贱的存在!
往后的路该怎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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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皇帝终于答应了岳英扬下旨全国通报了岳将军没有殉职,只是身受重伤。又因为王大将军私通敌国出卖了岳将军所以才把岳英扬安置在大内养伤。
那些无所谓的谣言就此不攻自破。
岳英扬看皇帝并没有抹杀「岳将军」存在的打算,也安下心来,除了休息养伤之外,也开始和皇帝探讨一些国家大事。虽然皇帝每每担心他精力不及,却又因为岳英扬能够提供一些,他往往没有想及的观点而舍不得放他去睡觉,这么浪费人才了。
「像现在,因为西边边境不稳,刚刚王大将军又被通缉,手下不少亲兵都纷纷离队,我们只有在当地招募拥兵,就地训练,这样就可以解决兵源不足和将军独权的问题了……」岳英扬刚刚从奏折里抬起头,就看到皇帝眼睛都不眨地盯著自己猛瞧。
「皇上,我说的你有听吗?」怎么好像他是个课程不受欢迎的老夫子一样啊。
「有听啊!多招雇佣兵嘛,朕只是在奇怪一件事。」皇帝回过神来,合上刚才讨论的最后一本奏折。
「奇怪什么,难道是兵部尚书的折子里有什么还没有考虑清楚的吗?我们在看看。」岳英扬想伸手拿过拿本兵部关于加强边境兵力的折子,但是却被皇帝挡了开去。
「不是,折子没有问题。倒是你……」皇帝站起来之后把岳英扬也扯得从榻子上站了起来。
「朕是在想往日在朝上,为什么就不见你这样思维广阔地和朕讨论这些呢?」把岳英扬养了这许久,却还是比先前消瘦得多的身子圈在怀里,心疼是免不了的。
「皇上,以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该不知道臣下们的用心。」岳英扬只是笑看著皇帝困惑的表情,并不做正面的解释。
「是啊,朕当然知道你们一朝的臣子,对著只有十九岁小鬼的心情。」三年前皇帝登基的时候正好只有十九岁。。反正就是绝对不能让任性的天子觉得臣下竟然想得比他深远,策略比他得当之类……他看起来就是这么小气不能容人吗?皇帝赌气的放开岳英扬,却还是任两人贴合的站著
「这个不是皇上的度量问题,而是我们朝臣们的为官之道,又或是君王的御臣之道和朝廷的次序的维护。」岳英扬看皇帝松开了手,自走到一边再次坐下,招手让皇帝也坐到他身边,这才接下去到:
「皇帝如果想御使群臣如颐如指,就必须要有皇帝本身的威严,而威严之所谓会形成就要求君王必须凌驾与朝臣之上。身份是天生的自不须说,但是一个人的气度,才学,举止也是当然要考虑的。皇上从小学习的那许多课程,也就是在培养皇上成为一个成功的统治者,臣现在所说的也就是帝王学的一部分。」岳英扬担任太子太保时就研究过自古以来的帝王学,所说一席话已经是最浅显的解释。
「现在是因为我们呆在别人看不见的内堂,我才大胆和皇上讨论国事。赶明儿到了朝上皇上觉著我哪句说得在理,只管用了说是自己的主意就可以了。」岳英扬又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看著一脸苦像的君王。
「好像又回到你做朕太保的日子,朕当时老是被你质问得连回口的机会都没有。先前朕还以为你是个文状元,只没想到口舌伶俐的你居然是个武状元!」岳英扬初做太子太保的时候,因为年岁也不大,再加上被小孩一样的太子给欺压著又不能干净利落的一刀砍了他,只好从别的地方找,也曾经彻夜不睡就只为了找来古籍上刁钻的问题考倒小太子,然后借机发泄自己胸中的郁郁之气。
「是我爹,老说拿笔杆子的人轻浮,所以才到十岁上改文习武。要不然依我娘说武夫太粗浅说不定我真的就是文状元了。」想当年从不和爹争执的娘,为了他的前途和爹两人整月没有说上话,就是为了儿子的从文还是习武坚持不下。最后的妥协是平时习武,每隔五天就请夫子上门教授一天文章。
「那些帝王学你只怕可以倒背如流了吧?」皇帝咂了下舌,终于明白为什么武功高强的岳英扬说道理的时候同样令人佩服。
「当然没有那么熟练,最多是找得出出处,说得出道理而已。现在想想那时侯赌气学的东西还是与你有用的,不因我牺牲了多少夜晚没有觉睡了。」
皇帝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岳英扬一边恶补著帝王学,一边对他咬牙切齿。他到底是怎样逼著自己每天来面对他的?
「你恨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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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朕吗?」虽然很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皇帝却还是闭著眼睛问出了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恨!」果然,岳英扬答得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著皇帝的神情还是那么平静,就如陈述其他事实一样的平静。
「朕已经知道错了,英扬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朕?」岳英扬就坐在自己旁边,静静地诉说著对自己的恨意。虽说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没有料到由岳英扬亲口说出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做一个好皇帝吧,至少要让我觉得当初自己的迁就不是毫无价值,让我看到一个鼎盛的圣朝,一个青史留名的明君。我知道只要你愿意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到自己培养出来的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昏君,一个因为个人感情而不顾国家社稷的无能帝王。
「这样你就会原谅朕?」皇帝拉过岳英扬还捧著杯子的手,抓到身前握紧。
「至少这样我会舍不得不看到最后啊。」这样算不算是许下了自己的一辈子,这句话竟然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时候脱口而出了。是啊,他还想看到最后,看皇帝如何从一个小小孩童成长为一个绝世的君王。而自己可以框扶他,监督他……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他还有什么要求?在他以后的人生里,皇帝已经是不可或缺之人。
「好,好,朕就依你所言。但是你也不准提早离席,一定如你自己答应的陪朕到最后!」这样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感情终于打动了岳英扬,那颗被锻炼得水火不侵的心?这样的结局至少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永远是多远?是不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