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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我是说了算!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会唱几首,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再我面前你拽什么拽!”
筱宜被甩得头昏眼花,倒再那里半天爬不起来。白老板的骂声吓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抬头。
“算了……白老板,她还是个孩子,不必大动肝火。再说大家今晚没有听够她的歌明晚一定还会来的,那不是更好吗!”一个好气派的老板居然会为自己说情,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筱宜直直的盯着这个替她说情的人,篮牡丹急急的跑到筱宜的身边,屏住呼吸小声喊:“还不快谢谢甄老板,给白老板道歉!”
筱宜咬了咬嘴唇,不真气的眼泪水一串一串的滴落。
“白老板,原谅我,我不再顶嘴了,你要我唱多少场都可以,可是今……”筱宜不敢再继续说今晚因为太晚要回家,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多唱几场呢,那种站在舞台的上的感觉是那么让人兴奋。白老板也实在不想为难她,只是看筱宜的脾气太倔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要怎么做。“好吧。今晚就算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早点出场。”
筱宜点点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掉。白老板和那甄老板一路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筱宜抹去了眼泪,委屈、伤心、疼痛就像海浪样翻来,一次又一次的翻过了筱宜的眼眶。
从“一佛春”出来,细雨纷飞,寒风恻恻,霓虹灯闪烁着,街车穿梭着,突然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筱宜,我来接你下班。”原来是阿布。
“这是怎么回事?这车……你……”筱宜看看车,又看看阿布一身车夫打扮。
“是这样的,这是我租的。这样我就可以拉拉车,挣点零用钱。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我就来接你回家,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半个钟头了。来,快上来。”
“以后还是不要来接我了,拉车已经很累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家的,你还是多留点时间给自己。”
“让你一人回家,那怎么行,谁都放心不了。再说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不知道要吹多少寒风才能到家呢。”筱宜沉默了。
“筱宜,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里不开心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们一起长大,从来都没有见你这么不高兴过。记得以前在广州的时候,无论再苦再累,你都会开开心心的面对,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欣慰。筱宜,你现在变了很多……”阿布边讲边跑,筱宜可以感觉到他在不停的喘息。
“阿布哥,有件事……我很想问问你?你……你和段雨芹……”筱宜真不知道要怎么和阿布说,但自己又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雨弦说的那种关系呢?段家的人怎么会说是我抢了阿布呢?难道书劼都没有跟他们说过吗?
“我和她没什么的,筱宜,就是给她做了几件衣服。再说,有钱的小姐又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做工的有什么事呢,人家看都不会看你几眼的。”
“真的吗?”
这话一听都知道里面的含义,难道自己怎么做了很多为难大家的事吗?可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呀?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从凌师傅受伤开始,知道店铺也没有了,饱经风霜的他更是无力支撑他的生命,情绪非常低落,甚至想放弃自己的生命。筱宜看着父亲的情绪,她更是不敢告诉父亲自己的处境,筱宜也只有用谎言给了凌师傅希望,给了他支柱,给了他安慰,她好希望父亲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一连串苍白的日子,筱宜每天按时去“一佛春”,按时回家。每天获得的掌声越来越响,门口的橱窗里,大厅墙壁都挂满了筱宜的照片,写满了她的名字。可筱宜的心情越来越萧条。
天,灰蒙蒙,云深深;看,霓虹灯,车如流水;
忆,昨夜灯,与你相逢;醉,心已碎,梦已灭;
如梦如烟云,如烟如痴等,等到如烟的梦时;
等来只是一滴泪,
春去春又回,四季不相逢,早支如此的伤感,
当初何必又相会。
他真的不再见我了吗?他真的把我的名字忘记了吗?我为什么要想他呢?自己不是很不在乎他吗?不是很不愿意看见他吗?凌筱宜呀凌筱宜,你真的太没有用了。筱宜无法克制自己对书劼的思念。唉……华丽的服饰,闪亮的装饰,高雅的头饰,浓艳的粉妆,明亮的睫毛,这一切都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有什么意思呢?串串往事,犹如泉水般涌来。
“夜兰香——你不要尽唱些风里来雨里去的歌,我们要听……要听‘男欢女爱’。”
湿雾中,筱宜模糊的看见一位身穿白西装的人在台下吆喝。
“什么?‘男欢女爱’?难道你就真的那么快乐吗?难道你就只知道‘男欢女爱’吗?”
台下一阵骚动,大家都议论纷纷。
“夜兰香!你算什么东西!啊——你不过就是个婊子,到这里来还装什么。要装回家躲在老爹老妈的怀里装。真是他妈的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呢!”
“先生,如果我是狗,那么你也是狗了。因为只有狗才能跟狗说话。”
话一出,全场一片哄笑,只见那人气得摔杯砸碟得,嘴里大骂着什么。其实筱宜也不是故意得,是那人自己倒霉罢了,硬是要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招惹她。活该!
报幕的小张走上了台。“各位,下面请我们的篮牡丹小姐为大家献上一曲‘男欢女爱’。”
筱宜被赶到了化妆间,大家都惊愕的盯着她。白老板过来了,她上前几步,“啪——”好重的一个耳刮子,把筱宜甩得和屏风一起倒下,像是五脏六腹全体翻滚出来,嘴边已经溢出了血。筱宜努力的爬起来,还没站稳,“啪——”又来一个耳刮子,这一甩,把筱宜甩到桌子边,连花瓶也碰碎了。
“白老板——请手下留情!”好熟悉的声音,是他,是他,他终于来了。
“先生,要听歌请到前台。”
“哦……我是夜兰香的朋友。请白老板给我个面子,不要在再为难她。”
“我给你面子,那谁给我面子,谁又给刚才那位客人的面子。”
书劼深吸了口气,问:“难道就没有一个比较圆满的办法解决吗?”
“有!至少……要去给别人当面道歉,再敬上一杯酒。”
“我不去——”
“你还最硬!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吗?你一天到晚的给我得罪客人,你存心要拆我招牌是不是!我白玉莲可以捧你上天,也可以让你下地狱!”当白玉莲再次靠近筱宜的时候,书劼居然拉住了她。
“干什么?在我面前还敢动手!”白玉莲一挥手,她身后的几个保镖一拥而上,和书劼交上了手。
筱宜又惊又急,泪水夺眶而出。书劼虽然有点拳脚功夫,可寡不敌众,怎么办呢?一时间,骄傲、原则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哀声的喊道:
“白老板,快停手吧!请不要打了!放了他吧!不管他的事。您让我给客人道歉,我马上就去。我去道歉,我去赔酒,我去唱歌……唱什么都无所谓,喝多少酒都可以。白老板,求求您放了他吧!求求您……”
白老板做了个手势,那些人停了下来。筱宜摸了眼泪,酒朝舞台走去。
“不……筱宜,你不能去,不能……”听到书劼的呼唤,筱宜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泪水疯狂的落下。
“不用去了!眼泪鼻涕的,还能去见人吗?咳——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头就抬得那么高干什么!我白玉莲见过得歌女数都数不清,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大伤脑筋的。其他的歌女想尽办法讨好客人,反而你呢?猴子的屁股老虎的牙,碰不得摸不得。以后,把你的坏脾气收着点,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得顺着它点,谁叫你已经选择了。你这样一天到晚得得罪人,吃亏的到头还是你。”
白老板丢下了这几句话走了。望着她的背影,筱宜心底的迷惘在扩大,在弥漫。
书劼还好,只是手腕被刚才摔坏的花瓶片划了条口,经过及时的止血上药包扎,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出了“一佛春”,阿布已经在门口等筱宜了。
“是书劼啊。筱宜,那我先走了,你们多聊会。”
“等等——阿布哥,我要和你一道。你不是不放心我一人回家吗?”
“和别人我不放心,和书劼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阿布把筱宜拉到一边,“他一定是有话要跟你说,筱宜,你就给他个机会吧。”阿布拉着黄包车消失在了黑夜。
和书劼默默的走在街上,寒风阵阵的刮来,雪片在天空飞舞,飞来飞去,飞上飞下,渐渐的落到地上。
“筱宜,请我吃碗面吧。我想吃洋葱面了。”
筱宜没有回答她,埋着头继续走着。冰凉的心境里荡漾起了震颤的欢乐,仿佛等待此时已经有几百几千几万个世纪了。突然,书劼站在了筱宜的面前,深深的凝视着她,眼光是那样专注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