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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杨天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
“喂,请问萧彤在吗?”杨天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最诚恳的状态,他有点害怕萧彤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电话。
“萧彤啊,她不在。你是杨天吧。”对方答到。
“我是杨天,她真的不在吗?还是不肯接我的电话啊,你告诉她,我是真的有事要找她。”
“她真的不在呀。”
“哦?你没骗我吧?”杨天有点不甘心。
“呵呵,我为什么要骗你啊,她一个下午都不在寝室,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真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不信自己上来找找看。”对方很不屑地挂上了电话。
“我要是上的来,我还跟你罗嗦那么多干什么啊?”杨天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嘟囔了一句。忽然又自嘲似了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
杨天把手机又插回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刚抬起头,就看见萧彤从远处的林荫小道上慢慢地走来。她穿着件分红色的紧身小背心,兰色的低腰牛仔裤,还斜挎着个帆布的小包包。她的心情好象还不错,一蹦一跳地走着,傍晚的夕阳将萧彤的身体曲线映称的无比曼妙。杨天刚看到萧彤的时候,心里紧了一下,可是慢慢地又被萧彤青春的美而吸引,毕竟许久没有好好欣赏过漂亮的萧彤了。杨天看的有些痴醉,心里已经开始咒骂自己的混蛋,怎么竟然忍地下心来惹萧彤生气,这么可爱的女友疼还来不及呢。想着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迈步向萧彤迎了上去……
杨天走到萧彤面前,站定,也将她的去路拦住。可萧彤连头都没抬,绕过杨天继续向前走。这个举动是杨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楞了一会,只能低着头,识趣地跟在萧彤后面,埋头苦思怎么才能和萧彤说上话。直到萧彤快进宿舍了,杨天才急,从后面喊了一声,“萧彤……”
萧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下杨天,眼睛里闪的,竟然是很陌生的眼光。这种眼神使杨天的心凉了半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天,萧彤却先开了口,
“什么事?”她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
“我……我……有事的……”杨天结结巴巴地说。
萧彤板着脸,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杨天。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你都找不到。”杨天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呵呵”萧彤笑了一声,但听在杨天耳朵里却好象是在冷笑。
“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萧彤反问杨天。
“好,好。没关系,没关系。”杨天老实巴交地答着,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得罪萧彤。
杨天傻傻的模样,让萧彤从心里觉得解气,看着杨天的眼神也慢慢地变得柔和起来。狡猾的杨天当然不会忽略这个关键的细节,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彤,你有空吗?”杨天故意把话说的很温柔很温柔。
“等等,我和你很熟吗,让你那么叫我?杨同学?”萧彤还在耍着小性子。
“好了呀,萧彤,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跟我好好讲话啊?”杨天无奈地都快哭了。
“哼。”萧彤不理他。
“别这样了,彤,这些日子我看不到你,都憋屈死了,你就算要惩罚我,也应该够了吧。求求你不要再这么对我了,我们好好说话,好吗?”杨天开始哀求了。
萧彤撅起小嘴,气呼呼地说,
“杨天!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我想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给我机会了吗?你给我好脸色了吗?”萧彤说完,当天的委屈又涌上了心头,硬忍住眼泪没掉下来,现在的她可不想再在杨天面前软弱,她决定这次一定要以高傲的姿态来面对讨厌的天天。
杨天低着头,心里也确实感到内疚。习惯性地摸出根烟,刚想点上,萧彤忽然大声说,“不许抽!”
“是,是。”杨天乖乖地把烟又装了回去。
“有什么事情快说,没事我就要上去了。”萧彤开始下最后通牒了。
“有事,有事。”杨天从口袋里掏出汪祺的那封信,递给萧彤。
萧彤楞了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信,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想和我一起看信?”萧彤歪着头,看着杨天。
“是啊。你不想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
“我……”杨天又语塞了。
萧彤看着杨天手足无措的样子,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就算要看,也不能在这里看吧。”
萧彤总算开了恩,杨天好不开心,兴奋地说,“当然,当然,我去前面三好坞上的亭子里看吧,那里比较有情调。”
“去你的,谁给你机会跟我一起有情调了啊。走,要看就去毛主席象前看,我们现在只是革命同志般的关系好不好,杨同学。”其实萧彤也很想知道,汪祺到底想跟他们两个说些什么。
“好吧,那就去那边吧。可是毛主席像附近人那么多,恐怕不太方便吧。”杨天有点忧虑地说。
“喂,你想干什么啊?人多怎么了?我和你之间光明正大,我可不想再被别人传什么谣言,好让你再有闲话来中伤我!”萧彤很严肃地说。
“彤,我……那天,真的是我不好……”杨天急着想道歉。
“我不想听这些。你要是想看信的话,那么就走吧。”萧彤说完,就先走了。杨天又只好沮丧地跟在她后面……
萧彤虽然嘴上不依不饶,可脚步却迈向三好坞的方向而去。杨天跟在后面,心中阵阵窃喜。他们一起走过九曲桥,来到湖心的小亭子。
“你拆还是我拆?”杨天今天讲话一直保持低调,时刻注意着谨慎。
“谁拆还不都一样?天知道你有没有偷偷地看过,再来糊弄我。”萧彤又刺激杨天。
“没有啊,老天可以作证。”杨天捂住胸口,指天发誓。
“算了吧,我以后再也不吃你这一套了。”萧彤这话好象是在对她自己说的,她决定以后不再被杨天哄地团团转,弄的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杨天撇了撇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动手拆开了信。信挺长的,写了两张纸。萧彤赶紧凑到杨天跟前,和他一起认真的看信。
信是这么写的:
“杨天,你好!(我想你在看这封信的时候,萧彤应该也在吧。那么,萧彤,你也好!)
很冒昧给你们写这封信,我也是在考虑了很久以后才决定写的,因为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为好。毕竟,因为我的存在,令你们之间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矛盾。所以,我必须为我的盲目和自私,向你们两位表示道歉……
不过,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给你们制造困扰了,因为你们在看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身在遥远的重庆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这些我可以从萧彤拒绝我的时候,那坚定地语气里可以读出。所以,杨天,请不要再误会萧彤了,她是爱你的……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风雨雨,有人犯下错误的话,那个人只可能是我,只有我一个人……
有些事情,我本来打算这辈子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的。然而,我也想到,即使我不说,你们早晚也会知道,所以还是让我主动告诉你们比较妥当一点。希望你们能耐心点看完我所叙述的这些陈年旧事……
我记得那大概是在三,四年前,我刚从陕西来到上海,进同舟上大学。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我人又比较内向,和其他同学相处总是有些格格不入。为了这个,我强迫自己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多接触些人,也能多认识些朋友。我进了学生会,并被安排到了外联部。经过了这些年的大学生活,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大学里的许多社团甚至学生会是个什么模样。当初也许大家都怀着许多美好的愿望去参加这些组织,可慢慢地就会发现,其实大部分人都抱着各种各样的私心和目的在学生会里混事,总有人心怀叵测,总有人动机不纯。象我这种新人,就是所谓的“学生干部”们最好的利用工具,为了帮着他们搞各种各样的活动,我放弃了很多课余时间,忙前忙后,跑腿干粗活。可真正有了些成绩的时候,功劳,荣誉都是“干部”们的,每当论功行赏的时候,我总是最容易被遗忘的一个。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进了学生会,知心的朋友没有遇到几个,心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