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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狗吠和鸡鸣,缓缓升向银红晚霞的炊烟,位于天姥山穿岩十九峰下的穿岩山庄,融入了幽幽的暮色之中。
载着柳叶、飘着桃花的一江溪流,婉蜒流过山庄里错落的农舍,宁静的青山是这古老庄园的背景。
阡陌小径划开碧绿的农田,坡地上埋着茂密的萝卜,农人扛着锄头,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赤脚走在充满生机的绿地。
而溪上纵渡渔猎的渔人也收网停舟,牧童吹着短笛坐在牛背上,踩着夕阳归壮。
这里的人们,或许有着不同的生息方式,但他们都有相同的主人——义军王。
据说,当初高祖起义,得到一支由夏侯家率领的义军之助,才顺利的打下天下。
在征战之时,与高祖建立起浓厚感情的夏侯家人,在太平之后,坚不受宫职,高祖无奈,只好私下称呼为义军王,并将南岭境内的穿岩十九峰赐给夏侯家。
穿岩山庄其实是以银庄生意起家,原本只是夏侯本家的祖产山庄,但之后前来投靠的人日多,农舍、平房、楼阁二建起,于是渐渐成了一个充满生机的繁华大壮。
两匹快马在日落西山的薄暮时分,踏入了穿岩山庄的地域范围。
“妈的,这庄子这么大,怎么知道往哪里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黑脸男人粗声粗气的说。
另一个矮胖男人说道:“王大哥,我看我们再往前走一会儿,找个人来问。”
“废话!问题是这里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人?”他大声的说,“人家说穿岩山庄多兴旺,我看也是恭维话,你看,荒凉得跟鬼城一样。”
“人家只是地方大,不怎么荒凉呀。”
这里山光水色和田园菜圃融成一片,自然协调到了极点,让人一见之下心胸开阔、俗虑全消。
他话才一说完,就听见一阵轻松愉快的口哨声传来,“是不是有人?”
于是他们循着声音,往横竖成列的浓密枫林走进,看见了一个以巨大石块堆叠而成的绿塘,塘边架着一片葡萄树,杂着丁香、紫藤。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盘腿坐在石上垂钓,口哨声便是他发出的。
“喂!”王豪策马到那人身后,不甚客气的问:“穿岩山庄怎么走?”
那人回过头来,微带惊讶的扬了扬眉,“穿岩山庄怎么走?你已经在穿岩山庄了。”
他一回过头来,王豪也有些吃惊,就连陈五也是愣了一下。
那是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穿着一袭普通但非常干净的白色绸衫,一脸斯文的书卷气,一双眼睛灵活得像有自己的生命、想法。
“废话!呋,我是问你要到主庄怎么走?”王豪不耐烦的说。
“主庄?”他微微皱着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什么主庄?”
他在穿岩山庄住了一辈子,就没听过哪户人家叫主庄的。
“你是傻子呀!王庄当然就是你主子住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我不是傻子,我也没听过主庄。”
陈五看王豪这样问不出什么结果,于是说道:“小兄弟,我们是奉了刺史陈大人的命令,要来送信给山庄主人夏侯宁,你可以指引一下路吗?”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快说你家主人住的地方到底怎么走。”
这里是穿岩山庄夏侯宁的地盘,因此王豪自然而然的认为,在这里的人都是夏侯家的手下。
“我没有主人呀。”他微微一笑,“不过你们要是想知道夏侯家怎么走,我倒可以告诉你们。”
“那就快点说呀,我们这信是急件,得火速送到。”王豪不断的催促着,一脸的老大不耐烦。
于是他仔细的指点了路径,而陈五覆诵了一遍无误后,客气的跟他道谢,“多谢了。”
“不用客气,不过我想知道,这信如果这么重要,一定要第一时间交给夏侯宁的话,怎么陈大人不派认得他的人过来?”
“那是因为……”陈五还来不及回答,就被王豪的一声大喝打断。
“快走了,还跟他罗唆个什么劲,这毛头小子懂什么?”
陈五一脸抱歉的向他点点头,赶紧骑马追上同伴。
“这么急着送到呀,那一定很重要了,可是我又不在家。”他转过身去,继续钓他的鱼。
这个刚过二十二岁生辰的少年,就是穿岩山庄的主人夏侯宁。
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没有人可以估计得出来,只知道去年连续五家银号遭到悍匪抢盗一空,赔了不下百万两,却依然无损穿岩山庄的雄风。
众人认为的大危机,一丝一毫撼动山庄的迹象都没有。
他虽然年纪轻,但是生财有道,接手大位的这两年来,以他俐落的作风和果断的决策,决定了几项极具冒险性的投资。
大家都替他捏冷汗,然而结果证明,他不但勇气高人一等,眼光更是独到。
现在江南一带的人,没有人提起夏侯宁不竖起两根大拇指,诚诚恳恳的说一声好的。
只是很少人知道,名动江南的夏侯宁,却是个有些稚气末脱的少年。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一声雄壮、浑厚的吼声,划破了穿岩山庄悠闲的宁夜。
在建构雄伟,但设计朴实的穿岩山庄正厅——江南堂里,一脸悠悠哉哉的夏侯宁品着最新的春茶,一点都不受在他旁边跳脚的瘦矮男子影响。.
“好歹我是你妹夫,你居然亲他而远我、帮他而不帮我,这算什么呀?”祝樊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
对夏侯宁毫无推托、毫无要求,甚至不算利息就借陈浩江那么大一笔钱,却不愿替他缴付官府罚款的举动,非常的不满。
夏侯宁轻啜了一口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够醇,今年的春茶真好。”
收了人家送的礼,帮一点小忙是应该的。
再说他也正闲着,出去活动筋骨也不赖。
只是,陈浩江派来的人也实在太搞笑了一点,那个王豪死都不相信他就是夏侯宁。
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猛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惊吓样,实在是太精彩了。
“钦,我在跟你说话,怎么你只顾着喝茶?”
“当然要喝茶,人家特地从山南道送来的,心意可取。”
祝樊随手抓起一杯,牛饮而尽,“要跟你借钱,送点薄礼是应该的。”
送几两不痛不痒的茶叶,借走一大笔惊人的钜款,陈浩江这家伙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夏侯宁笑着说:“既然是借,就一定要还的。”
这笔银子,也不是陈浩江自己要用的,而是要拿来钓鱼的嘛!
身为刺史大人,替皇上分忧解劳是应当,收拾几个为患地方的盗匪,那更是刻不容缓的。
祝樊哼了口气,一脸信不过陈浩江的感觉,“就怕他到时候改姓赖。”因为曾经是情敌,所以他对陈浩江一点点好评都没有。
人家不是常说,如果有借钱出去的打算,就要有收不回来的准备。
他看那个娘娘腔,长得一副就是会赖帐的样子。
“那也没办法。”夏侯宁顺手放下了茶杯,“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帮他把银两送到。”
他又摇头,“居然还有这种事,要借人家钱的人,还得亲自送银子上门去?”
“朋友嘛.帮忙是应该的。”
他生活无聊嘛,太惬意了,不找点事来做会闷坏的。
“那我也是你朋友,还是你妹夫,怎么你不帮我?”祝樊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念念不忘夏侯宁的大偏心,厚陈浩江而薄他。
“我怎么没有帮你?我让妹妹嫁给你。”
要不是他暗中相助,依依哪会如此轻易拜堂,干干脆脆就嫁给了他。
“然后让她第二天跑了?”说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火。
那个夏侯依依真不是个东西,指腹为婚这种事情也不是他做的,干么要找他麻烦,说他是个缺德的矮冬瓜,又骂他是来骗婚的。
有这么精明的大舅子在,他就算想染指穿岩山庄,也得先惦惦自个的斤两吧!
“是你让她跑的。”夏侯宁不千已事的撇清道:“你要是不急着炫耀你在卧龙冈开山拦路,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她可能不会跑得那么快。”
她是依依呢!那个满脑子都是救人水火,急公好义的天命女侠,哪受得了相公是山贼的事实。
“那我们家八代都是土匪,我三岁就会抢别人东西,你又下是不知道,那臭婆娘既然嫁给我了,就只能跟着我做土匪婆。”
“呵。”夏侯宁一脸忍俊不住,“好,那你赶紧找到依依,两个人一起回卧龙冈去做土匪,最好多生几个,这样你的土匪窝才会兴旺。”他哈哈大笑,“携家带眷出去拦路打劫,也挺有趣的,不是?”
“你笑嘛!我们山寨风光最盛时,也有干来个人。”
祝樊很有落魄人家子弟的感慨,只能遥想当年兴旺而不胜欷吁了。
这年头呀,连土匪窝都会倒,唉!
“是呀,如今只剩下您是硕果仅存的一位,而您还扛着招牌下放,真是可钦可敬。”夏侯宁半开玩笑的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