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有鬼影。”一人提着灯笼指了指柱子。
“我们……看到……看到一个白影飘……飘来……飘去!”有人吓着。
“少胡说,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展开香巾,哈麻猜想应为哪家小姐遗落之物,抬脚往柱后走去。
烦呢,怎么老粘着不放呢!秋凡衣起了恼意,踩出醉步闪到另一支柱后。
飘——不止官兵,哈麻这次也看到,的确有个白影飘过。
“什么人,在官衙前装神扮鬼?”顿住脚,哈麻大喝。
“哈总管,这些日子城里好像不太干净,不如……不如咱们取些狗血泼泼?”一鼠胆官兵献策。
“胡说,什么不太干净。”哈麻斥骂。
“真的不干净哪,哈总管。”又一官兵附和,“市舶司好好在家里被人取了……守城的卫兵说了,一夜里没见过人,尸体何时被人吊在城门上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还是泼泼吧!”
“闭嘴!”看了看香巾,再转头望望秋凡衣藏身的柱子,哈麻皱眉想了想,道,“也好,宁信其有。去,现在想也找不到狗血,到茅房去提些夜香来。”
夜香?
不会吧?这人猪脑袋呀,真以为人拉出来的废物能散鬼驱魔?罢罢罢,笨蛋不关他的事,还是赶紧走的好。那些白痴,当他是鬼了呢,哼!
秋凡衣阴柔的脸上满是厌恶。什么夜香,根本就是大粪,想熏死他。
唉,为何他就不能安安分分赏一次月呢?懒懒地呼吸,他正要离去,鼻间便窜入一股异味——太快了吧,已经泼来了?
我闪!
别的不敢夸,脚下功夫他可是自信十足。瞧,这不给他闪了过去,一点恶臭也没沾上。正嗤笑着,秋凡衣脸色一白——好臭!
快快快,香帕子……香帕子……香……该死,他忘了香巾早被丢在台阶上。赶紧举袖捂在脸上,脚下醉步微乱,露了行踪。
“是人是鬼?报上名来。”瞪着柱后摇晃不定的白影,哈麻抽出大刀迈前,示意官兵围上。
完了完了,全身无力的他,可不敢保证能对付得了这群官兵,特别是……提着粪桶的那些。
千钧一发之际,秋凡衣身后竟闪出一人,“哈麻兄,这么晚了,还在忙呢!”
周十八?
顾不得怀疑他为何会出现于此,秋凡衣只想找个干净的地方靠上一靠。来得正好,就他了。
一把扯过周十八,也顾不得闲人闲语,瘦弱的身子一股脑地往他身上靠过去,脑袋直钻他的衣襟间。
“周兄弟,你们……”
迎着灯火,两名男子相拥的场面刺激了所有人,而且,有人受的刺激非常重。
“嘿,他喝醉了,我正要送他回去呢,正巧经过这儿,见着府里吵闹便过来看看。哈麻兄如若无事,我与秋兄先行了。”周十八任他靠着,倒也不介意。
这秋公子……好香!香得他酥麻不已。
“哈哈,原来如此,周兄弟,让你朋友深夜里少出来走动,这些日子官衙正办案呢,一不小心会被当成疑犯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弟定会牢记。”扶着他的腰,周十八只觉细弱得过分了些。
“好了,快扶你兄弟回去吧,看他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看了眼状似亲昵的两人,哈麻抖了抖,带着兵走了。
直到人消失后。
“秋兄,你没事吧?”怎么靠在怀里的人没了声音?
“……”
“秋兄?”不会真的晕了吧?
“好臭。”微弱的声音自颈间传出。
周十八松了口气,问:“秋兄,你可还能自行回客栈?要不,让在下送你回去可好?”
“……”
咦?又没声了?“秋兄?秋兄?”
“……”救命,他今天犯太岁,出行不宜。白天被他熏,夜里被屎熏,昏啊,钓雪散烟怎么还没出来?
轻咒着,正要推开周十八,不想他突然打横抱起他,二话没说撒腿便跑。
“你……去哪儿?”感谢他带他远离臭污之地,可这方向,不是傲凤楼客栈。
“我家。”
“你……家?有何贵干?”秋凡衣懵了。
“你被污秽泼到了,我带你清理清理。”只顾着跑,周十八竟气不喘而且吐字清晰。
泼到?没有泼到,是给熏到。
翻眼看看月亮,秋凡衣懒得争辩。腿软之后向来是懒得动弹,平日有钓雪散烟帮忙打点,今夜……不管了!
一桶二桶三桶,再多烧几桶好了。
数着柴薪,清朗男子脸上满是疑惑:他会不会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或者,是错过了什么?
方才为秋兄备了热水沐浴,关门前无意多瞧了一眼,正巧看到秋兄散开发带,乌黑的发丝让他眼前一花,像极了……不行,要确认一下。
周十八提着热水进房,越过屏风,一片雾气氤氲,屏风后的大浴桶中坐着位翩翩美公子,眯着眼睛享受温水皂香,神情迷蒙得格外诱人。
举起热水缓缓倒入齐胸的沐桶内,水位正好淹到秋凡衣的颈间。
“不知秋兄如何称呼?”盯着水珠滑落的白皙美背,周十八喉头一紧。好细的肩骨。
“秋凡衣。”慢慢回身,双臂轻展趴在木盆边,秋凡衣散着黑发,笑意惑人。
“凡衣兄,在下……”这会儿的水珠怎么这么透明,沾在他肩上闪闪发光……
“你想说什么?”他干吗盯着木桶发呆?
“我……啊——”
惊骇的低呼蹿起,叫过后,周十八倒退三大步,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瞪着骨碌骨碌的大眼,不敢置信。
“咚咚咚——”心跳加快。
不信不信不信,这秋凡衣……秋兄……竟然……
“怎么了?”水中的俏公子笑意更盛。
“你……你……”水中的美公子分明……分明是个姑娘家。周十八懊恼跳起,别开眼道,“你是位姑娘?你竟然是位姑娘?”
“有何不妥?”兴味地盯着他,俏公子曲指弹水。
眼神在屏风绕过一圈,他有些害羞地盯着她的额,“你是个姑娘,今日……今日我看了你的身子,你……你就得……”方才抱着她就觉得轻盈过头,想不到竟是个姑娘。
坏了坏了,倒水时只看到她白皙的颈,现下走得近,他可是非常“不小心”看到水下曲线分明的腰身。如此行径岂不坏了姑娘家的清誉。
怎么办?怎么办?姑娘家的闺名全让他破坏了,若妨碍她找婆家,他真是罪无可恕啦。
绕着木桶团团转圈,念了三百六十九遍怎么办,周十八突被醍醐淋了脑袋,身形蓦然一顿,扬起傻笑——很简单,娶了她。
娶她,姑娘的闺名算是保住了。
他可不像三哥处处留情,虽然本领没多大,银子挣得不多,养活妻儿应该是有余的。打定主意,他停下乱转的步子,直直走到木桶边与秋凡衣对视——
“我要娶你!”
“咳!”受了惊吓般,趴在沿边的白玉臂膀滑了滑,呛了口水。
“我要娶你。”这次,周十八是直直盯着水中的俏姑娘,眼也不转。反正已经看光了,不如多看几眼。
真美!黑发散浮,丝丝飘摇于水中,红唇微翘形成菱形笑弧,阴柔的小脸……不不,不能说阴柔,惑人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等等,冷笑?
不是姑娘家羞怯难安的媚?不是一点粉腮桃样红的娇?是——冷笑?
使劲揉揉眼睛,周十八不信。多看两眼,多看两眼,春色满室不看白不看。看看看……冷笑,还是冷笑。
“秋姑……不,凡衣,你……”被他这个算得上仪表堂堂的男子盯着瞧,不会害羞吗?
“看够了?”清冷如刀刃划过肌肤,秋凡衣拂了拂清香的沐皂球,黝黑的眼慢慢沉静。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上下游离的放肆目光,她当他是木桩子。
如果看够,他就该瞑目,退场。
敢明目张胆盯着她看的人,他是第一个。因此,她不介意亲手杀了他,即便她极少杀人。
“够?”不知死之将至的好色男以手背拭了拭唇角的液体,懵迷半晌后,竟摇头起来,“不够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噗!”有人滑入水中,杀气消散于无形。
这人?哭笑不得地自桶中爬起,秋凡衣素来黝黑的眸子染上惊异。
奇怪的人!奇怪的屋子!
方才被抱进屋子,她便觉得这屋子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