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正好在一个小组,在学习和生活上交往相对比较密切。记得有一天下午,我们这个小组值日打扫卫生。天马上就要下大雨,其他同学怕挨淋,早早跑了,只剩下我和桂芳两个。她是组长,要起带头作用。而我是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打扫那么大的教室才主动留下的。那天我干活十分买力,直干得满头大汗。到了后来,我们都抢着拿簸箕撮垃圾,我们的手就在簸箕把上碰到了一起,她那只手热乎乎的,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想,手就缩了回来,也就在同时,她的手也缩了回来。她的脸也腾地红了起来。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罢,她身上的衣服,她的文具书包,还有她的座位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来学校上课简直是一种享受了。因为能和她在一起,目睹其音容笑貌,学习的积极性也空前高涨起来。要知道,一个人在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什么困难的生活和艰苦的工作,都会变得美丽而充满乐趣。那时我的学习生活就充满着这样的乐趣,以致觉得生活中处处充满了阳光。也许是读过《青春之歌》的缘故,我对爱情有了一定的感觉,这时的感觉也许就是爱情吧。
那一年的冬天,每到星期四就会下一场大雪。下过雪后,我们就必定要到房上扫雪。站在学校的房上,西北风吹得脸和耳朵生疼,时间一长,本来带着手套的双手会冻得麻木起来。
又是一个星期四到来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天阴沉沉的,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时间不很长,地上、房上、树上就有了一层厚厚的晶莹粉白的雪花。晚上,老师还是要求到校来上自习。其实当时学校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好的学习条件,新做了带抽斗的课桌,特地为我们这个毕业班快班安上了日光灯。学校购买了汽油发电机发电。那天有个同学戏诌地说:今天的雪花大如席。这句话被班主任赵老师听到了,就不客气地训了他一顿。那同学感到很没趣。
为了上夜校,我们必须从家里出来踩着没膝的积雪到学校里去,行走起来很吃力,因为迈不开腿。我的家离学校近一些,一个人提着马灯,穿着厚重的棉衣吃力地走着,为了防止被雪水弄湿棉鞋和棉裤,我在棉鞋外在又套了一双大号的雨靴。雪还在下着,街上静得出奇,脚踩到雪上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很好听。桂芳的家离学校较远,要到学校去还要多费些力气。但她仍然到得很早。外面的雪静静地下着,教室里我们静静地读着写着。
那年寒假,我们班接受了一个任务,就是公社让我们协助调查村外沟渠里树木的数量和生长情况。我们这个组由桂芳当组长。由于几场大雪,野外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田野和路上到处都是雪。气温太低,积雪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渠沟里有很深的积雪,而多数树木都长在里面,我们必须一棵挨着一棵地进行测量和登记。刺骨的寒风吹得浑身上下特别冷。但我们的心情都十分好,我们干得十分开心。
贾桂芳那摄人心魄的美丽。使我对别的女生有些看不上眼。我的同桌叫张小青,她长着一头自来带卷的头发,面色粉白洁净,经常是笑意盈盈的。虽然我觉得她没有桂芳长得好看,但她心眼特好。有时我有点头疼脑热的,总是对我十分关心,就象姐姐呵护弟弟似的。其实她比我还要小一岁。由于专心于贾桂芳,没有把张小青放在心上。
张小青的性格比较开朗。我们是同桌,由于她没有一点女孩子那种矜持和羞涩。所以我们在没有老师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说东道西的。这时我才知道,她是那位教我画画的张爷爷的亲孙女。于是我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种关系。”
她说:“我家在十队,我爷爷在一队,而你在十四队,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你爷爷的胆子真是够大的,敢到坟上拿花圈回来烧火。”
她带着一种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他就是那样,谁说他他也不听,又不是没有柴烧。”
我说:“我看张爷爷不错!”
她说:“我这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我说:“这是真的,要不他怎么会教我画画。”
她说:“也许是你拍马匹拍到了点子上,他才会喜欢你吧。”
我说:“你瞎说。”
她也不回答,只是在那里笑个不停,这引得其他同学向这边看过来。以为我们说什么笑话。
这天下午,我到校时间比较晚。我从园子里回来,吃了饭时间就不早了,而其他同学没有这种情况。到了教室里,还没到上课的时间,我看到贾桂芳坐在我那位子上,和我的同桌张小青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桂芳在一瞥之间,看到了我,于是就脸色有点泛出红晕,不言不语地离开那里。这时,我的心微微的动了一下。
爱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尽管那时仅仅是单相思,但是只要能每天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也就满足了。她的确十分美丽,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经常穿一件绿格子的上衣,两条发辫油黑发亮。小脸蛋十分精致,那双眼睛十分迷人,尤其是那天真无邪的笑声,给人一种震撼的力量。我知道还自己小,于是我把这份眷恋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等待着有朝一日开花结果。由于有了爱,生活为之丰富多采起来。天空那样的睛朗,心情那样的激奋,学习的兴趣是那样的浓厚。
8、李老师
这一年的春天,正在我们对学习发生了极大兴趣的时候,出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李老师接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是李老师原来所在学校的上级教育局发来的,说是按照中央决定为右派分子摘帽的文件和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文件,教育局对多年的积案进行了清理,李老师符合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文件精神,想让他尽快回去一趟,就恢复公职等事项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见。接到这封信后,李老师特别高兴,第二天就向学校请了假,到北京去了。没有办法,我们的数学课先由别的老师代上。
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同学们的猜测越来越多,传说也越来越多,大体意思就是李老师要回原来的学校教书了。这件事对于李老师来说是件喜事,按理说我们也应为他高兴。可是一想到我们那样好的老师就要走了,便觉得心里酸酸的。这种感情不只产生在一两个人心里,而是我们整个班的学生都有这种体验。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说是李老师回来了,他的脸上精神焕发,高兴地对我们说,我们全班都到北京上学。我们班的同学们就欢呼起来。第二天,我把这个梦对周围的同学讲了一遍。同学们说,这样的梦他们也做过,有的说他做的梦是李老师到了北京就不回来了,有的说梦见北京不要李老师,李老师回来还是给我们上课。
两个星期之后,也就是在我做梦之后的第三天,李老师在我们的热切盼望之下终于回来了。我们纷纷到李老师的家里和办公室里去看望他,把我们各种各样的梦对他讲了又讲,直讲得他眼里汪着泪花。
第二天到了班里,李老师在上课前对我们说:“感谢同学们一片真挚情意,我也舍不得大家。这次去北京,教育局的同志已经给我联系了工作单位,说是先在一个近郊县学校教书,以后再回市里。我把咱们这里的情况对他们讲了,我说我有一个毕业班,我必须善始善终地把他们送出去,不然我的良心不安。他们很体谅我的心情,答应等你们毕业以后,我再到北京上班。”
我们听了这个消息,全班沸腾了,许多的同学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我们的老师真好,我们如果辜负了这片苦心,简直是猪狗不如。
也就是在李老师到我们学校教课后不久,好多人开始给他提亲了。最后定下了邻村的一个农村姑娘。那姑娘长得庄重大方,由于经历了一次感情的危机,所以二十五六岁仍没有出嫁的打算。这次与李老师一见面,就把婚事定了下来,也可能是有缘罢。现在李老师就要重新吃商品粮了,还要回北京去上班,于是人们就纷纷议论这门亲事要吹。这种议论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李老师和那位姑娘的耳朵里去。那姑娘说:“李老师不是那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于是时间不长,他们就成了亲。
9、小院
那一年,我们在学校里读书的时间很长,一般是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这时,中午老师要求我们再加一节课,理由是家父母下地劳动,十二点放学以后根本吃不了饭,这段时间就算白白浪费掉了。老师让我们利用这一段时间背课文,背公式,回家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