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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允许你进来的?”她摸摸被撞痛的鼻子,生气地说。
“今天晚上我会乖乖的睡沙发,我不会打呼也不会流口水,我连自己的枕头都带来了,拜托你让我睡在这里好不好?”欧阳诚可怜兮兮地望著柏安妍。
“你……你……”一句拒绝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柏安妍你了半天,最後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随便你,不过半夜睡不著不准来吵我,听到没?”
“知道了,谢谢。”他乖巧地点点头。
柏安妍摸黑找到蜡烛点了起来,凭藉著微弱的烛光走到客厅沙发前,只见他大刺刺地躺在上头睡着了,好像将她这儿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尽管那么庞大的一个身躯委屈地挤在小小的沙发里,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满意的神情,而是很安分地睡著。
柏安妍微微摇了摇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放好。
夜里,窗外的风雨很大,柏安妍在睡得迷迷糊糊之中,隐隐约约不断听到招牌或树木断裂的声音,加上为了怕风雨吹进屋里,她把窗户全关上还锁紧了,空气很闷,结果她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时睡时醒,最後还梦到自己被一只大熊追著跑。
柏安妍在梦里不断挥手想要把那只大熊赶走,突然之间,双脚却像石头一样,动也不能动,眼看著大熊逐渐逼近,忽然大态大吼一声朝她扑过来,雄厚的毛皮覆盖在她身上,热得她直流汗,拼了老命地伸手想要把它给推开。
“热死我了……”
柏安妍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著漆黑一片的卧房。
为什么会这样热?而且胸口好闷。
低头一看——不看还好,—看柏安妍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因为某个人正紧紧抱著她的下半身不放。
“欧阳诚!”柏安妍一下子清醒过来,用尽力气想要把抱住她双脚不放的那只大熊给踢开,奈何对方少说也有七、八十公斤,她那两只细瘦的脚根本动弹不得。
“欧阳诚你给我起来!我的脚被你压得好麻!”
可是任凭柏安妍怎么吼他,他就是没反应,最后她只好自力救济,努力了快一个小时才把可怜的两只脚从他的双手里“拯救”出来。
柏安妍很不客气地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然後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枕头和薄棉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窝著。
只是才睡没多久,柏安妍又做了那个梦。
还是那只大熊,它还是继续追著她,最後它还是把她给扑倒在地上。
一睁开眼,柏安妍马上本能地往下半身望去,顿时怒火中烧!
“欧阳诚!干嘛我睡到哪里你就抱到哪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抱著我很热耶!
这样我要怎么睡觉?”肾上腺素急速上升,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柏安妍猛地抽出脚然後用力瞍了他一下,将他整个人踢倒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
他老兄这下可总算是醒过来了。
“嗯?怎么头好痛?”他摸了摸撞到地板的额头。
柏安妍火速地站起身,抱著枕头便快速往卧房跑去,一转身马上关上门锁紧,然後才安心地跳上可爱的小床继续睡觉。
睡得不怎么安稳的一夜过去後,台风过後的晴朗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柏安妍睁开眼,满意地看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盘坐起身,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下了床想去浴室刷牙洗脸,卧房的门却怎么推也推不动。
不会吧?难道那个男人因为昨晚被她踢了一脚,所以把她给挡在卧房里面不让她出去吗?
柏安妍使出吃奶的力气推著门,好不容易推出一条五公分的缝,她从门缝里望出去,咦?他不在沙发上。
再努力推,把门推到一个能挤身出去的缝後,柏安妍勉强地挤了出去,才踏出第一脚就听见脚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我的鼻子!”
“啊!”柏安妍也被吓了一跳,後面那只脚本能地也跟著踩了上来,结果一连两脚都踩在正趴睡在她房门口的男人的背。
原来欧阳诚昨天一整晚都睡在柏安妍卧房的门口,她刚刚使劲推门也只把他推离开距门五公分而已,她怎么也没想到欧阳诚会跑来睡在房间门口,於是看也没看的就踩了下去。
“你也不用用踩的把我叫醒吧!”欧阳诚扶著腰愁眉苦脸地裹著棉被坐起来。
“你睡在我的房间门口做什么?”柏安妍双手擦腰,居高临下地俯瞪著他。
这男人有病咽?专挑台风夜往她家跑,然後她睡哪里他也跟著跑到哪,甚至抱著她的腿不放。
“不知道。”
“啊?”
柏安妍觉得自己快昏倒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有没有搞错,你昨天晚上跟著我从床上睡到沙发上,再睡到我房间门口,你却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抓了抓像鸟窝一样乱的头发,腼腆地对她笑了笑。
其实他只是本能地想要亲近柏安妍,想要保护她、待在她的身边……
每次一到台风夜,他就害怕自己会再失去他珍爱的人,就像那天晚上……
柏安妍当然不了解他的心思。
她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无言以对地走向浴室。
刷牙洗脸完後,柏安妍才踏出浴室的门,就看见欧阳诚的手里拿著全副盥洗用具站在门口等著。
“你连盥洗用具都自己带来了?”柏安妍指指他手中的毛巾牙膏和牙刷。
“我想反正以後这里可以留一份嘛。”
“等一下,谁允许你把这些东西留在我家的?我们又不是同居!”
“同居?那也不错,这样我就有了伴,以後台风来的时候就——”
他话还没说完,柏安妍就一脚把他踢进浴室里。他有病!
“欧阳诚!刷完牙就给我滚!”
就这样,今年夏天来了七次台风,欧阳诚就七次半夜三更的跑来找柏安妍“共患难”,东西还带得一次比一次全。
第一次带牙刷、牙膏和毛巾。
第二次带一整套换洗衣物。
第三次带一整套的枕头和棉被。
第四次连CD书都带来了,那天晚上还一面点著蜡烛,一面看书看到快亮。
第五次倒还算识相,搬了两箱泡面过来,不过没几天就被他自己吃光了。
第六次他自己带了几个晒衣架,说是老用她的晒衣架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乾脆自己带几个来。
第七次,敢情是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他什么也没带,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进门来过了一夜。
柏安妍除了第一次晚上被他抱得浑身发热睡不著外,之後几次他倒也安分,总是乖乖地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因为那张小沙发实在容纳不下这只大熊,他主动退而求其次地自愿睡在地板上。
柏安妍怎么赶也赶不走他,心里不知道骂他厚脸皮骂了几千几百次,可是一向心软的她,到最後总是会开门让他进屋。
她当然也觉得很奇怪,欧阳诚干嘛没事老爱往她这里跑?
非亲非故的,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干嘛这么爱来找她?
该不会……他喜欢她吧?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以前她和欧阳文交往的时候,欧阳诚不但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即使见了面两人也只是淡淡地说几句话,他对她一点也不热络,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欢她的迹象。
柏安妍想到最後,也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现在他真的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依靠,所以才会找上她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吧!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柏安妍在欧阳诚的面前从来没刻意保持形象,穿著睡衣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头发也不需特意整理,随便用个大夹子盘起来就好。
久而久之,柏安妍非但不觉得家里冒出个大男人会感到不自在,反而觉得有人可以任自己使唤也是挺不错的。
洗衣服、晾衣服、洗碗兼扫地、拖地、洗浴室……举凡所有家事,柏安妍都会毫不客气地指挥欧阳诚去做,而他也从不会发出任何怨言,一句吩咐一个动作,每件事都做得毫不马虎。
有时候她躺在沙发上看著他辛苦地弯腰吸地板,她还会有一种误以为他是可怜小媳妇,而她是恶婆婆的错觉哩!
多风大雨的夏季过去,凉爽的秋季慢慢降临,突然问,欧阳诚就消失了。
他不再在晚上睡不著的时候打电话骚扰柏安妍、不再在星期五晚上抓著她去看奇怪的电影、也不再兴高采烈地说他又发现了哪家好吃的小吃店,他就这么消失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起先柏安妍并没有很在意他到底跑到哪里去,日子一样过,照常上班打卡,下班回家睡觉,只是看著满屋子多出来的东西有些碍眼——全是他带来的东西,什么日常用品都有,连三个月前的壹周刊他也堆在这里,还交代她千万不要丢掉,因为上头有他最喜欢的女明星的泳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