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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安妍深呼吸一口气,看看手上的表。
“你看表做什么?怎么?我讲的话让你大小姐不高兴是吧?不高兴你滚啊!别在我公司继续做啊!你以为公司少了你就不行了吗?哼!”
柏安妍柳眉一挑,当今受气筒也是有限度的。
嫌她在公司碍眼?那外国客户来的时候怎么就不嫌她凝眼?还给她加班费补贴当临时口译的钟点费?
柏安妍气呼呼地转身就要离去,那个气急败坏、前额发线都快高到头顶的经理又喊住她,“我话还没说完,你想去哪里?”
“去上厕所,这是员工最基本的福利吧?如果连个厕所都不能去上,你算是虐待员工喔!”
话一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经理办公室。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想来刚刚经理的吼骂声大家全听见了,同事们个个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柏安妍,那个胡涂的记帐员更是无地自容,只差没躲到桌子底下。
柏安妍用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扫过四周,只见被她扫到的人连忙低头装忙碌,连副理都把桃子放下,假装拿起一份公文看著。
她叹了口气,代罪羔羊当得这么明显,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跳出来替她说句公道话,所谓职场文化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她顿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一直到下班,虽然柏安妍都没再被叫进经理办公室,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不好,毕竟没有一个人无缘无故挨了顿骂还能有好心情的。
她重重地踩著高跟鞋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地上那些石砖通通都是经理那张讨人厌的嘴脸——我踩,我用力踩,我踩死你!
喀的一声,高跟鞋的鞋跟被她给踩断了。
唉,祸不单行……
柏安妍坐在马路旁的花圃旁拎著没了鞋跟的高跟鞋想著。
她向来不是那种会自怨自艾的人,与其哀声叹气还不如想点解决办法比较实际些。
朝四周望了望,柏安妍看见不远处有家7…ELEVEN,於是便提著高跟鞋定进去,先随便买双二十块的塑胶拖鞋穿上再说。
拿著拖鞋要付帐时,她经过冷饮柜,赫然发现柜子下方就放著欧阳诚那天特地从台南带给她的柠檬凉酒!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柏安妍兴匆匆地一口气拿了四瓶,早已将上次宿醉的痛苦给忘得一乾二净。
当柏安妍穿著一双二十块的蓝色塑胶拖鞋,手上拎著一双高跟鞋,怀里抱著四瓶酒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高大人影,左手上包著石膏,坐在她家门口。
欧阳诚的头埋在膝盖上,要不是那身整齐的装扮,看起来还真像个流浪汉。
“喂,你又怎么了?”她看了看外头,又没刮风又没下雨,实在猜不透他这副模样又是为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眼眶像是红了。
“怎么了?”柏安妍急忙蹲下。
见他双眼红红的,眼泪也在眼眶打转,但还是很努力地忍著,不肯让眼泪掉卜来。
“妈妈……妈妈她住院了。妈妈昨天晚上突然昏倒被送进医院,好像是过度劳累的样子……小文已经坐飞机到巴黎去了,我现在还在等他消息……爸爸好像也已经赶过去了,只有我什么都不能做……”欧阳诚紧紧咬著嘴唇说著,嘴唇都被咬得快出血了。
“别难过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我相信欧阳妈妈会谅解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著头。
柏安妍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时候安慰人反而会让人更难过,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来,喝点酒。”她把那四瓶酒塞到他怀里。
“为什么要喝酒?”他露出不解的眼神,好像她说的是外星话一样。
他现在担心得要死,哪来的心情喝酒?
“反正都已经买回来了,你就喝点定定心吧,待会儿早点回家去等消息。”
柏安妍抓抓头,反正都买回来了,不喝也是浪费,自己一个人喝更过意不去,而且让他喝点酒,说不定他会觉得好过一些。
欧阳诚没有说话,只是很习惯地走进她家,颓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欧阳诚!”柏安妍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委靡的样子,她自己受了一天窝囊气,都已经很需要人家安慰了,实在不想再看到这张苦瓜脸!
他抬起头看著她。
“今天晚上你什么也别想,就待在这里陪我喝酒,听到没?”她凶巴巴地命令。
“可是我——”
“要你别罗唆你听不懂吗?”
“妈妈她——”
柏安妍立即瞪了他一眼,欧阳诚马上低下头,不再说话。
柏安妍当然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欧阳妈妈,她那厢人还在医院状况不明,她却怂恿她儿子藉酒浇愁。
可是看著他这样凄风苦雨的,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她更是一颗心直往谷里掉。
很明显的,柏安妍老是忘记自己酒量不好,几瓶下肚,眼前景色便已经开始迷蒙了起来,她原本想要灌醉的那个男人却恍惚恍惚地看著酒瓶发愣。
“喂……”柏安妍懒懒地唤他:“觉得好点没?”
“没有。”他很诚实地说。
“那就继续喝吧!”
他看了看地板上乱七八糟的空酒瓶,“没酒了。”
“那再去买啊!”柏安妍说完,迳自呵呵笑了起来。
“我不想喝了,心里很难过。”他把剩下的最後半瓶酒放在桌上,柏安妍马上像只饿坏的猫一样扑上去夺了过来,咕噜几口就喝光光了。
“我还是先回去好了。”欧阳诚沮丧地站了起来,准备要回去。
“不准走!”柏安妍扑向他的脚,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可是……可是上次你喝醉以後很不舒服,我还是早点回去,免得打扰你休息。”
还不错嘛!看来他是个懂得记取教训的男人。
“不管!不准走!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明明不关我的事却硬要把我拖下水!”
他一头雾水地看著她,“嗯?”
“你听不懂吗?没事三更半夜就跑到别人家,也没想过会不会造成我的麻烦,还一厢情愿地要我陪你做这做那,其实我根本都不想做!”
“安安,你……”
“不要这样叫我!我讨厌你们,讨厌讨厌!”
柏安妍不知不觉把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全部都发泄在他身上。
“别哭了……”欧阳诚蹲了下来,把柏安妍轻轻抱进他怀里。
哭了?谁哭了?袋里飘著,柏安妍随便抓了一个下来问。
“我担心你,怕你晚上不舒服又想吐。”
“又”想吐?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又哭又闹,吐得满身都是,我最後看不下去,帮你清洗了一下身体,还找了套睡衣帮你换上。”
很好,他回答了柏安妍下一个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柏安妍烦躁地抓了抓头,想了想,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最後她还是硬著头皮问他:“欧阳妈妈怎么样了?”
“小文早上三点多打过手机给我,他说妈妈没事了,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妈妈一时不太能适应,不过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说有点营养不良,大概是一个人住不会照顾自己吧,小文和爸爸会留在那边一段时间,替她调养身子。”
“嗯,还好没事。”柏安妍真诚地笑了笑,总算放下一颗忐忑的心。
要是欧阳妈妈真有事的话,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昨天晚上那样猛灌欧阳诚酒,结果自己却醉得又哭又闹啊!
“你还好吧?还会不会想吐?”他从地上爬起来,头搁在床上看著柏安妍。
“不会。”只是头还有点痛而已。
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柏安妍一时间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要感谢他这么体贴,还是要骂他又乘机占便宜?帮她洗澡?谁知道他替她洗澡的时候,脑袋瓜会不会又想些什么?
不过想想他也是一番好意,要是一早醒来见到自己满身都是呕吐物,整个房间都是臭酸味,她大概会马上再冲到厕所里狂吐吧!
而且他的左手还打著石膏呢!
做这些事情多不方便,一定很吃力吧?
“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了。”欧阳诚慢慢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
“你昨天一直睡在床下?”柏安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其实也不算睡,时睡时醒的,担心妈妈也担心你。”
他本来想用左手抓抓头,不过包著石膏的手太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改用右手。
难怪刚刚她一醒来,一叫他名字马上就有回应,要是他真睡著了,在他身上拳打脚踢恐怕都还叫不醒他。
“那你走吧,再见。”
柏安妍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准备再去洗个澡。
“昨天晚上……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不是故意害你哭的……
哭?柏安妍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哭了,但是为什么哭却已经想不太起来。
“你自己要好好保重……”他露出非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