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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就怀我们家孩子了,是不是那时我的脾气都有点不好?”
“也没有了,”我说,“孩子多大了?”
老师笑着说:“你想想看,你从上我的课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我有事先过去,你要是有空就常回自己母校看看。”
我站在大厅里,心中莫名有一种空落的感觉。大厅里空调的冷风径直吹了过来。一年前的今天,我曾经在这儿辛苦查阅书籍应付老师的检查吗?现在想起来,似乎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久远得让人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平和来。回头望望大厅里静悄悄的楼梯,我慢慢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从车站回来,正在宿舍里休息,栗子敏给我打过电话来。楼下的大爷不耐烦地呼我。我接过来电话,听到栗子敏在电话里面气喘嘘嘘地说道:
“张舒涵,你是最后一个走吧?你帮我把床收拾起来,放在我的老乡那里,我已经给他打过了招呼了。”
“好的,”我说道,“那你还回来吗?”
“回不去了,”栗子敏焦急地说道,“单位要求我今天就要上班。”
“天,程尚和我还说和你一块吃饭呢!”我着急地说,“最后一次了,真不回来吗?”
“实在是不行,”栗子敏抱歉地说道,“我总不能第一天上班就请假啊!你放心,咱们的机会以后多得是。”
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说:
“对,咱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呢!”
回到宿舍,我躺在栗子敏的被子上,这女孩子铺过的被子就是感觉不一样,到处都是那么的整洁和舒适。自从赵妲能够到我们的宿舍以来,就主动地开始替栗子敏打理床铺,但是赵妲对我们在床上四处乱串的现象深恶痛绝,私下公开都曾经对栗子敏和我们提出过抗议和贿赂。我们也就逐渐地不再去栗子敏的床上坐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臧富海小声地对我们说:
“就这么怕媳妇,将来咱们去他家还不得让咱们睡到地板上!”
今天的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在上面躺着了。过了一会儿,程尚在外面撞门。我打开门埋怨道:
“我还以为赵妲来杀我了,你怎么不自己开门?”
“我的钥匙已经还给宿管科了,”程尚抓起毛巾擦脸,“刚才见到李宓,她问你在不在,我说在。估计她过一会儿会来找你。”
“你怎么这么说?”我埋怨道,“她那大箱子小柜子的一大堆,我可是不想去。”
那一片天空 ——落英缤纷(9)
“你还是去吧!”程尚说道,“怎么这也是最后一次了,给人家一个全始全终嘛!”
“那下午咱们还吃饭吗?你不也是下午走吗?我可就送不成你了。”
“当然要送,”程尚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梳起,“我有几个同学一起走,打车去,你只要把我送到门口就行了。”
“几点?”
“马上就要走了。”
我看着程尚慌慌张张地整理自己的东西,他可能是我们宿舍工作变化最快的人了,原来说好是留在北京,临到最后又说是要去上海。这可能也说明他是我们班里最对自己有信心的人。看着程尚忙碌的身影,我在旁边无事可做,问他:
“一河是到他原来兼职那个公司上班了吗?”
“对,单位刚给了他房子,不然这几天他住到哪儿去了?总是不回来。”
“他可真行,”我摇摇头,感慨道,“其实你们两个都很不错,现在看起来,还是你们的方法是对的,学校的那么多的课程,怎么可能个个都学好,必须抓住自己的一个重点突破。”
“道理谁不懂?”程尚直直累酸的腰,招呼我来干活,“关键是做实事。而且你也不错,反正是当老师了,学不学这些都没有什么。”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老师?”我怔了一下,意思到他的话中有话,气愤地问道。
“不是不是,”程尚摆着手,“我还是挺感激这些老师的,对待我要比对王一河好多了,不然也不给我学位,我不就是彻底傻眼了吗!”
“就是,”我突然想到了王一河,“一河要毕业了也不回来,是不是因为这事儿不高兴?”
“估计不会吧!”程尚说,“上了班就身不由己了,不像你当老师,将来有空了到上海来看我。”
我伸手拿起背包,说: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去上海,带上我的老婆孩子,吃住你全包。”
到底是要分开了,程尚也没有心情再开玩笑,让我把背包帮他背到肩上,扭过身来重重地拍拍我的肩膀,说:
“没问题。”
送走程尚,我坐在程尚光秃秃的铺上,摇着双腿,屋子里面已经空了,从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毕业是这样的杂乱和随意。我轻声地安慰着自己,向窗外望去。从程尚的这个角度来看窗外的景色,的确是好了很多,今晚就可以睡在这里了。我低下头看自己的床铺,平时也没有觉得,可能是因为有其他人的脏乱趁着吧,从未发觉自己的床是这么的别扭。我从上面跳下来,伸手抚平扭曲的床单。这时,传声器里大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舒涵,有人找。”
我想起程尚说的话,估计是李宓。从床上跳下来,打开房门向楼下走了过去。李宓站在楼下,一切都好似四年前她带殷丽见我那次一样,静静的,除了少一个人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墙壁,慢慢地踱了出去。李宓见到我下来,高兴得笑了笑,对我说:
“我真的担心你不在,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我用手指着地上的箱子说,“程尚已经和我说了,你是要走了吗?”
“是的,”李宓掏出纸巾来,擦去鼻尖上的汗滴,“晚上十点的火车。”
“祝你一路顺风,”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用我送你吗?”
“那当然是太好了,”李宓惊喜地笑道,“我一个人好辛苦啊!”
“好吧!”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咱们这一次分开,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得到。”
“我不就是去上海吗!”李宓笑着说,“又不是天涯海角,怎么会见不到?”
“哎,说着很容易,”我摇摇头,“就算是将来到上海,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就算是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找。”
“你怎么不说就算是有时间,也不见得想不想要去找,”李宓咯咯地笑了起来,“现在就走吧!你用带点别的东西吗?”
“不用,”我伸手把李宓的包拿起来,“真的像是你说的,就算是有时间,那时你已经在上海有了很多朋友了,也不会想要见我们了。”
“我是不会的,”李宓悠闲地迈着步子,“就是你们这些男生吧!你们的关系好冷淡啊!”
“说到男生,我倒是想起来了,陈义埙现在到底是去了哪儿?”
“他没有跟你们说吗?”
“没有,我觉得他和女生还是不错的,所以问问你。”
“好的,我告诉你吧!”李宓低头想想,说,“学校不是有一个留京名额吗?给了陈义埙了。”
“那倒是挺好的,”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说,“总算是有了一个着落。”
“什么挺好的!”李宓绷起面孔,对我说,“你知道学校让他去什么单位吗?”
“什么单位?”
“咱们这个区的一个居委会。”
“那怎么会?”我吃了一惊,“学校不是说有很好的单位吗?”
“这就是命,”李宓叹口气,“咱们都就认命吧!”
我很少听到李宓的嘴中有这样的话语,一时之间很诧异,又不知道从哪儿来劝解,说:“那班里还有谁留在北京了?”
“不太清楚,栗子敏是不是也留下了?”
那一片天空 ——落英缤纷(10)
“对,”我点点头,“栗子敏找了一个单位,现在北京落下脚。马上,赵妲再考过来,这才是真正的双宿双飞。”
“他们的确是好,”李宓看着面前的林荫小道,“但愿他们能够过得好吧!”
“应该是不错的吧,”我点点头,说,“栗子敏那么能交朋友,应该是可以的。”
“栗子敏会交朋友吗?”李宓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栗子敏对人很好,”我肯定地说,“这样的人肯定可以广积善缘,飞黄腾达。”
“也不见得,”李宓微微地冷笑,“栗子敏只会拉人,不会打击人。你听说过中国古代的‘威德’先生吗?为什么叫做威德,和人交往要先有威,让别人怕自己,再施恩惠,有德,这样才行,不然就会让人以为软弱可欺。”
“不是这样的,”我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李宓笑着说,“要不是的话,那栗子敏对你那么够朋友,你为什么还摔人家的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