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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替你抹肥皂。”
“我没有勇气再跟结了婚的有夫之妇见面了。”
吴妙花一愣,开始替他擦背。
“不是没有勇气,是讨厌成了别人妻子的我。”
“也许是的。”
“不管你怎么看,结婚以后,我还是要和你见面的。”
“那丈夫算什么:)是稻草人?要不,就是你不满足于一个男人?”
“你以为我是喜欢他才要结婚的?那是没有办法呀!”
吴妙花的擦背动作快起来了。
“就是结了婚,我好像也不会喜欢那个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呢?真是无法理解。自己的将来应当自己决定嘛!”
“谁不知道,不过现实不是这样的。你不晓得女人的情况,可不是只要有爱情就能结婚的。不爱照样结婚有的是。”
“就是说恋爱和结婚不同。”
“不知道;找一想起这些事情来就头痛。”
吴妙花把毛巾扔到地上,一把抱住昌诗涂满了肥皂的身体,
“我是一个坏女人。”
昌诗抱住她的脑袋呜咽起来。吴妙花的抽泣声也像晃动的涟漪悄悄扩散开去。昌诗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才知道她在结婚前夕是多么痛苦。
奇怪的电话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电话铃响了,没有人接。房间里的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在电视机上。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电话铃又响了。接连响了几阵以后,在大学里念书的秀美才站起身来,朝放在装饰柜旁边的电话机走去,视线仍紧盯在电视机的画面上。电视里正在放映外国电影,一些身穿紧身青色长裤的人,动作非常轻快。
“喂!”
“喂,是崔基凤先生家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嗯,对。”秀美显出警惕的神情答道。
“崔基凤先生在家的话,请他听电话。”
对方很唐突地说,一点也不犹豫。惊慌的反而是秀美。因为那声音显然不是那个将成为她嫂子的女人的声音,秀美是非常熟悉未来嫂子的声音的。哥哥说明后天就要结婚,然而在圣诞节前夕的深夜,想不到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女人打电话来找哥哥,所以秀美感到惊讶是不无道理的。
“你是谁呀?”
秀美在没有弄清对方的身份以前不想把电话转给哥哥。对方生硬的口气使她神经紧张,非常反感,
“我有一件急事,他在家的话,请赶快让他来接。”
“什么事呀?”
“让他来接,快!”对方干脆用了命令的口气。
“你究竟是谁呀?只有弄清了你是什么人,才能让他来接,你说是不是?”
“瞧你说的,我有急事才请你赶快让他来接,你这么刨根究底行吗?我即使告诉你我是谁,崔基凤先生也不认识我。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崔基凤的妹妹。”秀美冷冷地说。
“哦,那么赶快让你哥哥来。是关于你哥哥的事情,别磨蹭了,快让他来接。”
“不认识的人来的电话,能让他来接吗?”
秀美恼火了,冲了她一句。
“咦,你这个姑娘怎么这样?我是为你哥哥才打电话来的。你现在不转给他,你哥哥的将来就完结了。这行吗7要是这样也可以,我就挂电话了!”
秀美慌了。冲着对方的无礼举动,她是不想把电话转给哥哥的,但听说事关哥哥的将来,她就顶不住了。
“请等一下。”
秀美跑上二楼,崔基凤穿着毛衣坐在书房里。他的书房很大,里面尽是书,好像是反映了他怪癖的性格,一切都是乱糟糟的,随意堆放着。你如果想替他打扫一下,哪怕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整齐,他本人都会拼命阻拦,叫你没法动手,只好听之任之。崔基凤甚至不大愿意有人到他的书房里去,尤其是你动了他的一本书。一张纸,或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东西移动了位置,没有放在老地方,他都要大声叫嚷,吵闹不休,所以家里人都有顾忌,不敢进他的书房。只有秀美经常到他书房里来,不怎么怕他。
秀美每逢到他房里去,总是感到头发晕。房里简直像个垃圾堆,烟雾弥漫,令人作呕。尤其叫她作呕的是哥哥的样子。
崔基凤是六兄妹的大哥,是明后天就要娶亲的人,可他的头发还像丝瓜一样纠结在一起,胡子拉茬的,活像强盗头于。他的样子太脏,简直叫人皱眉头。同样是女人,秀美也无法理解那个叫吴妙花的女人的心思,哥哥究竟有什么长处,使她自告奋勇要做他的妻子呢?
崔基凤坐在沙发上看书,瞅了一眼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妹妹。
“在这神圣的夜晚你也看书?可不能做书蛀虫呀!”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他隔着眼镜木然地瞅着妹妹说。
他的脸长得像马脸,所以他有个别名叫“马牌”①。这个绰号是上他的哲学课的学生给他起的,不知什么时候,家里人也晓得了这个绰号,弟妹们常常这么喊。他本人当然是非常讨厌这个绰号的。
①韩国纸牌中有一张叫“未牌”,“末”“马”同音,因而叫“马牌”。
“有电话。”秀美一屁股坐在沙发角上,说。
“说我不在家。”崔基凤的眼睛仍然盯在正在阅读的书上。
“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不是未来的嫂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问她是谁,她叫我无条件地来叫你。”
“叫你说不在家嘛!”他不耐烦地说。
秀美晃了晃腿,说:
“说是事关你的切身问题。不让你接电话,你将来会变得很不幸的。口气挺冲人。”
“你对她说谢谢,可我不接电话。”崔基凤的眼睛依旧盯着书本。
“明白。我照此转告她。”
秀美站起身来朝房门走去,还没有走出去,背后又传来崔基凤的声音:
“等一等。”
他放下书本,摘掉眼镜。他揉了揉眼睛,又把眼镜戴上,慢慢地支起身来。他的个子很大,但身于干瘪,几乎每个夫节都会发出咯巴咯巴的响声。
“你是准备接电话罗?”
“唔……”
“有关自己的问题,还是接一下为好。”
哥哥刚下楼,秀美就重新回到房里,坐到沙发上,打算等哥哥回来。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宗教片子,没有什么趣味。她觉得与其看电视,不如偷听哥哥的通话来得更有意思。她把哥哥看过的书拿起来看,由于是用德语写的原版书,她看不懂这是什么书。
崔基凤走到卧室里拿起了电话听筒,然后毫无感情地问道:
“喂!”
“喂,对不起,你是崔基凤博士吗?”
一个圆润的女人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声音头一次听见。
“对。是的。”
“半夜里给你打电话,抱歉。”
“没关系。什么事?”
“我要谈的事完全是为了您,请别误会。您听着,这事挺重要。
“抱歉,你是谁呀?”
“对不起,我不能把名字告诉您。您不想听究竟是什么事吗?也许会对您的将来产生巨大影响。我知道您明后天就要结婚,所以才给您打电话。”
“请说吧!”他依旧毫不动心地说。
“吴妙花是您博士先生的新娘吧?”
“大概是的。请你别日口声声博士博士的。我讨厌这个称呼。”
“天哪,是吗?我不知道,对不起。那怎么称呼您呢?不喊您崔先生,就喊您崔老师行吗?”
“嗯,好。”
“崔老师,您知道吴妙花小姐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
“可能的。您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
对方好像在挖苦他。崔基凤默默地等待着下文。
“再过两天就要当新娘的女人,现在和另一个不是新郎的男人住进了旅馆,行吗?”
崔基凤唯恐听错了话,换了一只耳朵来听。
“我太气愤了,太难过了,才给您打电话的。我是怀着维护您崔教授的一颗心打的呀。”
对方相当激动。崔基凤的脸上漾出了笑容。
“谢谢。不过,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您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你是要我相信这些话吗?”
“要是不相信,您可以去证实一下。吴妙花现在在w旅馆跟一个男人寻欢作乐。赶快去证实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