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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严风拧眉。
“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屠勤眼也不眨的说。
严风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人有特异功能,他见过,但从未看到有谁像他这样,进接就说出来。
“哪一种?”他问。屠勤看着他,扬起嘴角,刚刚和他握手的那瞬间,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可以理解。“我可以感觉得到人们在物体上残留的情绪和意念。”说着,他扛着那箱仪器,转身带头走进书房。“但我的话不能当证据,所以红红才在这里,我负责缩小范围。她负责取证。”
红红跟在屠勤身后,财气的嘀咕着:“你用不着把你的能力和他说,他又不是红眼的员工。”
“这件事和他切身相关,他需要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屠勤说。
严风跟上,他发现自己喜欢这个公正的家伙。
“他也有可能把我们当成疯子。”红红讥诮的评论。
“他不会。”屠勤在黑暗中放下纸箱,“你对他有偏见。”
“他之前就认为我是女巫。”她蹲了下来,从箱子里拿出几根铝制的伸缩杆子,和一个巨大的塑料套。
闻言,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我当时在发烧。”
红红瞪了他一眼,她戴着夜视镜,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她把头转向了他。
怒瞪着他,红红手里熟练的组装那些东西道:“他还打了我一拳。”
“我做了恶梦。”他说。
“你抛弃了我!”她控诉着。
他可以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愤怒和受伤的情绪。
一室沉寂。眼前这一对,散发出来的痛苦情绪,太过强烈且私人。不用碰触他们,屠勤都能清楚感觉得到,他忍不住起身道:“我到客厅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留下那一男一女,非常识相的走了出去。
屠勤一走,空气更显凝重。严风握紧了拳,看着那个女人,哑声开口:“我很抱歉。”红红可以感觉得到,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不,我才抱歉!”她握紧手中的铝杆,站起身来,生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急着落荒而逃,你会选择机率比较高的方法,你会愿意接受红眼的协助,而不是孤身一个人跑回来冒险!”
“我不想欠太多人情。”他说。
她要哭出来了这该死的王八蛋。“不,你只是不信任我。”她指出这个事实。
虽然身在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之中,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某些地方,他会选择性的相信一个人,但他不会完全信任他们。
他被训练要不断怀疑。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赢得他的信任,即使那意味着她必须回到第一线,面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
可是,纵使她早知道他不信任她,但他的默认还是让她伤心。
红红紧抿着唇,忍住快夺眶的泪,不再看他,只是搬出一台像吸尘器的机器,用一根管子接在一个巨大的透明塑料套里,然后拉长支撑塑料套的伸缩杆,直到它们抵到了天花板上。
他无声的帮她拉开其它三根支撑的伸缩杆。
塑料套在架起来之后,从地板连接到天花板,罩住了那个垂挂的铜制灯座。
她打开机器的开关,替那封闭的空间注入含有氤基丙烯酸成分的超级胶水,这东西可以让她在非光滑的物体平面上,也能取得指纹。白色的雾状蒸气,迅速的从管子里吹进塑料套之中。除了机器低频的运转声,房间里陷入完全的死寂。
你只是不信任我。
她的指控,回荡在耳边。
再一次的,她清楚的让他知道,他的离开,伤了她。
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这句话,就这样从嘴边溜了出来,然后他知道那是真的mt信任这个女人,全心全意。
她双手交抱在胸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超级胶水布满了那个空间,过了好半响,才头也不回的问。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或许他不应该承认,但他不想再伤害她,严风握紧了双拳,在暗夜中,哑声坦诚。
“我被通缉,我必须先解决我自己的问题。”
“你可以要求我帮你。”
“我不想连累你。”
她关掉了机器,转头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宁愿被你连累,也不想被抛弃?”
她的话让他心跳加快,他喉咙发干的回答:“没有。”
“你应该要问我。”红红拉下铝杆,拆掉塑料套,斩钉截铁的说:“我比较喜欢自己做决定。”
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更多,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她拉来椅子,拿着工具站上去。
刺鼻的味道充塞在空气中,那雾状气体已经蒸散,但在天花板和灯座上,都留下白色薄薄的一层坚硬的物体。
红红仔细检查那些胶水痕迹,在灯座上和天花板发现了好几枚指纹,她把黑色的磁粉以小刷子轻刷上去,让它们变得更加清晰,然后加以采集。
“算你运气好。”她低头,跳下椅子。“如果这不是普斯科夫自己换灯泡时留下的指纹,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个栽赃你的家伙。”
“谢谢。”他说。
我想要的并不是你的道谢。
她瞪着他,喉咙发紧,一声不吭的低头收拾着那些器材,他沉默的帮着她。
就在这时,屠勤拿着一张记忆卡走了进来,看着严风说:“我想我找到你为什么被追杀的原因了。”
“那是什么?”红红站了起来,朝他走去。“相机的记忆卡,内容是什么还必须查看一下,但那些人到处在找这东西,他们找不到,所以才决定陷害严风,他们害怕普斯科夫自杀前,已经把这东西交给了你。”
这男人说得像是亲眼看见。
严风诧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只能感觉到物体残留的意念?”
“事实上,我不只感觉得到,我还看得见。”屠勤主动解释道:“不过只限于,摸过这张记忆卡的人所看见的东西。从相机取出它的人,和放进它的人,并不是同一个,我猜拍照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取出记忆卡的那一个,把它寄到了普斯科夫手里,他看完之后把它藏了起来。”
“我们需要一台计算机。”红红说。
三个人互看一眼,迅速的将工具收好,分批离开,下楼回到那辆休旅车里。
记忆卡里的照片非常精彩。虽然有许多人她都不认得,不过严风看得脸色发青。
她当初到那间公寓,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捡到了宝。屠勤开车到饭店时,红红让严风用其中一台笔记型计算机看照片,自己则利用另外一台笔记型计算机,将指纹扫描进去,和阿震做的自动指纹对比系统联机,比对那些指纹。计算机快速的跳动着,她让程序自己去跑,眼角瞄到他的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张她认得的脸。
“Shit!那该不会是FSB的局长吧?”
严风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我来之前做过功课。”她没好气的看着他,问:“我有认错吗?”
“没有。”他回答,一边快速的浏览着记忆卡里的照片。
“你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了吗?”她问。
“他私下和北韩的情报人员会面。”他点击着键盘,记忆卡里照片很多,超过五百多张。
她膝上的计算机在这时哔哔叫了两声,红红拉回视线,看到计算机已经比对出了指纹的拥有者,看着那张大头照,她忍不住挑眉。
“嘿,这个我也认得。”
她把笔电稍微转向,让屏幕对着他,讽刺的调侃着。
“看,你的梦中情人。”严风抬起头,看见尼古拉斯那张该死的脸。
他们一起回到了饭店。韩武麒在那里,狄更生那老头子也在。他们看完照片,一致同意一件事:FSB的局长把制造核子弹的钸原料,卖给好几个非核国家,违反了从一九六八年就签定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条约一再明定有核国家不能直接或间接转让核武及其装置和原料,且不得援助非核国家制造核子武器。
那张记忆卡里,除了照片还藏有运输文件,甚至有影音档,完整证明了这整起的交易!
联邦安全局局长直接贩卖制造核弹的原料给非核国家。
这是个天大的丑闻,
“该死的,或许普斯科夫那老头不是上吊自杀的。”狄更生咒骂着。
坐在沙发上的红红指出:“如果他不是自杀的,就无法解释尼古拉斯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花板和灯泡上了,总不可能那家伙真的是去替普斯科夫换灯泡的。”
“事实上,他真的是自杀的。”屠勤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签了那些通关文件,他以为那些只是普通货物,当拿到这些照片的人把东西寄给他时,他才发现自己被设计了,加上又知道自己已经得了癌症,才干脆一死了之。”没有人质疑他,他们都知道他的能力。
严风交握着双手,看着计算机里的照片。
普斯科夫本来可以来找他谈的,但他没有。
那个男人和他一样,不信任别人。
韩武麒跷着二郎腿,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