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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伤你心的是你最爱的人,你不爱的人,痛痒来得快取得也快……我,就是他不爱的人,这一点,我知道,此刻我的惭愧并不掺杂刻骨的伤,所以,我不爱他。
“点破……”我的内心浮现一个模糊的念头。
碧儿固执地望着他,“你昨天为骗了她那么内疚,她为什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一直当她是个坦率的女孩啊……”
“你怎么知道她不内疚?”佟逸的掌心在她的头顶按了一下,“少说两句,我相信你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我……”碧儿扁起嘴。
辛小雨洋洋得意地走到跟前,“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好受吗?”
原来——趁机报复我以前对她的反唇相讥啊?幼稚的手段,我懒得理她,转身走人。
辛小雨面子挂不住,又是跺脚又是咬牙,“我告诉你,这学期的加分,还有毕业时后的校方推荐你都别想碰边!我看你那点到处勾人的本事儿能撑多久!”
“能勾也是有本钱。”站住身,我冷笑着回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纪检部长,你觉得你可以吗?”
“靠一张脸蛋,你以为你可以霸占他多久?”她尖锐地说。
我脸色惨白,挺直了身躯,缓缓说:“那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无关。”
? ? ?
心里的恐慌与无名的怒气充斥着我的全身,飞奔下楼,顾不得外面看宣传栏的人窃窃私语,一口气跑到体育馆的
跆拳道场,里面传来“嘿嘿哈哈”的较劲儿,我探头瞅了一眼,这一眼,立即被一个身穿白色跆拳道服,腰系黑带的人锁住了目光。
此人和一另个年轻的面孔对峙,互鞠一躬,裁判队员喊:“Shi-jak!”,彼此利落地展开进攻……沙瑞星?好久没看到他和人对打了,赛场上的他,锐不可挡,拳头、手肘、膝盖、脚踝无一不是力道十足,动作快变化多,呼呼生风,把对方逼得无处可退,最后迈出了场子。裁判举起沙瑞星的手示意他为获胜方。
沙瑞星转身的一瞬,与我四目对个正着!可是,他看到我像没看到似的,很自然地跳了过去,与队友说笑。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被人推了一下,迈到室内,扭头看,是个同样穿白色跆拳道服的男生,瘦瘦高高,眉间一颗红痣,脸上两个酒窝,笑起来非常灿烂,“师姐,难得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
靳鸣?我仓皇地解释:“我不懂跆拳道,只是路过看一眼,还有事,先走了。”
“别急别急,我们下午就去韩国了,你和部长话别了吗?”靳鸣热心地拉着我的袖子挡住门,喊:“部长,部长,林师姐来了!”
沙瑞星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哦。”
靳鸣隐约察觉到异样,悄悄问:“师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对啦,晚上是不是和哝哝约好去KTV?别迟到,不然她又会回去对我们发泄了。”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靳鸣和哝哝这两个人好有趣,几次说分手最后都没能分开,越闹感情越好。
“啊,她回去跟你们都说了?”靳鸣抓抓后脑勺的发丝,脸一红,“抱歉,连累了几位师姐。”
“没关系,谁让我们是一个屋檐下呢?别看哝哝骂你骂得凶,每次回去又哭得稀里哗啦。你不要因为这个和她吵!男生对许多事可以不计较,但是承诺不要能随便的,连她的心思都不理解,有什么资格爱她?”
“师姐……”靳鸣愕住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激动,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仿佛要让全世界的男生听到这番宣言,又仿佛……只要说给一个人听。
跆拳道部的人定定地瞅着我,惟独沙瑞星眺望着天窗外的浮云,不知在想什么。
“靳鸣。”我低下头盯着脚面,徐徐说:“爱一个比自己大的女孩子,要注意很多,以免不小心伤到她,是不是?你做得很好了,小心翼翼护着哝哝,又不伤其他追你的女孩子,哝哝喜欢上你,又被你喜欢着,实在……是……太幸福了……”说着,我无法再镇定自若地说下去,推开他夺门而出。
? ? ?
我围着澜湖绕圈,风声、哒哒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在耳边萦绕,停下脚,我不断擦拭干涩的脸庞,哭……快点哭啊,哭出来会痛快些,悲哀的是此刻我一滴泪都流不出。
“喂,没人告诉你不要乱丢东西吗?”
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很熟悉的声音,好像那头牛,但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他不是不理我,怎么会追来和我搭腔?
“喂,再摆架子,我把你的手机扔到澜湖里面!”
手机?我下意识一摸兜,空空如也。抬头再看,那个拿着我手机晃荡的人,不是沙瑞星是谁?他还穿着一身
跆拳道的队服,脚下穿着双木屐,胸口微微起伏,头发乱糟糟,显然,被风吹得乱了型。
我怔了怔,难道,刚才一直如影随形的哒哒声,还有人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都是他的缘故?他穿成这个样子在校园里面跟着一个女生跑圈?
有没有搞措,他不清楚会让多少人看笑话吗?笑话,哪有正常人穿跆拳道服还拿手机?可是,我笑不出,他站在我眼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夸张的事。
这个被我极度唾弃过的人,现在让我好心痛——痛,好痛,他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让我爱恨交织的事?
沙瑞星大步上前,“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很多时候,神经是迟钝的,反应却是最直接的,在我没有理清思路之前,双手已搂住了他的脊背,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如同一个霸道的孩子在宣誓所有权。
然而,搂住他的一瞬,狠狠地咬上他的脖子,直到血腥味在嘴里泛开,霍地一推,边后退边破口大骂:“你要是恼我,为什么不直接挑明?让辛小雨拿着我的把柄嘲弄我会令你有报复的快感吗?如果是,那恭喜你了,不到明天,全校的人都会知道我林日臻有多么虚伪、多么无聊,拿着一篇篇假文章去勾搭男生,怎么样,我必须要退出广播社了,而且是被人家勒令退出,这个结果有没有让你好受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的面色一怔。
“你还在装?”我抓起地上一把小石头砸了过去,叫道,“除了你,谁会知道我进广播社的前因后果?除了你,谁会恨不得我被广播社开除?除了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那么希望佟逸知道我的真面目!”
沙瑞星不躲不闪盯着我,眉角被砸破,血很快沁了出来,半晌说:“这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你大概也懒得来跆拳道部看一眼吧?”
“你不要混淆视线……”我有些心虚地吼了回去。
的确,这是我上大学四年以来,第二次到沙瑞星的跆拳道部,上次还在大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老妈要我买些吃的玩的给亲戚家的小孩,一个人拿不了,只好来找他当长工拎着,除此以外,整日关注着广播社,哪里注意过沙瑞星的社团情况?不过,年年都在表彰大会上听到校长激情澎湃地夸跆拳道部如何如何进取,又拿下了什么佳绩,她没有了新奇感,已习以为常。
“那好,不说这个,让佟逸知道你的真面目有什么不好?你就是你,你觉得他怎么看你非常重要吗?我是希望你离开广播社,你离开了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他的话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愤怒地抖着手指他的鼻尖,“每个人的情况,只有自己最清楚,我最痛恨把我逼到绝境上的人!沙瑞星,真的是你!你还有脸说什么爱我,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了吗?你小心眼,人家佟逸爱的不是我,就算我再差,他又能做什么反应?说穿了,你只是见不得我好过!”
沙瑞星稍稍错愕,最后,冷冷地笑了起来,“说那么多,来之前你已判了我的死刑,那又何必来质问一个死者?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
他嘴角的弧度十分轻佻,眼角十分冷冽,还带着一丝灰飞烟灭的颓废,我看了心寒,揪着前襟连连倒退。
我怕,怕再闹下去,真的会恨他——
那会让我崩溃,谁让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看得那么重要?
第九章 爱(1)
系里担任专业英语的导师病倒,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任斐然请来和他同校毕业的一位外语系博士生做代课老师。第一节,我们就有了很深的体会,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人的校友无愧于怪人的盛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秋后下了好几天雨,北方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南方潮湿,楼道的地砖一层蒸气,水漉漉打滑。大家翻着硬皮辞典在教室里发牢骚,忽然窗口走过一位分头、西装革履的男士,单是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