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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微微的颤抖着,向璟寒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也会碰到这种事,身处一个极有可能是凶杀案的现场。
「唔嗯……」细微的闷哼声从暗巷内传出。
向璟寒浑身一颤,但随即发现声音来自于那个人,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走向前去探个究竟。
向璟寒才一接近,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酒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紧紧蹙起好看的秀眉,向璟寒蹲下身去,试着开口询问:「喂,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字还梗在喉间,手臂突然被某个物体用力的箝制住,吓得他忍不住失声大叫:「哇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奋力挣扎的结果,就是对方结实而又重得要命的上半身直接压向璟寒颇为纤瘦的身躯,让他吓得脸色苍白。
「唔……好重,我快喘不过气了……」向璟寒使出毕生最大的力气,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庞然大物。
向璟寒终于看清楚差点将他压扁的男子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轮廓线条利落的俊颜,带卷冷酷意味的浓眉下是一双紧闭的眼眸,直挺如刀削的鼻粱下是迷人有型的嘴唇,他的唇角泛着青紫还溢出血丝,即便是如此,乃不减那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
身子猛然一抖,心更是漏跳一拍,向璟寒那原本充满怀疑的黑眸掠过一丝痴恋和迷惘。
他下意识的伸手轻抚着让他狂悸不已的俊颜,一手抓着自己怦咚怦咚狂跳的心脏部位,嘴里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跳得好快……」在这寒冷的夜里,向璟寒却是满身大汗、气喘如牛的瘫坐在地上。
他不晓得自己是发什么神经,竟然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个浑身是伤的陌生男子,连拖带拉的搬回二百公尺远的小套房里,甚至还让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整整发呆了半个小时,向璟寒在恢复体力后,转首望向仍昏睡在床上的男子,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有血。
「啊!我还在发什么呆,医药箱、医药箱……」向璟寒先跑到浴室装了一盆水出来,又在一堆纸箱中东翻西找,终于找到他要的医药箱。
向璟寒先用湿毛巾替男子擦拭掉脸上的尘土和血渍,正当他用棉花棒沾药水要替他上药时,竟被男子一把推开。
「臭死人了,滚!离我远一点。」男子蹙眉斥喝。
「臭?」向璟寒反射性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啊!先生,你受伤了,我先替你上药吧。」
「离我远一点听到没?尤其是你手上的鬼东西,真是臭得要命。」
「咦?我手上的——是药水啊,会很臭吗?还好吧!」向璟寒闻了闻,虽不是多好闻,但也没臭到会让人发这么大脾气的地步啊。「你的伤口需要上药,要不然会发炎的。」
「不要!」男子甩头拒绝。
「可是……」向璟寒有些迟疑,却也好奇这男人为何这么讨厌药水味,难道是对药物过敏?他的反应让向璟寒不得不往其他方面去想。「你是不是……怕痛啊?」
向璟寒开始觉得这男人个性挺倔的,但也像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一样,挺可爱的。
「妈的,给我住嘴,吵死人了!」浑厚低沉的暴怒声硬生生截断了向璟寒的询问。
「哇啊……你、你……」瞠大了双眼,瞪着浑身散发
着邪佞肃杀之气的男子,向璟寒没想到男子会为这种小事气成这样。
「妈的,还敢说,看来老子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闭嘴。」男子放话的同时,冷不防的伸手将身前的人拉上床,用嘴堵住向璟寒张口欲言的小嘴。
「唔……嗯……」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向璟寒,只能瞠大双目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粗暴狂吻着。
男子迷人有型的薄唇狠狠的覆盖在向璟寒微启的双唇上,贪婪的啃噬了起来。
灵舌撬开齿缝,探入向璟寒的口中,长驱直入地逗弄着他羞怯的小舌,那淡淡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向璟寒的味觉。
「唔嗯……」向璟寒发出甜甜的嘤咛声。
被夺去了大量的氧气,向璟寒意识逐渐模糊,男子感觉到身下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全身上下疼痛得不想再动一下,外加酒精作祟,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向璟寒被男子吻得只能躺在明显有些过小的床上不住喘息,他的手轻触着自己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他的初吻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满是酒臭味和血腥味的男人给夺去了。
然而,为何自己完全没有被欺负的厌恶感呢?他的吻是如此的霸道而充满侵略性,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介怀,自己是否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向璟寒的身子被那个侵犯他的男子抱得紧紧的,可说是完全动弹不得。
但,不时传来的心跳声和充满暖意的安心感,却也抚平了向璟寒孤寂的心。
他不懂,也无力去懂,因为他好累、好饿,他不行了……
「唔!妈的,头痛死了,小殿,去帮我倒杯茶来。」君邵季因为口渴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紧闭双眼的君邵季没等到任何的回应,而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似乎也没减轻的迹象。
「喂,小殿,老子不是你的抱枕,我数到三你再不滚开,别怪我把你——」想想不对,他记得四弟君邵殿从不巴着他睡觉,要巴也只会巴着大哥君邵冠才是。
睁开双眼,映入他漆黑深瞳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摆
设,当君邵季下意识的坐起身来,那挂在他身上的物体似乎也随之而起。
君邵季很自然的伸手把身上多余的累赘给扒下来的同时,敛下眸往旁一瞧,就看到一张可爱无邪如天使般的睡颜。
「啐,又来一个花痴女,长得还满可爱的,跟小殿有得比。」
「唔……」向璟寒嘤咛了声,伸手搂住君邵季精牡结实的腰身,像是极为满足的继续酣睡着。
君邵季徽挑起浓眉,嘴角微微的抽搐着。
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不要命的与他有近距离的接触,眼前的小妮子不是单细胞生物,就是迟钝到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白痴。
君邵季的手不自觉的拧了拧那白皙滑嫩的脸蛋,对方却只是微蹙起好看的眉头,红润微肿的小嘴微嘟了起来,小手挥呀挥的。
「唔!不行了……」这、这实在太可爱了!
君邵季第一次觉得全身热血沸腾,无数美女费尽心思的想接近他,他都毫无感觉,这回他竟然为了一个身
形纤瘦、发育不全到胸部平坦的小目头,而产生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靠!再这样下去,我可担不起恋童癖的臭名啊。」
急忙跳下床去,这时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突然铃声大作,吓得他赶紧把它按掉,君邵季觉得自己窝囊到了极点。
起身环顾了一下仍显得杂乱的房间,地上除了书籍和物品,就是堆在角落的纸箱。
看得出来这是一间不到十五坪的小套房,除了一间浴室和小厨房外,就只有那张对他来说小得没天理的床和摆满书籍的书桌椅子。
走到厨房想看看有没有水可以喝,结果没茶壶就算了,连个冰箱也没有。
要不是头还疼得要命,君邵季真想好好教训床上女孩一顿,让她知道现在的社会,随便带陌生人,尤其是男人回家时,会有什么样的恐怖后果。
再看看自己身上沾满了已干的暗红色血渍,不由得想起昨夜他离开打工的醉恋酒吧后所发生的事情——
为了庆祝醉恋店长祈恩炽的生日,他多喝了几杯酒,结果才离开「醉恋」,就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围殴,所幸他的身手不错,没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
虽然痛殴了那群不知死活的喽罗,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也不小心挂了些彩。
既然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他也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了。
君邵季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些许的寒意袭来,向璟寒下意识的伸手寻找可以温暖身子的东西,但是不管他怎么东摸西抓,手中仍空无一物。
向璟寒不得不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想找条暖被来盖。
向璟寒还没找到他想要的被子,目光就被放置在小桌子上的闹钟给震住。
小小的时针指向九这个数字,意思很明显,他向璟寒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
「哇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明明调了闹钟啊,我完了,我完蛋了,路学长一定会很生气的,天哪……」向璟寒连滚带爬的离开床铺,因为他全身上下酸疼不已,昨天的运动量可说是他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
冲到浴室梳洗时,向璟寒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血渍,这时他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没见到那个应该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男人。
像是一场梦似的,但自己那仍有些红肿的唇瓣和全身酸疼的四肢,证明了昨晚所发生的事并非虚幻,而是真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得加快脚步赶去学校才行。
因为迟到他改搭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