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我才发觉自己在生气,于是平静下心情,她始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仿佛是片飘荡在空中的云。
“你说的没有错误,归根结底,错的是我,所以说你还是从这里搬出去为好,否则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她仍然没有开口。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回去吧!随时欢迎你来玩。天已经快黑了,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好了,但是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搬回家里去,听明白了?”
我没有等她的回答,转身向外走。
“你上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说,“你放心睡吧,我明天再回来。”
她还有说些什么,我没有听见,也无心听。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用它那仅存的发黄的光亮就已经使我无所遁形。应该很快就会天黑的,不是吗?我想。再一转眼就会到天明的,用不了多久,到那时我可以回到我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蓝还是她自己,而我依然用以往的生活方式生存下去,不用去接受谁,也不用试图改变什么。
坦率地说,我虽不厌烦蓝,但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没有什么好的感觉,现在更加深信不已。她只不过是个有钱的大小姐而已,和我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也许恰恰是因为这点吧,我不愿意和这种人走的太近。
我给君打电话过去,约好在常去的台球厅见面。他迟到了,这之间我坐在前台喝了两杯啤酒。由于学校都已经放假,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在打台球,有两个学生模样的高中生围着一张桌子在打球,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围着另一张桌子,此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像是和他们一起的在吸烟。剩下的桌子都是空着的,嫩绿色的桌布像是片片麦田铺在旷野上。我无事可做,便和服务生闲聊。
“为什么只要啤酒,不要些别的吗?”
“不了。我有好久都没有喝酒,只是想以此打发时间罢了。”
“时间总是无聊的,我在这里一天一天的熬时间,也没有多大意思。”他说,“可是又找不到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也就是忙的时候才能够忽略时间的存在,像这样的光景恐怕又要一个多月。”
“哪里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怅然的说。
他拿出两支红塔山香烟递给我一支,我接过说谢谢。
“可有女朋友?”他吸一口香烟说。
“没有。”
“我的那个她总是劝我换一个工作,可是这里的老板对我非常的好,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接着说,“我从乡下来到这个城市,无依无靠,是老板给了我一份工作,而且还有住的地方,待遇也蛮不错的。无聊固然是有些无聊,可是只要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想我还是喜欢这里的。”
“既然是喜欢就做下去嘛。”我说。
“可是她却说我在这里没有什么前途,终归是个服务生。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就已经很好了,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与其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好好把握住现在已经拥有的。”
“你可以照直对她说。”
这时君走进来,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君说路上堵车来晚了,我说反正也没有事情做,无所谓的,然后我们就去打球了。
前两局我都输了,在我们打第三局的时候,有个女郎走过来向我借烟,于是我放下球杆,从大衣里掏出烟,递给她一支。她道过谢之后,直接拿起我的球杆打起球来,恐怕连这也包含在她的谢声里了。还真是个简洁的女人,如同她的穿着一般简单的容易引人深思。无奈之下,我只得坐到沙发上无聊地翻看杂志。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工夫,她又向我借了支烟,我索性也点上一支烟,看他们打球。君每次击球时,那女郎总是喜欢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从他们说笑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是两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当女郎击球时,她又是一副惊人的认真样子,并且打的非常好,俨然是经过训练似的,恰到好处的把球送进口袋。
抽完一支烟,君也输掉了这句球,我起身去吧台坐下,问服务生:“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和我朋友打球的那个。”
他看了一眼说:“哦,那个女人吗?我不知道,也是头一次见到。”
“没有别的人和她一起来吗?”
“没有,只是一个人进来的。”
“谢谢!”
他继续忙别的事情去了。我盯着那个女子想,一个如此要强的女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地步呢?她不愿输掉每一球,甚至连每一次击球都要考虑再三,可是从她的举止看上去却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与我不同。还有许许多多种生活方式,她们不需要别人去理解,只是在追求着自我的满足。
他们只打了三局,都是女郎获胜,之后她向我要了第三支烟,说认识我很高兴,然后翩翩离开台球厅。我和君再去打球,终于赢了他,便决定去吃晚饭。
到了饭馆,我们要了两碗牛肉面和两瓶啤酒,君问我不是不喝酒里吗?我说以前是不喝,但不表示以后也不喝。他没有再追问什么,只说自己还真有点渴了,便兀自喝起来。我则点然支烟,君是不抽烟的,在我所认识的朋友里,他是唯一不抽烟的。我叼着烟卷,茫然的望着什么,却又不晓得是个什么,或许只是空间中的某一点罢了,想去思考些事情,脑袋却空空如野,任何事情也思考不了,就那么呆呆的望着。
“遇到麻烦了?”君问我,“否则你不至于找我喝什么酒之类的吧!”
“确实是有些令人头痛的事情。”我回答。
他想了一下说:“如果缺钱,我这里倒是还有,你要多少?”
“不是这个,我这个假期在音像店打长工,每周休息一天,自己用完全足够了。”
“你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摇摇头。
“我看样子也回不去了,这些日子整天忙的要死。”
“那就等过了年我们再一起回去吧!”
“好吧,等我有时间再找你。”君像忽然想起什么,说,“明天可有时间?”
“明天我休息。”
“那就明天我带你去滑雪,怎么样?”
“我又不会玩,干什么去。”我无奈的说。
“那有什么,我一开始也不会,顺着滑就行了,很好玩的。”
“算了吧!”
“我女朋友也说要去呢,我们一起去。”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把它捻灭,说:“还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过,明天再说吧,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今晚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事情,不过是些小问题,明天就会好的。”
“明天,这么简单?”他不信的问我。
“或许吧!”
“或许?”他把杯子里剩余的啤酒一口喝下,而后又把杯子倒满,对我说,“不想说就算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说,“倘若我告诉你,我在不经意间撞倒一个女孩子,然后她跟踪我走了两三个小时,这我竟一点也没有发觉。她还在那天夜里追到我的家里,告诉我什么她曾经自杀过的事情,独自喝的大醉,睡在我的家里。你认为这有可信度吗?”
“如果你真诚的告诉我是真的,我想我会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大声说。
“那我没理由不相信。”君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生,刚才不是还有漂亮的女郎找你借烟吗?”
“她看上的可是你。”
“算了吧!”他喝一口啤酒说,“说真的,难道那天晚上你就什么也没做?”
“喂,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我不平的说。
“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都是。”他开玩笑的说。
“懒得理你。”
“那以后呢?”
我又向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自己还没有喝呢。
“第二天她就不见了,空无人影,如果不是那空了的葡萄酒瓶子还放在桌子上面,我甚至都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梦境而已。之后直到今天以前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如同人生中遇到的大多数人一样,擦肩而过后便不记得了。但是刚才我回家,却发现她坐在我的家里,说什么把我租的房子已经给买下来了,竟要和我住在一起,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说不定她现在还在我的家里。”
他点点头说:“还不错,很有钱的大小姐,就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介绍给你好了。”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恐怕是无能为力。再者,用你的话说,人家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为什么是我,我讨厌有钱的人。”
“如果她没有钱呢?或者和你一样讨厌有钱的人,你会接受她吗?”君问。
“她不是那种人。”
“别那样肯定,你对她不也是不很熟悉吗?”
“总之是不会的。”我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