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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问题,在她滴水不漏的答完之后摇头咂舌:“许诺,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不用功呢?”大家就很开心地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那么开心。
这老师早就以每年都追求班上的漂亮女生而闻名全校,许诺跟他基本上不做计较,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除了怜悯还是怜悯,长得如此天灾人祸,毁不毁容都一样,人又猥琐,也就是靠这个近水楼台能勉强意淫一下了,不然放到社会上去,只有走上犯罪的道路了。
好容易挨到下课,此刻去食堂估计是打不着什么像样的菜了,大学的伙食本来就差,S大更是差中之差,基本跟猪食差不多。到今年春天才开始有了外边人承包的小炒,许诺喜欢吃油菜,便每天中午吃一道肉炒油菜,晚上吃一个素炒油菜,直到小叶向她告饶:“你换个样吧,你还没吃恶心,我已经听恶心了。”
许诺和小叶都没什么胃口,两人一人去买了袋北冰洋草莓冰激淋,浇上一瓶美年达,端着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外面的马路牙子上边吃边聊,一边不错眼的看着路过的美女,品头论足的。S大女生多走端庄路线,出来打个开水都描眉画眼的,俩人这女阿飞做派在S大颇引人注目,背后对她们的议论也是褒贬不一,男人不会愿意自己的女朋友是这样,但是都爱往她们身边凑,女孩子多少有点嗤之以鼻,可心里也多少是羡慕的。
过不几天是许诺的生日,宿舍里的人撺掇她请客。大家都知道许诺手头宽裕,钱来得也容易,所以就没存了替她省钱的意思,好好大吃了她一顿。许诺也不太在意,她并没有太强的物欲,只喜欢吃喝玩乐,一个人怎么热闹得起来,想要人陪总要付出代价,维持这样一群人的友谊,从来不是免费的。
家华从小叶那里知道了许诺的生日,却没轮上陪她过。许诺说自己很少过生日,觉得没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她总是这样,很少看到她特别开心或者特别不开心,对什么都是还好,没意见。他们在那家川菜馆吃完饭,无意中溜达进旁边一家小饰品店,许诺对一个发卡多看了几眼,家华便示意导购小姐拿下来给她试戴。很清爽的蓝色雏菊的款式,是许诺喜欢的颜色,家华买了下来,对许诺说:“算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许诺很喜欢,转过头去让家华看。这一个发卡,是许诺很多同学一个月的伙食费,她什么也没说,很自然的收下了。家华早就看出许诺用的东西都是好的,但是他也知道,即使什么也不送她,她也完全不会在意。
两人分手的时候,家华说自己第二天要回武汉一趟。许诺点点头:“正好我要考试了,这段时间可以专心念书。”言谈话语里并没有不舍。家华的心里有点小小的难过。
离开武汉半年了,再次回去,忽然觉得街道都变窄了。家里的老房子也变得狭小,只有妈妈做的那碗面,仍是无上的美味。妈妈看着他吃面,满脸笑意,忍不住问他:“在北京,认识合适的女孩子没有?”他停了下来,想起许诺,觉得没办法跟妈妈嘴里的“合适的女孩子”联系起来,含糊地说:“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妈妈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这些事了。不要老想着以前……”他忙把面三口两口吃完,把碗送到厨房趁机躲了出去。他有点后悔回来,武汉这里有太多他想丢弃的回忆,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六月
回到北京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出租车行驶在傍晚的北京,行人如潮,车辆拥挤,喇叭喧嚣,他却莫名其妙的有种归属感。他特意指挥司机经过S大,许诺的宿舍楼在墙边上,从马路上可以看到她们的窗口。阳台上照旧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人影闪动。这时候正是一天难得的男生可以进女生楼的时段,被称之为“放风”或者“探监”,大约谁正跟男友在阳台上找个安静之处私语。
此刻许诺在做什么呢,他不在的日子她有没有见别人,他发觉自己深深的思念她。冲动之下,他在S大下了车,拎着行李直接去了许诺的宿舍。
许诺没在。
小叶跟泉泉在宿舍,说许诺去图书馆了,你呼她吧。他用手机呼了许诺,马上就听见许诺床上的呼机响起来 – 看来是联系不上她了。小叶说要不你先坐一下,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他坐在许诺的床上 … 狭小拥挤,墙上的架子上零落的有几本书,几瓶化妆品,仅此而已,这可以是任何一个女生的床位,从这里,看不到许诺的个性,也看不到她的心。
他有些局促,因泉泉在不停的打量他,而他对小叶曾经是留心过的,现在面对,感觉非常尴尬,虽然小叶留他,他还是下楼去了。
站在楼门口,个子修长面孔清秀的他还是颇引人注目的,比起那些面目模糊衣着普通的男生,他身上几乎凿了成熟男人四个大字。他有点待不住了,想了想,在看门的老阿姨那里给许诺留了个纸条,说自己回来了,让许诺给他打电话,满心遗憾的离开了。走到楼背后,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好像跟自己较上了劲,今天非见到许诺不可。他把行李放在脚下,站在阴影里点着了一根烟,耐心地等待着。
上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回来了,他的腿也几乎站麻了,开始嘲笑自己的固执:这是想要证明什么呢?让她知道你有多想她吗?想念这件事,对她对自己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吗?有学生端着夜宵从他身边经过,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飞机上那盒米饭早就消化完了。他活动了下四肢,打算走了,却看到许诺远远地走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在黑夜里很显眼,一个人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家华的心跳了起来。等许诺快走到他跟前,才看到他,她先是错愕,随即扑过来抱住他,笑容象一朵花一样在她脸上绽放开来:“你回来了?等了我很久了吗?”突然相见,两个人都比预想得更开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更恰当,许诺拉着他手说:“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下东西。”便跑了。
她很快下来,拎着她的刷夜小包 – 许诺每次在他那里过夜,都是自带一包洗漱用品,准备齐全,走的时候也收拾得不留痕迹,简称刷夜小包,两人如逃学的小孩子一般快乐的拉着手投进了北京的夜色中。
那一晚,家华跟许诺讲起了武汉,讲起了自己的父母,还有云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许诺说这些,只是他的人生太简单,除了许诺,也就是这些了。
许诺安静的伏在他怀里听他讲述他的一生,适时的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许诺非常想应和一下他,也讲讲自己,忽然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家庭是那种典型的小康家庭,父慈子孝,物质上尽量满足孩子,管束也不是很严格。所以她在外无论如何胡天胡地,在家都还是很配合的不施脂粉,乖乖梳一个马尾巴,有时候还穿个海军装彩衣娱亲一下。父母是开明的父母,她是懂事的孩子,有什么事都自己默默在外面解决掉,从不带回家里,爸妈问什么都是一连串的好好好。
可是她怎么会好呢,那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那个带她徜徉这个世界会逗她笑的男人,那个她倾心相爱最终人间蒸发的男人,耗尽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把她的心都掏空了,她再也不敢相信,再也没有能力去爱了。她看着家华,心里有些歉意,是的,她没有心了。除了她的身体,她没有其他的可以给他。
其实也不尽然,后来许诺跟小叶在西单逛街的时候,在特别特给家华买了一件T恤衫,米色和棕色相间的,看起来斯文且高贵 – 确实也很贵。特别特这里都是广州来的外贸的衣服,漫天要价,你却不能就地还钱,摊主们很多都是腰缠万贯的主,讲价讲得他们不耐烦了,脸色着实不好看。
家华的工资不低,在北京吃喝交通一律都可以报销,年底还有奖金。这收入在武汉能让一家老小都过得很好了,在北京也能维持一个小康生活,可是若要夜夜笙歌,件件名牌是远远不够的。许诺看得出来,家华虽然衬衣雪白,西装笔挺,其实质地都不算太好。她想起某人身上那件妥帖厚实的Hugo Boss西装,她喜欢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那细致的织料和他沉稳的呼吸,一时有点恍惚。
“哎,怎么着?确定关系了?”小叶捅她,让她突然回过神来。小叶从来没看到过她给男人买衣服,听她跟摊主描述身高腰围,看来真命天子是家华了。“瞎说什么啊。”许诺有点不好意思,“吃了他那么多顿,回个礼而已。”许诺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从小,父母就教育她,不要随便接受别人,尤其是男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