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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不可,但现在却换了角,既然如此,她根本没有非来的必要啊。
真是古怪的人啊,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文捷、嘉华两校的联谊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总之,每年十月的第一个星期,都会开展为期一周的联谊活动,期间各种比赛层出不穷,有点校庆的感觉。
而开幕式,通常是以一场大型文娱汇演开始。
灯光汇集在台上,节目精彩各异,主持人妙语如珠,时不时就引得台下哄堂大笑,苏放愚看在眼里,有那么一点自卑。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学生会的其他成员都比她更有才干,可言师采却经常抓着她不放,让她负责这个负责那个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归结为";他以欺负她为乐";。
又一个节目完毕后,大会堂的门忽然开了,几个身穿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抬着架大钢琴上台,学生们看见了,议论纷纷。
";这个。。。。。。难道说。。。。。。是他要来吗?";
";哇,关少爷真的会来耶!连钢琴都搬来了!";
";看看人家那气派,我敢说,那几个抬钢琴的都是他的专属雇员。";
";真是太期待了。。。。。。";
在一片蔷薇泡沫里,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年出现在会堂门口。所有的议论声顿时停止了。
他慢慢的走过来,像王子一样穿过人群,是最璀璨的明星,闪闪发光。
苏放愚的唇不安地动了动,想就此退场,谁知还没站起来,言师采就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别想逃。";
这个人绝对是狐狸精变的,居然都看的出她在想什么。
胳膊被扣着,没办法,只好继续郁闷地坐着,看关邺博上台表演,钢琴声行云流水的响了起来,台下欢声雷动。
苏放愚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弹的居然是《爱人的画像》,萧邦写给初恋情人康丝丹奇亚的曲子。
优美纤弱的音符形成美丽的节奏,到中段时转为热情,像夜曲风般甜蜜,馈J温婉。
它本不是钢琴独奏,但在关邺博的演绎下,却有了另一种独特风情,少了些许激昂,多了几许忧伤。
她,听不下去。
挣扎着站起来,胳膊上却传来更为强劲的力道,言师采将盛葡萄的小盘往她手上一放,说了一个字:";吃。";
有些同学的目光已经好奇地扫了过来,她只得坐回去,垂着头,拈起盘里的葡萄,摘一颗放入口中,甜中带酸,酸里带涩,宛如她此刻的心情。
就这样一颗接一颗,食不知味的吃着,等回过神来时,演奏已经完毕,关邺博谢幕退场,而盘里的葡萄也全成了皮。
言师采正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她,与她的视线相碰时,又转为笑嘻嘻的表情:";好吃吗?";
";一般吧。";她说的是实话,葡萄这种水果味道很怪,她不喜欢,不过也不讨厌。
";胡说,葡萄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了。";他亲昵地拧她的鼻子,";从不彻底的甜,也不彻底的酸,还带着丝般的滑润感,就像另一种味道的巧克力。";
切,那还不如干脆吃巧克力的好。
不过心情很差,懒得反驳。她将盘子递还给他,并在他伸手接时,趁机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离座:";闷死了,我出去透透气。";
这一回,言师采没有再阻止她。
5
校园的风凉凉,她随意找了把露天长椅坐下,抬头看天空,一架飞机正好飞过,拖出长长尾痕。
分明已经从大会堂里出来了,并且那钢琴独奏也已经结束了,可是音符仿佛还在耳边跳动,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有些难过,又有些难以释怀。
";我可以坐下来吗?";
彬彬有礼的语调,熟悉的声音,一场劫数,逃不过去。
她只得抬头面对,看着关邺博乌黑的眼睛,点了下头。
于是他在她身旁坐下,他和言师采的坐姿完全不一样,言师采属于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只要有靠背的椅子,他是非要把脊背贴上去才舒服的,然后舒展开修长的腿,很没坐相,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味道。
而关邺博却是坐的端端正正,背挺的笔直,一看就是弹钢琴时练出来的。
苏向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关邺博说:";这是我第一次来文捷,坦白说,没有嘉华漂亮。";
她才不是因为漂亮才来这里。
";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择嘉华呢。。。。。。";他的声音里有很多感慨,";因为初中时你一直说向往那的映心湖和喷水池。";
是啊,她也以为她会去嘉华。。。。。。世事真的是很难预料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现在肯定在嘉华就读,也不会这么倒霉遇见言师采。
";为什么临时改志愿?";他终于问出了她最害怕听到的问题,";小愚,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考嘉华的吗?为什么最后我上了嘉华,你却来了文捷?";
她垂着头,手指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回答。往事幕幕,在这一刻,一些画面无可奈何的回到脑海里
放学后的琴室,拥抱在一起接吻的两个人,一个是关邺博,还有一个是。。。。。。韩郁敏,她最好的朋友。
白桦树下,韩郁敏无比欢喜的冲到她面前,兴奋的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小愚,邺博收了我的巧克力!他接受我了,啊,我真的好喜欢他。。。。。。";
然后便是报考志愿表,一支笔涂去嘉华,填上文捷。持笔的少女将表格捧在胸前,哭了。
她不想,再生活在谎言里。
她不想,让最好的朋友伤心,更不想跟她抢最心爱的东西。
所以,她来了文捷,让自己远离他们两个人,谁又知,文捷和嘉华偏偏有着什么鬼联谊,而那个讨厌的言师采非要她亲自去嘉华,而嘉华那边的主席又很热心的提出让关邺博上节目。。。。。。就这样,过去和现在,在这一刻交集与重叠,面对那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少年的询问,她答不出来。
";小愚,我们还是朋友吧?我。。。。。。";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就要握住她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开始叫嚣";快逃!苏放愚快逃啊!难道你又想陷入那般复杂的境地吗?快逃!";然而,手却有它自己意识般固执的放在长椅上,等待一场心悸又心酸的接触。
幸好,就在那时,一记刹车声响了起来,言师采骑着他的山地车,停在长椅前,眨着眼睛说:";原来你在这里,快上来。";
";呃?";
";带你去医务室敷药,虽然校医放假了,但是我从门警那借来了钥匙。";言师采偏偏脑袋,一幅你还在等什么的样子。
苏放愚咬着下唇,内心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逃离开再说,连忙起身走过去。
言师采抱她上车,然后朝关邺博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聊天了。不过我想,健康比较重要。下次再聊吧,拜拜哦。";
车轮在地面上飞快碾滚,苏放愚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关邺博还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树荫在他身上投下浓浓阴影,离她越来越遥远。
就像她那夭折的初恋,分明还看的见,却已经那么那么遥远。
眼睛发涩,有些想哭。
言师采揉揉她的头发,说:";想哭就哭吧。";
讨厌,谁想哭了?然而,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迎着风,哭的无声,哭的,溢满委屈。
";听我说,小学妹。";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不可思议的温柔,像丝绸一样,一点一点铺进她心里,";成长过程中有很多很多痛苦,不可避免,但是,正是这些痛苦,让我们长大,变成成熟的、有担当的大人。所以,哭吧,因痛苦而哭泣没什么丢脸的,泪水,恰恰证明了我们活着,有感知,并且,有回应。";
她听了这话,一直强抑着的声音终于迸发,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言师采摸她头的手放下来,改为搂住她的肩,她将头向后靠到他怀中,两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直随车轮向前。
阳光从前方照过来,照着骑着车的他,和车头上载的她,将他们的影子拖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6
在医务室为红肿的足踝上好药后,言师采将一条热毛巾递到她面前:";擦擦脸。";
苏放愚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鼻子和眼睑处全红通通的,惨不忍睹。
连忙用毛巾捂住脸,糟了糟了,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妈妈看见了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都怪言师采,要不他鼓励她哭,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是魔物,每句话都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明明知道听不得,但还是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我要在这待一会儿。";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