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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摇摇头,“公主还没清醒,不能喝。”
“水……”昏迷中,李净岚虚弱的样子惹人心疼。
“公主好像很难受,那该怎么办?”绿萼急得两手指头绞在一起。
“拿来,闪开。”
西门胤一把拿过菡萏手中的茶盅,命令她们让开,把自己的多事归咎于两名丫环的笨手笨脚。菡萏和绿萼瞠眼看着西门胤仰头喝下一口水,朝李净岚俯身——不对,这两个碍事的家伙!
西门胤冷冷地瞪着仍睁大眼看着他的两个丫头,菡萏总算会意过来,红着脸把绿萼手中的碗搁在桌上,拉走一脸好奇的绿萼。
“菡萏,为什么我们要出去?”渐行渐远的嗓音发出疑惑。
“笨绿萼,世子应该有法子让公主把水喝下。”
“什么法子?”
“不知道。”
“我们不能看吗?可以学起来呀……”
“你算了吧……”
内室终于回归宁静,西门胤盯着似乎承受巨大痛苦的李净岚,紧闭的眼、紧蹙的眉、短促的喘息,荏弱苍白的模样让他回想起三年前令他痛心疾首的一幕。
刁恶!一种莫名的揪心感受深深侵袭他,西门胤在心里低咒,拉回几乎陷溺在过往漩涡中的自己,不断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会不顾性命救回李净岚,是因为不想闹大公主出了意外的消息,而引来皇帝关注。
心头烦乱的西门胤俯下身,坚毅的薄唇有点粗鲁地,撬开李净岚虚软的唇瓣,将含在口里的水,一股脑地送入她口中。
“唔……咳……”
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强势,李净岚在他口中猛咳,当然,水没喝到,又吐湿了满襟。
“咳……”
“你——”西门胤忍着怒意,在见她咳得满脸通红时,选择退让一步。
他再度仰头饮下茶盅的水,俯下身。这次,他学会放慢自己的速度。
缓慢而持续的清露,渐渐湿润了李净岚如久旱般的喉咙,她就像是个贪吃的小孩,在喝完西门胤口中的水后,还不放弃地以丁香小舌舔舐他口壁上的甘霖。
她毫无意识的小动作,撩拨了西门胤遗忘已久的怜惜,同时惊于她唇上的干涩裂痕,他湿润的唇舌自有主张抚过她的唇瓣。
水没了,引得李净岚悠悠转醒,却感觉到自己唇上轻轻辗转的压力。
是西门胤的气息……
李净岚浑身一颤,撇开自己的脸。
她知道自己的不堪,知道夫婿一点也不想要她。
“醒了?”西门胤挑眉,离开她的唇,对于她瑟缩的反应感到不悦。
“我……怎么了……”李净岚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可以。
没有任何回答,西门胤只是捞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前,把碗凑近她嘴边,半强迫她喝下碗中的药。
口还渴着的李净岚,唇瓣碰到碗缘,马上伸长颈项囫囵吞下——“好苦……”无预警咽下一大口苦药,她皱眉缩回脖子,拒绝再喝。
“喝完。”他不容拒绝。
在他强硬的坚持下,李净岚明白自己若不喝,只会惹他不悦而已,于是顺从地喝完那碗苦得要命的药。
“竹阁失火,被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没有放她躺回床上,西门胤在她背后开口,语调冷得吓人。
竹阁失火?她根本不记得……
“你救了我?”
“大夫说你的膝伤至少拖了三日,又成新伤。”他跳过她的疑问。
当他在大火中抱起她时,她浑身发烫,说明了她早已病得不轻,再加上大夫说的这些,只有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当时没人在你身边?”
李净岚静默。她之所以孤立无援,有大半原因该归咎于他,但他知道又如何?
“在你房里服侍的是宝儿?”他问过总管。
“……”她不想多说,一切都是她自个儿不小心,不能怪任何人。
“我给了宝儿一瓶伤药,她没替你上药?”搞什么?不知为何,他竟然主动将伤药交予总管转给她?
他要宝儿替她上药?
他在意她?
李净岚有一瞬的怔愣,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说话,是视我为无物?是表示无所谓?还是你这张嘴也跟眼睛一样,没用了?”对于她的淡漠,西门胤显得有些气愤,更加揽紧了她。
闻言,李净岚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根本不该奢想的,一点也不该……
“不许动!”他低低威胁。
“谁视谁为无物,你我都很清楚。”
“你也应该很清楚,别惹怒我。”
“我不想惹你,更不会介入你的生活,就算只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也不在意。但有一事相求,请让菡萏和绿萼回到我身边。”身子的虚弱令她讶然,无力再挣扎。
“既然不想惹我、不介入我的生活,也甘愿当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又凭什么样的立场要求我?是公主又怎样?你记住,我说过了——”“我不配。”李净岚接了话,痛苦地闭眼。他真要连她最后一丝自由、最后一丝尊严都剥夺吗?不知名的酸涩涌上西门胤的胸口,烦乱失序的感觉又攫住他。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他满脸怒容,抛下她,跨步离去。
李净岚类然靠在床柱边,双手紧揪衣襟,为自己的无用而感到悲哀。
是啊,是公主又如何?她真的很没用,救不了菡萏和绿萼。
也救不了自己……
竹阁烧了,西门胤依然让李净岚住在偏苑,只不过她是从竹阁搬到另一间不知名的小房间。
一样的偏僻,一样的安静,差别只在于竹阁还有个名称,而这里没有。
“吃饭了。”宝儿端了个碗盅进房,塞人坐在桌前的李净岚手中。
经过火烧竹阁的事件,宝儿对李净岚的恶劣态度虽然收敛了点,但依旧看不起她,因为世子根本没为李净岚出头,她心中只对世子没有怪罪下来心存侥幸。
手中被塞了碗筷,身子恢复大半的李净岚完全没有吭声,只是以口就碗,用筷子将饭菜夹入口。
或许是之前碗里总会剩下肉食,渐渐地,肉食减少了,她只吃白饭配青菜。
“叩!”一道声音响起,宝儿放了瓶药在桌上。
“吃完后,就自己把药抹一抹,我还得收拾屋子呢!”从大夫口中,知道李净岚受了膝伤,之后宝儿便吓得“贡献”出私藏的上好伤药。
宝儿未谨守主仆之别,也一屁股坐在桌边,吃起自己的饭。
“我为什么不能来?”门口传来一道任性的年轻娇嗓,似乎很不悦的样子。
“世子吩咐过了,您忘了吗?我们不能来见长熙公主的。小姐,这儿毕竟是西门府,不是咱们宰相府碍…”一旁的丫环显然对主子的作为感到惶恐。
“胤大哥不会怪我的。”柳絮执意瞧瞧据说是个盲眼公主的李净岚。
因为她长得同双胞胎姐姐一个模样,胤大哥根本舍不得骂她,惟一对她疾言厉色的一次,就是他奉命即将迎娶长熙公主,自宫中回府的那天。
胤大哥不再属于她,一个盲女却成了胤大哥的妻,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絮小姐安好。”宝儿一见是得罪不得的柳絮,连忙起身问安。
捧着碗的李净岚,一听到陌生的女声,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
柳絮不敢置信地看清李净岚不自然的动作,她从没听身为一国之相的父亲说过宫里还有个盲眼公主呀?
“你就是长熙公主?”柳絮在李净岚面前挥了挥手,确定了她的猜测。
“我是……请问你是?”听出柳絮口中的轻鄙,李净岚习惯性地垂首。
“我是宰相之女——柳絮。”
“柳姑娘,你好……”她听父皇说过宰相大人有一对漂亮的双生女,只可惜大女儿出嫁三年后便香消玉殒。
“我不是来跟你寒暄的。你听着,胤大哥的前妻就是我姐姐柳若,他深爱着姐姐,虽然姐姐三年前病死了,不过我相信,从来没忘记姐姐的胤大哥,绝对会爱上我。毕竟,他迷恋姐姐,而我拥有最大的“优势”——我长得和姐姐一模一样。”
柳絮这番话,无疑是示威。在她亲眼目睹胤大哥让李净岚住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心里更是快意不少。
“顺便好心告诉你,你之所以住在这儿,是因为你根本不配,不配住在柳若曾经住过的主苑。”
谁准你进主苑的,说!
你以为我真承认你是我西门胤过门的妻子?错了,会娶你,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
就算你有诚意,也、不、配。
西门胤的前妻,就是宰相之女柳若……
所以他不承认她,她不配成为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