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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隽未语,「凤紫鸳」却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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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话与她说,内心一堆疑虑等她来解释,但是罗非不给两人相处机会,硬是把他赶出府去。
他也要「凤紫鸳」立刻把东西收拾,滚回凤谷!
榕园冷清,一个丫鬟都不在-… -… 全被叫去责罚了吧。
可怜丫鬟们,跟错了主母,受拖累了。
孙少忛站在房里,望着生活数月的地方,眼前一幕幕全是罗隽的身影。
「我害了妳。」一个冰冷的声音穿插进来,打断她的回忆。
她转过身,冷少怀站在门口,眼里有无限懊悔。当孙少忛开口向她拿「药」时,她本以为她是要把药用在罗非身上,才轻易给了她。「我自己决定这么做,与妳无关。」她望着床上凌乱,处处是昨夜欢爱的痕迹,对照此时,人去楼空,如梦一场,终于热泪模糊了眼。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紫鸳若知妳为了帮她脱身,毁去自己清白,她将终生愧疚。」她看着她的背影,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不会的,紫鸳她能明白。」她仰头强忍了眼泪,不再去回想。转头却看见冷少怀冷漠脸上竟有不安与挂怀。不忍让她如此介意,她扬起嘴角问她:「少怀,妳曾经爱过一个人吗?」
「亲情算吗?」她依然是一脸冰冷,倒也回答了她。
「当然不算。」
「不曾。」不假思索。
孙少忛浅浅一笑,「我想也是。紫鸳她心系罗非,所以她能理解我,以后等妳心有所属时,妳也会明白的。」
冷少怀面无表情,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但是事已至此,再谈也无用了。
「妳未来有何打算?」她这个人一向往前看,未来的打算比较重要,如有需要,她理当全力帮忙。孙少忛也看出她的想法,只是谈到未来… 真是不可思议,过去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眼前只有无尽黑暗和恼恨;经过昨夜一场,她彷佛生出了勇气来,似乎所有的问题她都能够抬头去面对了。
她,再也不畏惧「他」了。
「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她扬起嘴角,对她说道:「少怀,我想请妳帮我的忙。」
「请说。」
孙少忛望着她,低低对她说了些话。
冷少怀原是点头,后来吃惊地瞪着她,以为她受了刺激或者脑袋坏了,但见她眼神清醒平静。她颦眉,并未一口答应,只说:「此事再议,我先安排妳离开。」
孙少忛点点头,「少怀,紫鸳就只能仰赖妳照顾了。如果紫鸳醒来,妳务必想办法通知我们。」
「我会的。」
「-… 京城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妳自己保重了。」罗隽,怕是她孙少忛今生唯一亏欠最深之人了。只叹此生无缘。倘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 他会原谅她吗?
罢了,戚世伤情,悲欢离愁非她性情。
罗隽,今生从此别,永世不见,盼你-… 珍重。
诚心祝你,早日结一门良缘。
明儿晚上,你单独到榕园来找我。我会把计划告诉你。不行,深夜见面,若传出耳语来,会坏了妳名声。
但是,唯有晚上,我才有法子把人灌醉,实行我的计划… …
妳… … 难道想把皇兄灌醉?妳灌醉了他,又能如何?
罗隽,你莫不是想去通风报信?你们到底是兄弟啊。
皇嫂,我已决定帮妳,妳不中而担心。不过… … 切莫危害我皇兄性命。
你放心,杀人放火之事我也不敢做。皇嫂,妳到底想做什么?明儿晚上你过来,就能了解全盘计划,也不差这一天了。或者… … 你信不过我吗?
… … 好吧,我明天晚上去找妳。
「王爷,侍卫来报,有马车在西侧小门接应了一个脸覆面纱的女子,朝城外去了!」黑盘骑着马奔驰过来。
罗隽坐在马车内,马车停在安亲王府正门不远处,目光遥望着紧闭的府门。
「你带一队人马去把马车拦下,仔细查看车内中人。」
「是!」黑盘马上带人追了过去。
「王爷也以为车内人不是安亲王妃-… 属下是说凤姑娘。」常喜见主子并不着急,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猜测。
「安亲王不让本王见到她,定会用上调虎离山之计。」
「王爷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在各府门和城门看守,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了王爷耳目。」
「… 但愿如此。罗隽紧紧蹙眉,不知为何,他心内一直忐忑不安,总感觉哪儿不对劲。无论如何,他必须见到她,才能解开层层疑云-… -… 「王爷,门开了!」
罗隽抬起头,看见又一辆马车出来,他正要叫常喜过去查看,马车却停在府门外,一人下马车走了过来。
「属下叩见五王爷。」
「晋亲王府的冷总管,你有何事?」
「五王爷,今日早晨有刺客闯进芙园欲对孙公子不利,属下带人追刺客,见刺客闪入榕园,全因担心刺客伤害安亲王妃,才擅自闯入王妃寝室,实不料… … 」冷总管拱手深深一揖,「请恕属下冒犯之罪。」
「罢了。」如今他心绪烦乱,心系佳人,一切无心过问。罗隽啾她一眼,忽然问道:「你从府内出来,可有见着… … 她人呢?」
「属下负责照顾孙公子,清晨过后,不曾再见过王妃了… … 」
见她欲言又止,罗隽神色更加不耐和不悦。「冷总管,关于安亲王妃,把你今日所见所闻巨细靡遗说来。」
「回禀王爷,属下耳闻安亲王命人熬了一碗药令王妃喝下,据说是防王妃在意外之下有喜。听说王妃不肯喝药,百般哭求,安亲王命人拿药强灌下了。」罗非!罗隽紧紧握拳,面色铁青,瞬间胸中累积莫大的愤怒和疼痛!他怎可如此待她!她· · · ? 竟为他受了如此羞辱和痛苦… …
即便理智上他能明白二皇兄一切所为不为私怨,他是不让凤女有后,要让凤女能者从此绝迹。但是他折磨之人― 却是他想得却不能得的女人!
冷少怀抬眼一瞥。她所言全然属实,只是若能因她嘴碎,引他们兄弟恶斗,从此决裂,多少也是为凤谷、为凤紫鸳讨回一点公道。
「五王爷,属下主人府内有事,属下赶着回晋亲王府一趟,属下告退了。」
罗隽点点头,眼底蒙了怒意,无心理她,放了她走。
冷总管上了马车,车夫驾地一声,马车离开了安亲王府。
「王爷,冷总管的马车没有查看,万一成为漏网之鱼怎么办?」常喜见马车离去,忍不住说出隐忧。
罗隽一怔,随即回神,马上吩咐道:「常喜,你暗中跟踪,看他马车往哪里去!」
「属下遵命!」
罗隽抬头,望着安亲王府门……才昨夜而已。
昨夜,他在急雨之中,依约前往榕园。
榕园里只有她,不见小虹和其他丫鬟,也没有皇兄影子……
一阵斜雨狂,他持伞走入榕园,衣袍已经湿了大半。
「罗隽,请你在大雨中奔波,真是抱歉。」她早已经等在门口,为他接伞,歉声连连。
「皇嫂,怎么不见丫鬟们?」
「我的计划不能让丫鬟们知道,我让她们先休息了。罗隽,为免吵醒丫鬟们,我们到房里谈。」
罗隽皱眉,本欲拒绝,不过既已深夜来此,此时再谈礼规便是作态了。他望着她的背影,跟着她走入房内。
迎面扑鼻而来的阵阵香气,一种香,是属于她的香味,每当靠近她时,他总想起那块被他锁入柜里的凝香玉。
「罗隽,这件披风给你,先把外衣脱下吧。」她走进画屏内,拿来一件米色披风,让他先把淋湿的外袍脱下。
「不用了。皇嫂,这桌上的酒是要给皇兄喝的吗?究竟灌醉他有何用呢?」他低眼啾着茶几上美酒樽杯,隐隐叹息,又问:「妳可否把计划详尽告知?」他转过头来,目光对上了她。
她正不眨眼地凝望着他,一双星眸里似有情绪闪动,彷佛在期待什么?
他望着她,正狐疑,却见她双靥泛了娇红,眼勾羞意,把目光转开了。
「皇嫂… … 」
「罗隽,你可要尝尝这酒?」纤指伸向酒壶,将樽杯斟满,举向他唇边。
「不了,这是给皇兄喝的。」他微微玻а郏备芯跽夥磕诠谂龋褂惺粲谒南阄抖ㄓ粑薇龋钏付绕料ⅲ钆隆
「倘若我在里面掺了东西呢?你不怕吗?」
他深眉锁了不悦,眼底难掩忧虑,瞪视她。
她将酒杯拿到他嘴边,本欲喂他喝下。
他叹了口气,接过杯子,一口干了。
「皇嫂,是否要我去找皇兄过来?」空气闷热,他得出去透透气。
「这事不需你做。我要你来,不是为了-… -… 罗隽,你脸好红,原来你不会喝酒吗?」
「不,一杯酒还难不倒我。只是… … 」
怎么了… … 是香气熏人醉,还是酒气浓?他怎么觉得头发晕,喉咙干渴,全身莫名燥热,体内彷佛燃火般… …
为何这天地开始摇晃了?他莫不是真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