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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以前的女朋友,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她了,有点想她。”,马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韩雪佳说这些,只是感觉对她说,自己很舒服。事后马可才明白,为什么咱们的地下党们不招供时,南京国民政府就会用女特务来拉拢腐蚀他们了。
“她现在在哪里?”,韩雪佳声音很柔和。
“就在青岛。”
“也在青岛?为什么不去找她?没有她的地址和电话吗?”,她有些吃惊了。
“她的号码已经换了,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了。只是去年在街上遇到过她,她还是老样子”,马可淡淡地笑了,随即又黯然地说,“我们擦肩而过,我知道她看到我了,她也知道我看到她了,我们谁也没有停下来。后来一年就再也没有遇到了。”。
马可语气有些苦涩。哪怕现在,每次上公交车,马可都会先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怕她会在这辆车上,还是心里还渴望能够见到她。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与她牵手走过的地方,都会想起她,想起那段快乐的日子,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在马可脑海里深深镌刻,清晰如昔。只要闭上眼睛,仿佛她仍在身边。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和她的回忆,躲也躲不开,青岛太小了。马可轻轻叹口气,或许青岛又太大了,大得让他找不到她的身影。
韩雪佳本想逗他开心,却蓦然发现黯然神伤的马可眼睛里充满了落寞与凄苦,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宛如雕塑。他已经被触动了那段回忆。韩雪佳移开了视线,她拣起一块石子,轻轻的抛向海里,石子划出一道弯弧,消失在满是泡沫和漩涡的海面上。
也许不该打扰他吧。
韩雪佳有些茫然了。这是今天上午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马可吗?
“你还爱她吗?”
“不知道。”
“有些东西你该忘记,不然你会活的很累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事。”
两个人相视而笑,马可站起身,朝下面走过去,韩雪佳跟在他身后。
“别再走了,海浪会打湿你鞋的——除非你想光着脚丫子回学校。”,马可站住了。
韩雪佳便弯下腰,用右脚比划了一下他的脚的位置,和马可站成一条线。泛着泡沫的细浪,夹杂着绿色的海草,涌上岸边,正好在他们的脚前停了下来,泡沫消失在岸上,只留下了海草,剩下的海水慢慢往回退去,但只退了半米,后面涌来的浪就吞没了它,重又涌上岸边。
“有的时候,海边会满是这种海菜,整个岸边和礁石都是绿色的,靠近岸边的海水里也都是,海边就特别腥,让人有点恶心。”
“哦,那海菜好吃吗?这些就是海带?”,韩雪佳好奇的问。
“这些不是海带的。不过有些很好吃,所以很多人会来海边拣海菜,有的是卖,有的是自己吃。”
“学校食堂里的那种海菜鸡蛋汤就是用的这种海菜吗?”,韩雪佳蹲下身拣起一种薄薄的海菜,放在手里展开,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好腥呀。”。
“应该是,呵呵,我不太喜欢喝那蛋汤。我们那时候是两毛钱一碗,现在呢?”
“还是两毛,我蛮喜欢喝的。”
“是吗?”,马可笑了笑,指着海面,“这大海就是一大锅海鲜汤嘛,里面可是什么海鲜都有哦!”
马可波罗8 卖保险的大蜘蛛
8 卖保险的大蜘蛛
两个人沿着南海路,慢慢的往西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汇泉广场。
这里刚刚扩建过,成了青岛的“城市会客厅”,还曾做过啤酒节的分会场。在马可看来,汇泉广场比五四广场漂亮些,绿化的不错。广场里的大屏幕,播放着青岛旅游的宣传片,不过很快就变成了足球,是齐达内的视频。广场上高耸着世纪纪念碑,而西面的黄海饭店背后就是绿绿的八关山和小鱼山,山上隐约可见一些别致的老建筑。北面则是中山公园和天泰体育场。
“走了这么多路不累吗?坐一会吧。”,马可看韩雪佳有些疲倦了,便先在广场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还可以吧,你呢?”,韩雪佳轻轻坐在马可身边。
“呵呵,卖保险的人是跑不死的,我们每天要跑很多路的,鞋底都磨平了。哈哈,我都怀疑当年红军长征,跑完两万五千里的那些家伙,参军前是不是都是干保险的呢!”
“是吗?卖保险很累吗?你做多久了?”,韩雪佳有些好奇。
“做了一年多了吧,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累,因为你没有客户,所以只能整天扫大街,扫楼。”,马可笑着用手比划着扫地的姿势。
“什么?扫大街?扫楼?你们也打扫卫生?”
“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就是陌生拜访,积累客户资料,你该见过那些在学校挨个儿宿舍敲门推销化妆品的吧,我们也那样子。找一条大街或者一座写字楼,一家一家的敲门拜访,我们就叫扫大街,扫楼了。呵呵,我们是‘扰民先锋’,到处砸门,搅得整座城市都乌烟瘴气的。所以呢,这个‘扫’就跟当年日本鬼子挑着膏药旗,进村扫荡的那个‘扫’差不多的意思,反正原则是一样的,就是所到之处,清乡围剿,鸡犬不宁,挨家挨户的踹开门,他们搜八路,我们拉客户,没有客户也要创造客户,他们没有保险需求我们也要把他们忽悠出保险需求来,呵呵,这么说你该能听懂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好卖吗?”,韩雪佳理了理额头前被海风吹乱的一缕头发,津津有味的问。
“呵呵,一般人一听是推销保险的,立马就跟见了发臭的死猫烂狗似的,捏着鼻子就赶我们走,十个人能有九个人给我们吃闭门羹,就差喊‘关门!放狗!’了。肯和我们侃保险的那一个呢,又有80%的可能性是因为他在办公室坐腻了,呆闷了,得了痔疮浑身难受,想找个人海吹猛侃罢了。有时候白跑一天,净吃闭门羹,结果鸡毛都捞不到一根!那时候真的有点苦。呵呵,这年头没几个人会乖乖地把钱交给保险公司的。”
“你们就一直跑?”
“也不是了,不想跑的时候呢,我们就带一张折叠桌和一块大宣传牌子,鬼出鬼没地到处打游击,到我们公司门口啦,交通要道啦,或者有钱人的小区附近,搞保险咨询,积累客户资料。因为没有办手续,常常被城管追得鸡飞狗跳,满街乱跑,呵呵,抓到就罚200块呢!至于桌子牌子什么的,我们也不用再惦记着了,城管肯定全给没收充公,上缴国库了。有时候连小区保安也牛气冲天的朝我们耍横,呵呵”。
“你们也太疯狂了吧?”,韩雪佳听入迷了。
别看马可谈笑风生,就像有多好玩似的,其实那段借钱度日,交不起房租,甚至连啃一个月的馒头和咸菜的艰难日子,那种对生活的恐惧和绝望,不是一个刚刚大一的小丫头能够理解的。它们给马可留下了太多的印痕,还好他熬了过来。
“不过最最郁闷的是很多人留虚假电话,拿了你的宣传材料,随手给你写个假电话,弄得我们拨通电话后莫名其妙的碰一鼻子灰,被人家骂神经病,白白浪费感情。我们有了资料后,就开始电话约访客户,慢慢的拜访他们,等待时机,消灭敌人!呵呵,就象养鱼一样,等哪天把鱼养肥了,就捞出来炖汤喝!”
“那些人好可恶哦,电话都留假的。”
“不是的了,呵呵,其实最可恶的是我们哦,你想呀,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电话,天天打电话骚扰你,让你买保险,你不抓狂才怪呢!呵呵,其实他们还不够狠,他们要是把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写上,我们肯定会被整得很惨的,弄不好就被精神病医院当成神经病给抓过去了哦!所以呢,人家对我们还是挺厚道的。”
“你倒看得开,那现在呢?”
“现在好些了,已经积累了很多客户资料了。呵呵,知道吗?公安局找不到的人,我们卖保险的也能给他搜出来!我们叫经营人脉,也就是像大蜘蛛一样给自己在青岛织一张人情关系网,我就是蜘蛛精哦。织好网了,就有苍蝇呀,蚊子什么的粘到上面了,然后我们就冲上去,一口吞掉他,饱餐一顿,呵呵。”
马可在空中画了个大圈,然后就扮作准备捕猎的蜘蛛样子,惹得韩雪佳咯咯的笑起来。
“那要是蜘蛛网破了呢?”
“所以呀,我们现在还是要自己去开拓准客户,好好的织网嘛,只有多认识人,才会有机会把保险卖出去。运气好的话,有些觉悟高的蚊子和苍蝇就会带着他们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一起飞过来撞网,这叫转介绍。呵呵,就像这次白静她妈妈帮我介绍的那个。”
“呵呵,你把她妈妈也看成蚊子苍蝇?”,韩雪佳已经笑岔了气儿。
“我这不是让你听的明白些嘛!”
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