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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璋道:“先生有何良策?”
冯用道:“如若用徐达为先锋,汤和继后,此计必成。”
元璋叹息道:“可主帅主意已定,不会更改?”
冯用笑道:“将军不必担心,人算不如天算,乱战之时,不了而了之,也未可知。”元璋素信服冯用,听他一说,十分欣慰,说:“万一此策不成,请先生出一策,到时施行。”
冯用道:“且容我想一想。”冯用片时间想了一策,告诉朱元璋。元璋大喜,怕天祐误事,令汤和领五千人马在天祐军马出城三个时辰后跟去,暗中相助,以应不时之急。
天祐领兵八千人到了陡阳关,此关距和阳城不过数里,和阳人听说庐州义兵来了,无不欢喜,让父老带着牛肉和美酒出迎。到了中午,天祐自己吃饱了酒肉,却发现八千人马竟未带足干粮,他只得领兵去寻食,出了关外驿道,走到另一条山路上去了。八千人在附近村落中寻了些食粮,打灶做饭,饭后,耿再成领兵赶向和阳来,却走错了路,误了与再成相约的时间。耿再成过了陡阳关,不见天祐人马,以前他们已经前行,只管向前赶,接近和阳城,过了约期,很久不见举火为号,再城心中焦躁,便猜天祐约莫进了城,未及举火。忙挥师抵城下,城外空无一人,方知天祐未至,城上的人见城外兵士皆着绛衣,于是惊觉,主将急忙下令闭城,又从城头放下飞缒 ,令兵士沿缒下城,与耿再城大战。元兵乱箭如雨,再成手臂上中了一箭,忙领兵退却。元兵打开城门,再遣数千人马,直追再成三十余里。看看天色将晚,元兵才鸣金回城。
再成败归滁州城,给子兴说天祐等已陷重围,不见举火,生死不知。子兴大惊,忙遣人到城外探听天祐等人音讯。元璋再再成问:“汤和何在?”再成说道:“主帅并未遣汤和去。”元璋跺脚叹息道:“主帅没有派汤和去,我后来担心天祐遇伏,派他去了,暗中相助。如今不见汤和,如何是好?”冯用道:“将军不必过虑,纵使两枝人马陷入重围,也当有几个人逃出来。如今却无一人归来,这反是喜事哩。”元璋问:“会有喜事么?”冯用道:“小可只是猜测,且等几日再说。”
过了两日,和阳仍无音信,所遣的人不见回来。第三天上午,城外有探子来报:“元兵数万人马将至滁州,已遣来使者来招降,不日即至。”子兴惊慌起来,一时精兵都出了城,滁州城守备单弱,忙召元璋、冯用共谋。冯用与元璋道:“令合城兵马尽聚于南门,城头遍插旗帜,堆放巨石、石灰、滚木等,并填塞街市,令使者从南门进来……”元璋将此计说给子兴听,子兴依了,令人立即按元璋计宜行事。三日后,城外果然来了一位元兵使者。元璋请子兴全身披挂,告诉他如何问使者话。子兴驱马到南门前,元璋令旁边两列站着几十名壮汉,皆持弓刀,街市与城头皆是兵将。使者一进城门,见了城内兵将云集,大吃一惊。喽罗喝令来使跪下,令他用膝盖行走。来使只得跪下膝行,到了子兴马蹄前,叩了一下头。子兴倨傲地问:“来者何人呐?”
使者道:“雪雪大将军所遣的使者。”
子兴再问:“所来有甚事?”
使者道:“小人奉命来劝降。”
子兴一听便焦躁起来,不记得元璋所教接下来的问话,大骂道:“你这放屁的猪狗,敢来招降你爷爷。你这猪狗不要小瞧我滁阳王。城中精兵百万,每人放一泡尿,都会将你们淹死。你等胆敢来犯,我便教你们全军粉骨碎身。”
子兴越骂越凶,诸将以为主帅要杀来使,拔出剑来。使者吓得不敢做声,伏在地上浑身乱颤,大叫饶命。元璋见子兴言语失宜,大失威仪,又见诸将拔剑,急得大声地说:“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哪个有本事,提剑到官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才见手段。斩杀一个来使,算个甚么?”诸将听了,悻悻地收了剑。那来使看了一眼元璋,叩了一个响头。元璋道:“将近中午,给来使酒饭吃,好歹他也是来滁阳的客人。”子兴因为骂了一通,出了一肚皮闷气,心中爽快,听元璋这般一说,觉得有理,挥手说道:“你去办罢。”说完转马便走。元璋会意,请来使到房间小歇。一路上来使两眼东张西望,元璋心生疑惑。
元璋忙召冯用、徐达等人议事,元璋说:“招安一事不必再说,断无投降之理。如今要想出抵挡元兵的良策才是。”众人都说坚守城池,拼命厮杀,别无良策。冯用道:“我看这来使本意未必是招降,或许是来城中窥探虚实。”元璋说道:“我看也是,他一路上左顾右盼,必是元兵的间谍。”冯用道:“如他真是间谍那才更能成事,兵法里有因间一说,那便是借敌人的间谍来当自己的间谍用,还让敌人的间谍浑然不知哩。”元璋忙问:“冯先生一定有妙策。”冯用道:“我想请朱将军学诸葛亮,在滁州城中演一个空城计。”他如此细细一说,元璋觉得可行。
元璋得计后来见子兴,子兴一见元璋,气急地说:“元璋,我越想越气,那来使竟来招降,我郭子兴岂有投降之理。你还给他酒饭吃,更是无礼,不如杀了,壮我威风,,再与元兵大战一场!”元璋忙陪笑道:“岳父息怒,愚婿有几句话不知说不说得。”子兴道:“你有话便说。”元璋道:“现今兵出城虚,若杀使者,元兵便以为城中空虚,便不惧怕了。杀使者如杀一条狗,逞一时之快,反而招元兵速来攻城。我有一计,先在城中布置一番,引他到街市上行走,扬以大言,他回去便会如实禀报,或许官军知难而退。”子兴半晌不说话,元璋恭敬地肃立一旁,等他回话。子兴渐渐想通了,说道:“那你去办。”元璋道:“谢岳父,我这就去。”
申牌时分,元璋唤使者一同到街市上行走,徐达、冯用、李善长、郭兴、邵荣、周德兴等人同在。众人皆不骑马,缓缓步行。一行人到了城南的街市,空无一人,家家关门闭户。元璋对来使说:“先生可不要看滁州城小,城中有千家万户,皆藏杀机。”来使四处张望,心中疑惑。上午来时见城头人马喧嚷,此时城中却无一人。冯用笑道:“兵法上有云,善动者动于九天之上,善藏者藏于九地之下。你看城中空无一人,人却藏起来了,因此处处有人在看着你哩。”来使惊问:“端的有人么?”冯用手向前一指,问:“你可看见前面窗户里有人?”来使眨了眨眼,细细一看说:“不曾看清。”冯用道:“你向前走几步,再细细看看。”一行人都向前走,来使说:“还是看不真切。”那使者向前方探看。元璋说声:“先生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得嗖地一声,来使大叫:“啊呀。”脖子一缩,手一摸头,帽子竟不见了。冯用笑指他身后的地面道:“兀的不是你的帽子。”来使转过身来,帽子被一箭射落,钉在地面。元璋拾了起来,拔出箭,掸了掸帽子上的灰,递与来使道:“先生不必惊慌,这一箭不是要吓先生,只是让你知道你看不见的地方皆有伏兵。城中家家户户都有神箭手。俗话说得好,明枪易避,暗箭难防。”来使吓出一身汗来,不住地点头道:“那是那是。”元璋道:“步行太慢,不如骑马。”有几个喽罗牵来几匹马,众人都骑了,继续前行。来使居中,元璋等人皆在两侧,行不多远,来使连人带马在街道上陷了下去,来使在坑中大呼:“将军饶命则个!”元璋笑着令喽罗将来使和马拉了上来。元璋笑道:“这是我们在城中挖的陷阱,不想竟让先生失足了,怪我事先没有提醒则个。”来使一脸惶恐,说道:“将军用兵,果然了得。”冯用问:“先生还想看看?”来使面无人色,摆手道:“不看了,不看了,小人职役在身,请放小人出城。”元璋道:“时候也不早了,先生请自便,这就送先生出城。”一行人送来使到南城门外,来使却不见城上有一人,连旗帜也看不见了,满腹疑惑。
晚上元璋睡不安稳,做了许多怪梦,梦见元兵如蚁,密匝匝地爬上滁州的城墙,城内大乱。次日清晨,元璋在枕上想着昨夜的怪梦,似有不详之感。有喽罗来报,城外官兵退走了。元璋翻身起来,不敢相信,忙召冯用、善长、徐达等人上城头,元兵大营果然不见了。元璋大笑道:“冯先生的空城计,翻新出奇,竟演成了。”
冯用说:“得感谢那个使者,无他不能成此事,那一顿酒饭未曾白吃。”
元璋道:“兵法中的‘因间’之法,我此番算是领教了。”
子兴见元兵退却,急召元璋率兵到和阳收容败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