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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张斩说的那样,将富顺境内土匪全部剿除,境外的顺路剿除,这条私盐路可就成了,一年少说也有百万两的收入,与这些收入相比,出钱办个民团,只不过是小事情罢了。
此时张斩正在另外一桌敬酒,与其他桌相比,这一桌只有两个人,坐在正中的是个中年人,神情阴冷无比,脸上沟壑深深,就连最亮的烛光都没办法照亮每一处沟壑。
在他身侧坐着一个年轻人,眼睛锐利无比,手里拿着一把蒙布的快刀。虽然是坐着,但是给张斩的感觉,这人浑身肌肉都在不停的运转,随时都能发出致命的一刀!
张斩也不多话,连着喝了三杯酒,又斟满了一杯笑道:“老哥是外帮的?”
中年人微微点头,喝了这杯酒,皱纹舒展开来:“斩小哥大破饿虎寨,真是后生可畏,拾得,你替我敬斩小哥一杯。“
他身侧的年轻人点头,站起来倒了一杯酒,跟张斩碰了一杯,张斩注意到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叫拾得的年轻人腰杆都是笔直的。
是块好料,可惜不是自己的手下,张斩心中叹息,跟拾得干了这杯酒,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就转身朝李岱青那边走去。
“斩哥,那边谈妥了。“李岱青面带喜色的说道。
没过多久,李文苑面带喜色的走到张斩身边,低声道:“斩爷,我跟他们说好了,第一笔一万两银子的开办费,等到富顺境内大半肃清,我们再加三万两,每年五千两的维持费,斩爷您看?“
张斩点了点头,这些已经不少了,现在懂得现代军事的人只有自己,贸然招进来很多人没有多少意义,而且剿匪这件事,并不是人多就行的,剿匪就要像解放军湘西剿匪那样,用精锐小分队衔尾追击,凭借优秀的个人能力耗死土匪!
事情谈好,张斩陪了一会,就走到民团这桌,这个桌子上吃饭的,几天前还是土匪,马帮,现在都成了正儿八经的民团,是自己的第一批班底,他们的幸运儿将会陪伴自己戎马半生。
走到桌边看着这些部下,张斩神情有些恍惚,定了定神说道:“兄弟们,打赢了喝酒吃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我们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虽然别人觉得你们已经很强,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够!
我们不是新军、也不是旧军,我们是富顺的保卫者,我们要不断取得胜利,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全部的人都在听,这些话是这么的富有鼓动力,连乡绅那桌的人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听张斩的话。
“我保证,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了之后,你们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入夜之后,张斩躺在床上,酒宴上的一切都已经过去,等待自己的是充满希望的明天,亲手训练一只连队,不是一只普通的连队,而是一只未来铁军的种子,当碰到辛亥革命的大潮之后,这颗种子将迅速生根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这种美好的前景让未来的名将激动地辗转反侧,但是最后出现在年轻人脑海的,是李韵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于是未来的名将脸红心跳,赶快躺倒大睡,抛开这种可怕的烦恼。
而在他的隔壁,李岱青还没有谁,烛光下这位中年男子正在写信:“巴蜀之地实为南北之要地,北方得之则定天下,南方得之则南北分,观巴蜀豪杰并无杰出人物,可叹。”
写到这里李岱青停下了笔,眼前浮现出张斩那张锐气的脸,想起这个年轻人曾经两次或是三次让他感到震惊,想起这个年轻人实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取得的这些成就,想到这里他又写了下去
“然有一人,带十余人攻杀巨匪百余,杀三停降三停俘三停,其人行事果敢,赏罚公平,用兵神妙,此大才也,弟当为兄罗致。“
写到最后李岱青看了看书信,想想又提笔抹掉了抬头,这才把书信装到信封之中,等到明天一早,这封信就会交到驿站,然后每天四百里的速度前进,半个月之后到达目的地,送到那位养光韬略的雄主手中。
鹊起卷 第七章 谋国
洹水之边、太行之侧风景极为开阔,最大的庄子原本是天津盐商何炳莹所建,这一年春天却换了个主人,经过几个月的扩建之后,便有了“洹上村”这样的巨宅。与周围低矮房屋不同的是,这座宅院四周都筑有高大的围墙,并建有几座威严的炮台。
另外,还有两营全副武装的护卫马队时刻保护,更使得这座奇特的建筑不像隐居之所,反象是旷野上突兀的中世纪城堡。与威严的外墙相比,墙内的风光又大不相同,宅内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颇有园林之景象;
另外,袁世凯又特意命人在院外凿了一条小渠将洹水引入,由此院内小桥流水,到处泉水叮咚,倒也颇显情趣非凡。最让人赏心悦目的是,园内还挖了一个大水池,夏天的时候荷花飘香,鱼虾成群,这天下午,宅主人见到一位故交,便一同前去垂钓。
“宫保,如今天下大势混乱,难道你真的要不问世事、终老于此!”坐在宅主身边的是一个有着浅褐色的瞳孔的英国人,作为大英帝国在清国的公使,朱尔典的的权利甚至超过了紫禁城的主人。
“朱尔典爵士,我已经老了,两年前那次遭遇,已经让我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每天可以不管外界的事情,只要享受这种悠闲的生活,多好。”被叫做宫保的人说道。
“一点都不好,作为清国乃至亚洲的金融中心,上海已经遭到重创。据我所知源丰润、义善源的情况也很不妙,随时有倒闭的可能。”
“朝廷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但是如果真是正常的话,王士珍怎么会自请开缺,徐世昌又怎么会由东北三省总督变成邮传部尚书,倪嗣冲又怎么会被查办。为了去掉淮系的威胁,朝廷已经顾得上害怕了。”
“那样的话,我也没办法。”宫保面无表情的答道,水面上泛起涟漪,他用力的抬起钓竿,然而钩子上没有鱼。
朱尔典微笑不语,钓竿轻微摇晃,他却没有动,轻声道:“作为对应措施,我们政府希望找到一个人,一个强力的能够平稳局势的人,我认为这个人就是你。”
宫保的鱼竿再次泛起涟漪,这次他没有提杆,而是将鱼竿小心插到地上,低声说道:“我有个老朋友…。。。”
朱尔典微笑,也将钓竿插在地上,等待宫保后面的话。
“他到了四川的富顺,那里盛产产盐巴。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被打破的城堡,这时跟他同行的一个马帮头子,一个叫做张斩的人,奋勇站了出来,带着十个手下,勇敢的上山与一百多土匪战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打败了十倍的土匪,迎来了一场难以置信的大胜。”
“真是一个hero,我想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朱尔典浅褐色的眸子一闪,优雅的向宫保道别。
在大门处道别之后,朱尔典坐上了马车,宽敞明亮的马车内已经先坐了一个年轻人,见朱尔典进来,微微低头,蓝底缀金色鸢尾花的家徽熠熠放光。“朱尔典爵士,那个过气的袁大人怎么说?”
“保罗,他已经暗示,他还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人,对我们来说,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我们必须在清国这个庞大的帝国崩溃之际,找到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人。”
“这么说他亲口答应了,这真是让我难以置信,我见过的中国人,从来没有直截了当说话的本领,他们总是再说,但是说了什么,到最后我都没办法理解。”
“亲爱的保罗,你拥有着欧洲最优秀的血统,但是仅凭这些你是没办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的,你需要具备从一件小事分析出本质的能力。首先袁给我讲了一件事,一件发生在四川的事情。”
“哦,上帝,我不觉得一件发生在内陆省份的事情能证明什么?四川虽然富庶,但是对于政局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省份。哦,好的,请您继续讲下去,我保证不打岔了。”
“四川确实属于没多大影响的省份,但是在一个特定的条件下,四川就是最重要的省份。每当南北对峙的时候,四川就成为举足轻重的省份,北方占据四川省,则北方必定统一南方,要是南方占据四川,则南北分治,这样的例子发生了四次,四川无一例外的决定了中国的命运,所以……。”
“所以,一个下台的前内阁成员,却在关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