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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内室盼等,喁焕却还未归来。
管临不住忘外探头侧望,依旧空无一人。他咒骂道:“不知死哪去了?”
女子放了杜衡到香炉,阖上盖子,顿时烟丝袅袅,串起连雾。她款款坐在管临旁边,一举一动可知涵养过人。她自取梅花朱砂茶壶,枕上一杯饮,“可能是碰上了什么事。”
“哼……”管临从她手上夺过杯子,将剩下的半杯茶饮尽,重重放下。女子看他一眼,幅又为他倒上一杯,“你这么窝火干嘛?”
管临无名发火:“若容,我都快被他给气死了!”
若容静静凝视他,烛泪地在烛台上,管临举手:“老婆大人息怒,我不再生气。”
若容轻轻盈笑,转过身对在窗口忐忑的尹儿道:“上官姑娘莫急,这里四下无人,安全得很,喁焕不会有事。”
尹儿抚着脸庞,低声无语。
管临是个急性子,他站起身,边来回踱步边骂道:“刚回房衣服还没换就急匆匆出去,连招呼也不打。气死我了……”
若容见他这模样,不悦道:“你就不能安静会么!”
管临立刻噤声。
衣服没换就出去……尹儿忽然想起来,对了!玉!他……可能……不再多想,她扭头就往外走。还没出门就迎面撞上湿淋淋的喁焕。
尹儿讶异:“喁焕……”
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夜晚的寒气让喁焕浑身打颤,嘴唇也被冻得微微发紫。一颗东西骨碌碌垂落在他左手。昏暗的灯火荧荧闪动,让尹儿几乎晃了神。她大喜:玉坠。
接过玉坠,尹儿捧在手心,细细端详。毫无瑕疵,温润剔透,终于回到她身边。
尹儿抬头看喁焕,却波澜不惊:“谢谢你……”
喁焕有些吃力,他笑笑:“你安心才好。”其实,是他安心才是。步入房内,喁焕摸着那道痕迹,玉坠二十多年一直未离过身,已经沟壑出一道印记。找寻了半天,另一块以消失匿迹,只她一句“离不开这玉”,他便毫不犹豫地扯下来,做个替身,又何妨。他笑自己,脸上一抹悲戚。
黑夜化为齑粉,尹儿紧紧握着玉的暖心,心心念念着喁琰,泪水幻化趁成思念满溢,玉心似君心。拥重衾,墨发缠绕还成千万缕情思。
“上官姑娘……”门外传来若容的唤声。
尹儿过去开门,门外若容推开窥视的管临,指着他的鼻子振振有辞,“你胆敢在外偷听,小心我饶不了你!”
老婆大人下令,管临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他作揖:“娘子教诲!小生这厢有礼!”
连尹儿都忍不住笑了。
若容脸微微发红,嗔骂:“还不走!”管临逃也似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若容走进尹儿的卧房,顺势关上了门,复又坐在椅子上。
见若容这么神秘,尹儿知她有话要说,便起身为她斟了一杯茶。
“谢谢。”若容把茶杯放在一边,她可不是来喝茶的……她看看尹儿,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来是……”
尹儿轻笑地望着她。
“是……”若容莫名地有些感到难开口,她“腾”地站起来,甩甩手,“罢了罢了……还是让管临自己跟你说,我难担此重任。”说罢,竟开门跑出去。
尹儿被她弄地一愣一愣,半天还没弄清。
第四十八章 谁家心替(二)
自从尹儿无故失踪,喁琰下令撤查一月过去仍无丝毫线索,他渐渐把自己封闭在乾清宫,概不见人。皇宫像阴霾一层乌云一般,无人敢大声说话,沉闷不堪。他面对着画轴上的尹儿,恍在眼前。“皇上”小路子探在门口,“太后驾到!”里面无人应声。见太后脸色不愠不火,小路子又试问:“皇上?太后来了。”喁琰还是无声。小路子福身,“太后,皇上恐怕……”未完,门“咯吱“一声,太后先道:“皇儿!”
几日不见,喁琰像变了个人,两眼红肿,疲惫不堪。小路子忙鞠躬:“皇上。”喁琰整个人散发着扑鼻的酒臭,衣褛滥钐。他颓抬着眼,“皇额娘……”竟有些体不支力。太后忍不住皱眉,她责骂道:“都在恩么侍奉皇上的!这模样还是一朝君主么!”众奴才跪在地上,不敢吱声。进了乾清宫,太后更是惊吓一跳,里面凌乱地撒着酒瓶,宣纸,还有好些打翻的墨汁,泼在地上,肮脏不堪。太后的手脚没处可安放,她拂拂衣袂,“咣裆”一幅画轴落地,顿时墨汁印满整副画面,画面上尹儿的嘴唇乌黑一片。喁焕像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他推开太后,一把拾起画轴,用衣袖拭擦,嘴里不住道:“尹儿……尹儿……”
身后的太后看他一副颓败相,怒油然而生,她一把夺过画轴,捏紧一团,步步逼进:“尹儿,尹儿!你天不上早朝就待在这里就是心心念念上官尹!”太后两手一片片地撕烂画卷,碎片纷飞,那是喁琰的心。“她已经不在了!”太后皱纹死起的脸红涨地厉害,“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看着喁琰的失落与苦楚,太后在心里苦道:他像了他皇阿码懦弱的一面。“不!”喁琰怒吼道,他用手捶着自己胸口,丝毫并不感觉到疼痛,“尹儿在!她在!她不会丢下朕离开的。”他情绪激动,太后忙命旁边的内监用力反手按住他。他企图反抗,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让他身心疲惫,丝毫使不上力。“喁琰!上官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已经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大街小巷都已搜遍,还是没有讯息。”太后此刻有些气虚,她单手撑着紫檀椅,声音像是刺进喁琰耳里,“放弃吧。若是找得到,早就有消息传来了。”棕香四起,端午仍旧,故人不知何处。喁琰蹲下去,风吹过,翻起遮住的画卷,那是尹儿平静如水的模样,静若处子,当初,他就这样慢慢迷恋上她。他声音沙哑,“她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太后过去抚他的背,无奈叹息,“她已不会再生育……留下来也会受非议……”“腾”地,喁琰抬眼惊望她,“是不是你们!”知道刚才口出失言,太后忙解释:“不,皇儿……”“朕不要听!”喁琰甩开太后的手,往后退,“是不是你叫她走的?还是皇后?”喁焕忙气急,“快宣皇后来见朕!”太后见他还要宣皇后,忙阻拦,“皇儿,这事……”喁琰此刻沉着脸,什么也听不进去,冲那太监道,“还不去!”皇后着着紧紧地赶来乾清宫,她越过凌乱的地面,见太后也在,感到疑惑。喁琰的脸色阴骛,她欠身:“皇上。”喁琰走到她跟前,嘴角轻扬:“很好,皇后。”他饶着皇后周身踱步。皇后意识到不祥预感,她朝太后望,太后只皱着眉头,轻摇头。皇后再福一福身:“臣妾在,不知皇上唤臣妾来所为何事?”喁琰过去掰着她的下巴,双眼似要望进她内心深处:“是不是你叫尹儿走的!”说话间,手力逐渐加强。被她弄得生疼,皇后几乎落泪,“皇上弄痛臣妾了。”记得以前幼时,他还是太子,她是她的表妹,常常进宫找他玩耍。她记得她只得到他肩那么点高,她调皮经常捉弄他。他便这样掰着她的下巴:“看你还顽皮。”她便不住讨饶:“你弄痛我了。”他便笑笑松手,还温柔地问她:“还痛吗?”可能就是那时,他掰着她的下巴,双眼凝进她的心里,她开始习惯追逐他的身影。只是,旧时繁华不复。喁琰松手,冷冷道:“希望你如实说出尹儿的下落。”不再关心她一言一语。只是沉着脸,心心念念上官尹,他不再温柔。至少对她,他不温柔。皇后低头,依旧款款福身:“回皇上,臣妾并不知皇贵妃下落。”“哼……”如果不是你皇后,朕和尹儿会这么轻易就出宫,尹儿会莫名其妙失踪?喁琰渐渐提高音量,不带任何感情。心是委屈冰凉的,皇后盯着自己的护指套,明眸迷惘,“皇上既然不相信臣妾所说,臣妾多说无益。”一字一句首入耳内,喁琰近视她,熏人的气味阵阵传来,“好,那皇后就将话都藏起来。来人!”太后欲说:“皇儿。”喁琰并不看她,吩咐道:“送太后回宫。”他又看看一直弯腰的皇后,“皇后近来沉闷,还是去佛堂静修几日。”太后惊讶着嘴巴,她指着喁琰,“荒唐!你疯了,真是疯了!”
喁琰嗤笑,不知是喜是悲,“我是疯了!”他又狠狠看着太后和皇后,目光如针,“朕活了三十年该为自己真正活一次。可是……是你们不让朕好过!”太后强词:“别忘了你是皇帝!”“别说这两个字!”喁琰大叫,“朕痛恨……痛恨……”说罢他冲出了大殿。
第四十九章 谁家心替(二)
忘了多久没踏出寝宫,喁琰见到明媚景色,不禁黯然。那是和尹儿在端午前夕见面的亭子,不远处是冬雪初融时寅文咿咿呀呀为尹儿簪上梅花的倾笑刹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