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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阿布托哈哈一笑,侧身登上了马,末了,还朝着凝儿喊了一声:‘我叫呵布托,日后再见了!‘
凝儿听了后,扬起脸看向阿布托,可是夕阳的余光正巧射进了她的双眼,她只能蒙胧看到阿布托浸润在夕阳红光里,英姿勃发的身影渐行渐远,马上的那个少年扬起马鞭,潇洒挥动着手臂,她想,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画面,因为这个画面真的很美。
第二章 王爷的心事
晚上,王爷完颜宗望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凝神苦想,他脑子里一片乱。今日突然接到朝廷的快书,郎主派人催他前往上京议事。可是,他自回归草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禀明郎主,他现在的志向只在于治理这片贫瘠的草原,戎马半生的生活他早已经厌倦。莫非郎主仍然对他放心不下,此番依然是试探?若真如此,这次去往上京的路凶多吉少,从八弟那里传来的消息,郎主着手打击手足兄弟,放逐流配的,甚至被赐死的兄弟几乎每月都有,一年多下来,留在王廷的20几个兄弟已然少了一半。现在的王庭里,没有几位王爷还能安稳坐着,个个都如热锅上的蚂蚁。那么二王爷尤其战功显赫,其威望是金国众王爷之首。照郎主一贯狭隘猜忌的心理来推断,此次上京,恐怕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案上的快书,紧皱着眉头。
门不知何时被悄悄打开一条逢,门缝里挤进两颗小脑袋。王爷正愁苦间,突然看到这两颗小脑袋,不禁乐了出来,他大笑着说:“巴贴木,阿布托,你们两一旦在一起,还真的是互相影响,我最粗鲁的孩子巴贴木也跟着学会轻手轻脚了!哈哈,来来来,到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听了王爷的话,这两个少年大笑着跳进王爷的书房。巴贴木手里还拽着一只活兔子,兔子脚上还插着一截断掉的箭镞。只听他开心地嚷嚷:”哈,父王,你看你看这只兔子!是我在和阿布托赛马的时侯发现的,我一箭就把它射了下来,特意带回给父王看看,一会我就叫人杀了烹顿烤兔给父王吃!“
完颜宗望看了看他手上的兔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不错不错,我儿有长进了,到底是14岁的小大人了!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这才是草原上雄鹰,将来才能继承大草原的精神啊!哈哈!可惜,就是性格还要好好磨练磨练,多读点南朝的治国之道会很有帮助。“
巴贴木大眼睛一瞪:”父王,您是又说我不够优雅了吗?“
宗望一楞,爽朗地大笑开来:”是啊,巴贴木,你要好好跟阿布托学习学习,他那学识和气度将来一定是旷世之才啊!“
”父王,什么是旷世之才?”巴贴木很认真地问
一旁的阿布托嘿嘿一笑,答到:“王叔的意思是,将来的阿布托是金国的良将,那是他过奖我了!”
二王爷看了看阿布托,点头道:“哈哈,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谦虚了,看来南人的那些书还是有点作用,能让人变地智慧而有吸引力。”
宗望命人端上了一碗玫瑰糕给两位王子,巴贴木问道:“父王,这个玫瑰糕不会是赵凝儿做的吧?那个小贱女今天被胭兰阿妈责罚了一通。”
宗望一楞,问:“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巴贴木说:“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拓宏弟弟吃了一块玫瑰糕就发烧了,胭兰阿妈十分生气,把赵凝儿的阿妈关到自己的院子里,罚她三天不准出去,还抽打了赵凝儿好几马鞭呢。”
宗望听了后,不再吭声,挥挥手,俩兄弟只好悄悄退下了。
窗外的一弯新月刚刚升起,宗望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望向那弯新月,他想起了张婉仪,自她进府以后,他感觉到了他曾经的王妃,祁烈氏曾经给过他的无限的关怀和温暖。祁烈氏容貌寻常,却拥有如草原一般宽广的胸怀,给予他的爱和关怀就象无边的草原沐浴在温暖的春光里。她能读懂他内心深处的忧愁和快乐,默默地替他分担王府里的大小事务,使他安心追随郎主打天下,她从来都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无奈祁烈氏命薄,嫁到王府不过三年就难产死去,生下巴贴木,带着对王爷无限的眷恋而去。而他因为在外拓展着金国的疆土却根本没有时间回去看她最后一眼。虽然宗望觉得自己和祁烈氏谈不上什么爱情,不过三年里夫妻间相敬如宾,从未争吵过。祁烈氏去世9年后,他在一次和辽人的争战中带回胭兰氏,她是金国一个遥远部落里的公主,部落被辽人吞并后,她一直做为人质呆在辽国。
胭兰氏,在金国人眼里是个大美人,身材健壮却不肥胖,马上功夫也十分了得。宗望把她解救回来以后收为二夫人,因为她的美丽,宗望着实痴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日子久了以后,他又发现少了些什么。不待他细想的时候,郎主又下令征讨昔日的北宋王朝。胜利后班师回朝,在一次宋皇室女眷的分配中他发现了温婉的张婉仪和她幼小的女儿。他看中了她秀美的脸庞上那双入烟似雨的眼睛,眼里含着泪,楚楚动人,有一种叫他莫名就心动的东西。他要了她,不过是作为侍妾。本来郎主早就看中此女子,后来为了奖励宗望遂了他的意,让张婉仪跟了他。
张婉仪死活请求将她幼小的女儿带在身边,宗望见其女赵凝儿生就一副美人坯子,又乖巧伶俐,牵着母亲的手淡淡地望着他,不乞怜也不哀求,他看了甚是喜欢,便允了张婉仪。
在上京的那些日子里,宗望发现婉仪有很多才华,她能写会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还有一双巧手能烹饪出许多美味的南国佳肴。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总能猜到自己心里所想,常常在自己还不自觉间就巧妙地帮他化解了很多心节。很多时候,他还以为他的祁烈氏又回来了。不过,婉仪是汉女,在金国的地位低贱,不能象金国女眷一样大方出入王庭,只能听宣招,而宗望事物繁多,平时总是无暇顾及她,到了后来,宗望因为政治原因向郎主请辞回归草原,另一半原因也是想带张婉仪回自己的封地,好好待她。
可是从上京回到草原以后,他突然发现,原始的草原上,人们还是如遵奉神灵一样遵奉着时代相传的法约。完颜一姓的人不得与汉女子正式结为夫妇,只能为地位形似于婢女的侍妾。通过与草原上族人的反复争论,他能做的,只能是服从草原,接受这个现实。他甚至想,如果可能,他宁愿带着她回上京找个地方安静的过日子。
宗望看着天上的新月,想着婉仪,摇了摇头,也许是欠祁烈氏太多,内心里总感觉无法偿还,而婉仪有着和祁烈氏一样的温柔和慈善,于是他把未来得及交给祁烈氏的爱一起给了婉仪。可是这样不但没有让婉仪过上开心的日子,反倒让她的生活暗淡无边了起来。
他发现,只要他多看婉仪一眼,胭兰氏就会对婉仪多份仇恨和凶狠。在王府里,胭兰氏地位在女眷里属最高,她有权利对所有女眷奖惩一切,包括深受宠爱的张婉仪,更何况婉仪是汉女,是女眷里地位仅次于婢女的侍妾。为了王府的安宁,也为了婉仪少受折磨,这一年来,宗望逐渐减少了宣召婉仪的次数。偶尔见到婉仪的时候,婉仪如烟的眼睛会主动避开他,可是他明白,婉仪是在安慰他,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懂也决定顺从。这更让宗望心痛而倍感无能为力,因为他是草原的英雄,是整个草原的典范,他需要维持整个草原的次序,也包括夫妻人伦。
他知道婉仪常常被责罚,可是他却不能做太多的表示,只能偶尔过问一下,而胭兰氏会狠狠地回答,那个贱汉女,我们应该要她学会怎样适应草原的生活。王爷该不会为了个下贱的汉人女子,而扰乱整个草原的秩序吧?汉人就是汉人,他们是我们的奴婢,是我们的俘虏,他们属于他们自己的阶层,永远都不可能越过我们金人的头去。
宗望每每这时也只能哑然而保持沉默。也许他不再需要爱情了,他想。
窗外那弯新月如钩而冰冷,露水开始深重起来。远处不知何处传来了悠扬的萧声,那声音宁静而沉重,抑扬顿挫,在月下袅袅娜娜。
宗望听了听乐曲,想起来那是赵凝儿喜欢吹奏的江南小调《小桃红》,张婉仪还为他吟唱过。
宗望曾经问过婉仪,曲词里面的“一丈红尘天涯远”那距离究竟是远还是近呢,婉仪婉尔,微笑着回答他:“就象王爷和妾身,如果我们的心互相感应,即使相隔万里,那“一丈红尘”就是根本无距离的意思;而如果王爷或者妾身的心灵之间互相没有感应,那么我们在红尘中的距离假使只有一丈,也会觉得犹如相隔天涯一般遥远。”
宗望回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