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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盛到底出卖了我!”此刻罗震山仿佛像一只瘪了气的皮球,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你犯了那么大的罪行谁能包庇你!老实一点,走吧!”小王推他一把说。
“你们是…”检票的人和周围看到的群众正要问他们,翁阿狗告诉剪票的和周围的群众说:
“我们是解放军九龙乡工作组,他是西乡九龙乡在逃的大恶霸,现行反革命分子罗震山。”说吧亮出一个证件让大家看了看。大家啧啧议论起来:
“呵!反革命分子!他是想逃到上海去。”
“看这人眼睛三角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罗震山?好像听说过,那不是解放前西乡九龙乡乡长嘛听说他过去是很厉害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大恶霸!”
“这恶霸解放了还不老实,他还想翻天!活该!”
见这情景剪了票的人不急着上船都过来围观罗震山。罗震山低着头想不让人家这么看耍猴子似的看,他躲到一边去。
“走吧!他娘的,你还怕难为情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罗震山又深叹了一口气,把头低了下去。他此刻倒不慌张了,心也不剧跳了,似乎反感到安定了。
“我走不动了,你们给我讨一轮辆黄包车好嘛?钱我自己出。”罗震山望着身边的藤荚说。
“哼,你这个反革命分子,还想这么惬意!走!”
罗震山没办法,只得让翁阿狗和小王俩人一前一后连推带拖的夹着他走。
一个月后,一个阴天的上午,黑无常和小阎王、陈二妹三个犯人由公安战士兵押着来到九龙乡,交给广大群众公审。
大场会场设在位于芦苇漕、罗家桥、方家沿等村庄中心的保国寺门口的朝南的大旷场上,各村来参加公审大会的农会会员们早已坐满了草场。在寺院门口两株四五抱粗的大樟树下,搭起了公审台。由小学校礼堂搬来的讲台后面两排主席台坐着陪审人员——当地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右面第一位的是乡工作组组长张祥荣。祥荣今天穿着崭新的草录色军装和缀着闪闪发亮的五角星帽徵的崭新军帽,显得特别精神,早两天他刚从城里华美医院里出来,他的伤已经好了。在的旁边还坐着老林,小李,小王和翁阿狗等人。他们也和他们的组长一样,穿得清清爽爽,今天都显得特别愉快和精神。左面一排椅子上,则坐着乡农会干部张贵法、鲍彩凤和区巡回法庭的人。
八时光景,主持大会的杏林区区长罗顺和,在麦克风前宣布公审大会开始。先由县检察院,宣读起诉书,接着由群众上台控诉。最后由区人民法院庭长罗震海宣读判决书。当他读到:“为保卫人民革命胜利果实,捍卫无产阶级专政,保证民主改革的顺利进行,坚决镇压反革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某条第某款的规定,特判处九龙乡大恶霸,历史反革命和现行反革命分子罗震山死刑;判处原九龙乡乡队附,现行反革命分子阎金堂死刑;判处现行反革命分子陈二妹死刑。接着对还有几个暴徒根据他们的罪行下和他们的认罪态度,判了三年,五年,十年的有期徒刑。以观后效。这时会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台下几千群众轰动了。
接着公审法庭庭长罗震海命令法警:
“现在,将现行反革命分子罗震山,现行反革命分子阎金堂,现行反革命分子陈二妹,验明正身,绑赴刑场,立即执行枪决!”
当解放军公安战士把低着头跪在大操场前面的罗震山,阎金堂,陈二妹三人,用枪押出来时,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口号声:
“坚决镇压现行反革命份子!”
“打倒大恶霸罗震山!
“把土地革命进行到底!”
“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
砰!砰!砰!一阵枪声过后,大家都拥过去看。当彩风领着小方跟着永芳随着人流拥过去看躺在草地上的脸色灰白,嘴角流着污血后脑壳开了花的黑无常尸体,和双脚仰叉着牛蛋眼半开半睁的阎金堂尸体与陈二妹尸体时,她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地说:
“到底你们也有今天!”
人群如潮前推后拥,都好奇地激动地争向草场边来看那三个反革命分子的尸体。人们向难看的流着污血摊在草坪上的死体厌恶地呸呸地吐着口水。
三个反革命分子的遗体在保国寺旷场上陈尸到晚上,他们的家属才悄悄的收去。而陈二妹的尸体直到第二天还摊在那里,晚上陈二妹的外甥赵小玉偷偷地弄口薄皮棺材盛殓了叫人帮忙才把抬它到义葬滩上去。
尾声:一
一
小北风呼呼,和暖的太阳晒着冬天淡黄色的大地,麦苗儿和油菜已经返青,清清的河水在阳光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波浪,老牛在朝南的大墙下晒着温暖的太阳嚼草。这时的农村是一片安静详和的景象。田里已经没有什么农活,农民们都悠闲地在享受那冬闲时光了。
农村里这时节,便开始办婚事、造房子、做年糕、谢年。即使解放初期也是这样。
今天芦苇漕村前头门真热闹,经过村里翻修的破墙门变成了新墙门,从来不开的墙门,今天双扇大门也开了起来,墙门上贴起了大红对联,大红纸上用流草写着:“鸾凤和鸣‘‘百年好合”对联,破墙门的大厅里今天也装扮得唤然一新,原来放平日放置箩簟农具的堂前间,把哪些箩簟农具都搬走了,摆上了借来的搁几大座、八仙桌,而且都擦得乌光锃亮,两旁的屋柱上也都贴满了对联。门外河边上带着一只上了两扇白蓬的农船,那只船洗得干干净净,船舱里还铺起了踏脚板,船蓬上贴着一个大“双喜”,船舱正中并排放着几把单背椅,椅上铺着绣花的红坐垫,很明显,这是一只新娘船。
男人女人们在屋里和河埠头忙碌着,孩子们在那里奔进奔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很显然,这是要办喜事呢?
那么芦苇漕前头门今天是给谁办喜事?
原来是老雇农张贵法今天要结婚了。
雇农们原来是脚腿肚当米缸,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的农村里最穷的人,民主必革结束后又经过土地改革,现在那些单身雇农们,每人分了双份的田,一份是给他未来的妻子的;九龙乡田多,无田的雇农一般都按每人三亩来分,因此单身雇农们一个人一下子分进了六亩土地,又分到了其他种田的农具等好多家当,当时在农村成了新贵。因此许多没有出嫁的姑娘都愿意嫁给年轻的雇农们。
张贵法连同母亲不但分进了九亩田,还是现任的清河乡长,看他还没结婚,好几个地主富农家的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悄悄的托人来做媒,要嫁给他,也不嫌他一只眼有残疾。贵法一个也不要,说:我讨了地主女儿后,看是好看了细皮白肉的,可我还能在乡里做工作嘛?又不会劳动。怎么也不要。后来还是彩凤给他牵线搭桥,找了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十八岁年轻寡妇。
原来那寡妇是本乡山边庄翁家村的人,丈夫在抗日战争年代,被拉去筑碉堡时被鬼子打死的。丈夫死后就自己带着一个儿子苦度生涯,因为痛恨日本鬼子,当年积极抗日,解放后又积极参加民主改革,被选为村妇女会主任和乡农会委员,后来又被选为乡妇女会付主任。贵法在农会开会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因为她来开会时常带个六七岁的孩子,一问才知道原来她屋里没有人,没有丈夫;讲起来俩个人的遭遇都很相似,一个丈夫在抗日战争中被打死,贵法在抗战时也做过民夫,后来在打西门日本鬼子时还受过重伤。因此他们俩人彼此都很同情,都有共同语言。贵法到她们村里去参加有关会议,到中午了,那妇女主任就叫他到她家去吃饭,贵法好喜欢她的孩子,因此去她家时有时也买点小饼小糖什么的给那孩子吃。那孩子见他就叫他“阿叔”“阿叔”的,可亲了。经常和他们在一起开会的彩凤,见了他们彼此的感情,就做了个挡起媒人,把他们俩个缀合在一起了。于是定在了今天结婚。
芦苇漕村前头门本来是破破烂烂风倒败落的一个破墙门,土改时,村农会本来要分给张贵法和军属鲍彩凤、民兵队长张小根罗震山的三间楼屋,但是因罗家桥做长工外来的温岭黄岩的雇农多,他们都没有房子,让给了外来雇工们。后来农会看他们原来租住着的房子风倒败落的实在太破了,就从罗震山家和其他地主人家找来一些旧木料和碎砖旧瓦,给这几套老房子修一修,并让彩凤和阿秀也住到经过修过的旧房子里去。今天结婚礼堂就设在头门贵法家旁边的堂屋里。
这往日冷静寂寞的破墙门,现在传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喜气洋洋景象。而帮忙的和这里住的邻居又大都是在芦苇漕的老熟人。彩凤、阿秀,阿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