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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阎王牛蛋眼睁得大大的,直盯着他,脸色紧张地变化着,听黑无常一说,他低下头去,心里犹豫起来。
说实在,他对张祥荣张贵法一伙和乡里的那些北佬们是非常仇恨的,是他们夺了他乡公的好差使,弄得今天他卖酱油过日子。他打心眼里同意黑无常的主张,顶好把他们干掉。出出这口窝囊气。可是现在罗震山要他面对面去干,这实在有点担心和害怕。毕竟现在是他们的天下了,他们人多势众,罗震山现在能纠集几个人呢?上次对抗斗争谷,几乎动员一些不明真相的后生全都出动了,还叫陈二妹雇来十几个打手,结果被农会民兵和工作组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再要和他们干,一来他怕张祥荣和他的北佬们,他们毕竟个个都有武器的,自己就只一个人一支枪,二来这边那还有多少人?干不过他们那不是自投罗纲嘛?他死了不要紧,他那老婆孩子再变成孤儿寡妇又靠谁去呢?
黑无常见阎金堂久不啃声,就说:
“怎么啦,金堂,你是怕他们了?”
“不,不,不,乡长!“小阎王赶紧抬起头来说:“怕?乡长我怎么样会怕他们?我和他们势不两立!你刚才说的话对,依我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只是我考虑我们现在没有人手,敌不过他们的”
“哦,你是担心这个。”罗震山缓口气说,他张拢阎金堂的耳朵说:“我告诉你,陈二妹的堂兄弟仍在附近,在姚江对岸,前天夜里他才派人来过,他那里再来十几二十个不成问题。他们是从山里来的,以前的小雄鸡部下…”
“可是张祥荣他们农会民兵的人多呀。”
“哎,傻瓜,晴天白日和他们干呀?等他们夜里开会没几个人时对他们下手嘛,上次你只一个人,这次我们多弄几人。”
阎堂还是低头不响。罗震山望着他忧虑的眼睛说:“怎么,你一定要等枪拄到你屁股后面了才还手呀?那时候你就来不及了!”
“乡长。”阎金堂面有难色地说:“我是横竖横了。你说的对,我想要逃过他们的手心也难了。只是感到这种事体不保险,万一我让他们抓住,我死没有什么,可是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呢”
黑无常立即打开柜子,拿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来交给阎金堂说:
“喏,我已经给你考虑到了,这点东西你先拿去,事成之后你带老婆孩子赶快逃走。或者到你南乡老家去,做个小本生意。万一有个不测,你的老婆孩子也够她们吃半生了。
阎金堂接过来一看,是两条金条和一叠大洋,他激动得眼睛闪着泪花,说:
“乡长。你对我这样关照,就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我没有啥好后悔的了。你讲吧,和他们怎么干?”
罗震山张弄小阎王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阎金断点头说:“好,好,报了这个仇我们就远走高飞。”
接着他又叫死蟹找来陈二妹,先给陈二妹500元大洋,叫陈二妹再到江对岸雇些人来。叫他明晚上见机行事,把张祥荣和工作组的人干掉,然后让他远走高飞。陈二妹听说农会撤掉了他的委员,还把他开除出了农会,正憋着一口气。见老板这样尝识他,还给他这么大的一笔钱,他当末就答应了,并且立即到江对岸去找人。
第二十三章 你们的末日到了:一
一
整顿和改选芦苇漕村的农会工作基本搞一段落,芦苇漕村的农会,重新调整了委员,把陈二妹农会委员撤了,并把他开除出农会。由老薛根担任新的农会主任。贵法因已经当上了乡农会主任,不再担任村农会主任。另补了两名农会委员。
大家本来监于这次分斗争谷的事件,村农会开会时要把赵小玉的农会副主任也撤掉。工作组非常慎重,感到如果一下子把两个农会委员都开除不大好,影响太大。毕竟他们两个都是雇家出身。除陈二妹一惯来站在罗震山一边,死心榻地做罗震山走狗无可救药外,另一个再做做工作,好保留尽量保留一下,于是工作组找赵小玉过去的长工朋友和他做过的老板的意见。他的老乡和工友们说赵小妹这人平常对人还是可以的,只是他脾气有点僵,想不通的事叫他一下子转过弯来很不容易。工作组也访问了赵小玉原先做过长年的金士昌,金士昌说:“赵小玉这个人,出身是很苦,听说他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叔叔长大。后来陈二妹把他带出来,当时罗家人已经满了,陈二妹就把他带到我家来做半庄,他挺勤劳的,在我家做了五六年。后来抗日时村里成立民兵自卫队,我看他挺积极的就叫他当了一个村自卫队副队长。不想他当了副队长后,不知听谁的主意,在一次巡夜时,嫌民兵队的粥不好吃,半夜里敲门去叫保长家炒年糕吃。后来自卫队员告诉我,为这事我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把他的副队长撤了,他受不了,第二年他就到他舅舅到罗震山家地方去做了。他跟他舅舅后,这几年是学坏了。但我看这后生本质还是好的,他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农会委员和副主任,也很不容易,我看你们教育教育他还让他留在农会里吧。当然,这是你们工作组和农会的事情,我不过看你们这样诚恳的问我,我提点意见供你们参考就是了。”
过后张祥荣就代表工作组找赵小玉谈话,祥荣对他说:“你现在是一个群众选出来的农会干部,你行事不能都听你舅舅的,要听组织,听工作组和农会的。农会开会由农会集体决定,你怎么和你舅舅可以自己开会呢?这是违反组织原则的。你舅舅一惯站在罗震山立场上替罗震山说话,你可不能跟着你舅舅走呀!怎么你舅舅怎么说你也怎么说,你舅舅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没有自己的主见。你现在是村农会副主任,要替广大贫雇农说话,替广大贫雇农做事,不能站在罗家桥一小部人来说话行事,要替全村的贫雇农来说话行事。
赵小玉感到自己私自开会,自己和舅舅带头闹事,解放军工作组还这样开导自己,和自己谈心,很是感动,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听我舅舅的话了,我再不盲目跟他走了。我今后一定要听工作组的话,听大家的话。我要和工作组和农会一条心。
祥荣见他有悔改之意说话还诚恳,就原谅了他。说服大家不要轻易开除他。祥荣说,他是被他舅舅利用的,而且还年轻,尽量教育教育他挽留他看看。以后给老薛根做个助手的。看看他以后表现再说。
当赵小玉听了祥荣的话后,第二天晚上他舅舅陈二妹又来找他准备整工作组整农会时,他装作肚子痛没有再跟他去。
今晚是农会整顿和最后一次会议,会开好后,赵小玉等都走了。工作组和乡农会把老薛根又留了一会,和他谈谈今后村农会的工作,因为老薛根老是说自己担当不起来,有点畏难情绪。
“薛根叔,你大胆干吧!大家相信你嘛!”祥荣热情地鼓励他说。
“是呢,”贵法也对他说:“你以前在黑无常家当作头,几百亩田几十个长工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当个村农会主任还有啥好说的。”
“贵法,难哪!”老薛根带着浓重的黄岩口腔摇摇头说:“我一字不识,连个条子都不会看,话又不会讲,咋好当这个主任?”
“你一字不识,我目不识丁,照你讲我也不用干啦?”
“我和你不一样,你年纪轻呀,你看,”他指指自己的头发说:“我的头发都白啦,要是我儿子小壮在呀,我都可以当爷爷啦!”
人们一听他谈起他儿子小壮来,一时大家心里一沉,祥荣巧妙地接过他的话头说:
“是啊,薛根叔,咱们想想小壮也应该好好干哪!他为有今天这日子连命都霍出去了,我们到这翻身时刻,还能畏首畏尾不干哪,你不干叫陈二妹干他才高兴呢。”
“想想小壮,我虽老了,不干是也没有道理。但工作恐怕很难做,还有陈二妹,他虽然不当农会委员了,可他还是老板家的作头,到田头他还管我,你们知道,以前我在罗家当作头,他就三天两头发难我,还在罗震山面前说我坏话,结果没多少日子,他就把我这个作头扒了,他自己爬上去当了作头。现在我在老板家仍得在他领导下干活,他一定会给我穿小鞋,叫我难看的,我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讲了老半天,你还是怕他呀?”祥荣对他说:“薛根叔,这个你不用顾虑了,陈二妹就是回来他也不能再在罗震山家当作头了,赵小玉以后做你的助手,要听你的话,听农会的话行事,他不听你可以教育他。以后的事情你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民主改革完成之后马上就要进行土地改革,罗震山的田很快就要分掉,你不用做长年了。你是烈属,到时候要分给你两份田,你就可以自己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