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祖大富的眼瞳收缩起来。是什么人能有这等气魄,乘坐这般华丽的马车来到阵前?
“此人位在弥衡之上。”周子卿清冷的声音传来,他一直盯着敌军,自是看到马车驶到阵前,“来自花国王室。”
花国军阵依然整肃。
元帅弥衡提马来到车旁,俯下身子。
“时辰到了吧?”车内传来慵懒的问话。
“是,城头已经换了降旗。”
“元帅,”车内的慵懒竟带着浓浓的兴味,“本王已经迫不及待要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祖大富将军了!”
“是的。这位祖将军是龙国的顶梁之柱,他若归降,龙国已无可用之将了。”
“本王的元帅真是傲视群雄啊。想那龙国,数十年称霸天下,竟只有祖大富一将么?”车内的人轻笑着。
弥衡也笑了,“吾王,龙国除了祖大富,尚无一人能令弥衡看在眼中。”
君臣的笑言使周围的军士也舒开了紧张的面容,龙国最强大的军队、最出色的将军今日也要降了,花国吞并龙国已在眼前。
这时,边城城门大开,三骑骏马驰出,转瞬已到花国军前。马上三人翻身下马,举步上前。当先一人正是龙国镇北将军祖大富,后面是两位副将周子卿和燕成林。
祖大富来到弥难面前,单膝跪地施礼,“边城守将祖大富、燕成林、周子卿前来归降。”语声漠然,不含丝毫情绪。
弥难忙上前将他扶起。
祖大富回身示意两副将把将印和城守之印奉上。
“弥元帅!”车中响起的严厉语声似有不悦。
弥难微微一愣,忙道:“祖将军且慢!”抬手冲马车一拱手,“敝国君王亲临,便在车上,还请将军一见。”
祖大富身形一怔,这华丽马车中的竟是花国君主弥政!原来此次花国举倾国之军进犯龙国,竟是御驾亲征的!自己身为主帅,至今未得一丝消息,看来此次花国对龙国是志在必得了。这样想着,心里不禁一阵惶急。
车前的流苏和车帘被两名白衣侍者轻轻掀开,车内明黄襟袍的王者斜倚着,王冠下是络腮胡的脸,古铜的肤色衬着君王的威严,看起来年岁不大。
怔愣间,这国王瞳中精光暴涨,如利刃般从三人脸上划过,在扫过周子卿时微微一顿。
祖将军心内一紧,这花国的王居然有如此锐利的双目。他心念电转,抢步上前,双膝跪地,恭声道:“花国祖大富、燕成林、周子卿前来归降。”
两名副将见祖将军如此,也跟着跪下了。
第四章 花国王者
“起来说话。”声音沉沉的,浑然天成的威严里略带着磁性,很难将这磁性的声音与络腮胡的脸连在一起。
花国君王弥政坐正身子,细细打量眼前的降将。
眼前这位祖大富将军未着戎装,清淡的面容略显憔悴,一身青色儒袍,身形纤瘦,文文弱弱的,书生一样,怎么看也不像一位运筹帷幄、征战沙场的大将。
“祖将军今年贵庚啊?”这样的问话令在场的人都愕然了。
“回大王,祖大富年二十有五。”恭谨有礼的回话。
“弥元帅,三年来守着边城令你不能前进一步的便是这位祖大富将军么?”
“祖将军用兵如神,末将确是不如。”弥衡谦逊地躬身答道。
祖大富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如恒,“败军之将,何能言勇!”
“本王以为天下知名的祖大富将军是怎样一位威风八面的男儿汉,今日见了,可与传言不符啊。”弥政语气中透着失望。
“祖大富空负薄名,自不及弥元帅之万一。”他心下略感欣慰,但愿花国君臣都瞧我不起,便有机会潜回聊城,那数万精兵,自能再与花国一决胜负。这样想着,态度更加谦卑。
却不料这花国君王蓦地大笑起来,笑声浑厚洪亮,震得祖大富心头一颤,“祖将军名满天下,今日能归我花国,是本王和花国之幸啊!本王能得祖将军,于愿足矣!本王赐你黄金万两,安置你的将士和家小。”
祖略微有些诧异,原本开城降敌,就存着必死之心,便受万般折辱,也要为着全城百姓、为着全军将士谋一条生路。周子卿和燕成林便是为此甘愿陪他同生共死。却不料花国国王对自己竟如此礼遇。他心念一转,暗暗有了主意。
“小臣多谢大王的厚赏。那个,吾王,弥元帅前些日答应小臣的,这个,花国大将军之职——”说着,面上露出贪婪的笑意。
燕成林有些怔愣地瞧着这与平日大不相同的祖将军,不知他这番话是何用意。难不成祖将军竟忽然对花国大将军的职位感兴趣?
周子卿了然地斜睨了他一眼,眼眸深处不禁浮起淡淡的笑意。
倒是这花国君臣听了这话面面相觑,这位镇北将军乃是龙国的忠臣良将,弥衡对他推崇备至。为了让他归降,他们君臣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用了不少计谋,甚至不惜动用隐藏十多年的龙虎暗卫,才能令他兵败至此。可今日一见,着实——弥政满脸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狠戾地瞪了弥衡一眼,“我花国大将军之职,以祖将军之才,自然当得。”
弥衡也满心迷惑,见大王冷了脸,忙给他介绍燕成林和周子卿。
弥政转头上下仔细瞧着周子卿,“银盔银甲银面具,这位便是骁勇善战的银甲将军了?”这位传言中祖大富的入幕之宾果真举止娴雅、飘逸出尘,一袭素白衣衫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清傲之态。
据说祖大富与他一刻也不离身,夜夜与他同眠。周子卿甚至还亲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不禁急于想知道那银色面具下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回大王,小人只是祖将军的侍从。”周子卿微微躬着身子,淡淡说道。
“哦?”弥政面上更是不悦。
祖大富插言道:“大王,卿确是小臣的侍从。”这既是卿要的,祖大富自然由着他。
“据闻无人见过周公子真面目。不知今日周公子可愿取下面具,让本王一睹真容呢?”
众人听了,俱都瞪大了眼睛,这银甲将军闻名已久,人人只盼看到他摘下面具的样貌。
迎着弥政热切的眼眸,周子卿躬身一礼,低声道:“请大王见谅。小人因相貌异于常人,自小便遵父母之命,带着这面具,不曾摘下过。”
“难道卿的相貌见不得人么?”弥政眼瞳一紧,玩味地盯着卿,眸中竟阴冷起来。
周子卿的心微微一凛,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明知是给祖惹来祸端,仍是躬身答声“是”。
弥政心下大怒,目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既如此,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了!”这降将竟敢当面拒绝自己的这个小小要求,不留些许情面。今日事急,暂且忍下,在君王面前,哪里能容周子卿一人这般放肆。
他勉强压下怒火,不再理睬周子卿,命弥衡挥军入城。
城守府如今做了花国元帅的帅府。
议事厅内,花国君王弥政端坐正中,一言不发。元帅祢衡坐在下手,与聚集着的花国诸将商议军情,分派任务。
祖大富等三人也被邀在座。作为花国大将军的祖坐在弥衡的下手。
弥衡不愧是一国元帅,处事果断利落,接收城守,布置城防,遣散龙军,安抚百姓,井井有条。一个时辰下来,大多已经分派就绪。
祖大富在一边瞧着,竟没有发现一丝不妥,自己亲为,也只能做到这些,心里只有赞叹的份。这弥衡身为三军统帅,一员武将,竟内可治国,外可拓疆,真真有宰辅之材。怪不得花国国君弥政事事由得他自己作主。这花国之中,定是尚有许多经天纬地之才,辅佐朝政。看近年花国日盛,四邻臣服,便知其理。想想龙国朝野,竟没有这般人才,人人紧守旧规,以大国自居,以致如今国力衰退,日渐式微。自己惟有尽心力,守边卫国而已。如今这边疆也已落于他手,难道是天要亡我龙国么?
令祖吃惊的是,祢衡竟将遣散、重编龙国降军的重任交给了他,祢政竟也无一言反对。花国君臣居然对自己深信不疑,令祖心内有着些许的不安。
周子卿心里暗暗替祖高兴,眼光流转间,忽然对上弥政玩味的眸子,看到周子卿瞧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卿怔然间忽略过他的视线,和大家一样将目光停留在弥衡面上。
第五章 附骨之思
花国国王弥政的行宫被安置在城守府内院,内院原是前任城守的居处,自祖大富来到边城,住了偏院,内院这几年便一直空着。
弥政得侍卫分白羽和黑翼两队,各有十八人,白羽负责起居,黑翼负责护卫。祢衡安排了大批军士将城守府层层守护起来,全然不用祖大富安排,他便也乐得呆在偏院,眼不见心烦。
城中百姓大多不愿迁走,龙国军士倒是多半都愿意遣散回乡。祢衡果真按照原先的约定,严令对边城秋毫不犯。祖大富带着周子卿在街上溜了一圈,见百姓渐渐开门上了街,小店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