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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凤已在她面前站立了许久。
易祖儿终于无奈道:“南宫门主,有话尽管说,我可不耐烦对着一个人偶。”
“上官离就要来了。”
“我会让正义盟再不为龙国效力。”易祖儿冷笑,“周子卿呢?”
弥政推门进来,道:“正义盟若能归我花国所用,本王便放你和周子卿自由。”与其让正义盟解散,不如收归己用。
“你,大王。你如何——”立时想到原委,心里暗暗替周子卿担心。
弥政瞧着眼前的女子,样貌平常,却神光内敛,心里轻叹,祖大富,驰骋沙场的将才,治国安邦的栋梁,如今只愿做个平凡的小女子,天人一般的卿竟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本王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好好考虑。”
出了房门,弥政闭上双目,静立了片刻,稳下心神。既然无心,便放他两人离开,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他们自由,也是放了自己。
不愧是龙国的暗部,傍晚时分,上官离就到了。
易祖儿被栖梧带到前厅,远远瞧见厅中那熟悉的青灰色儒士襟袍,心底的酸楚蓦然袭了上来,薄雾浮上眼眸。
也不管旁边的南宫凤和栖梧,她扑进了上官离怀中,将所有委屈和痛楚尽数发泄出来。自己心里都觉得奇怪,那流血不流泪的易祖儿,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
“参见将军!”
哭声渐止,旁边有人行礼。
泪眼朦胧中,依稀两道熟悉的身影微躬着身子。
她揉揉眼睛,大声道:“莫言!莫名!你们,瑞去世后,你们不知去向,原来是跟了我师父。”
莫言躬身道:“我二人本就是正义盟的人,受命保护瑞王,瑞王既已不在,便回正义盟交差了。”
易祖儿点点头,环顾四周,厅内只剩了自己四人,不禁暗骂南宫凤狡猾。她回首问道:“师父,南宫凤的图谋您已经知晓了吧。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祖儿,我立过誓言。你是温龙玉的守护者,如今你说怎办就怎办。有你在一天,我正义盟便唯你之命是从,绝无违抗。”上官离微笑着。
易祖儿思量片刻,道:“徒儿想让正义盟为花国朝廷效力。”
看了看师父仍旧微波不兴的面庞,接着道:“弥政答允我,倘若正义盟为花国所用,便放我与卿自由。可徒儿却不是为此才这般决定的。弥政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如今龙国已灭,疆土尽归花国,徒儿相信弥政会令这天下富饶、百姓安居。正义盟与其散了,不如以其多年的经营,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万民之幸。将来,若是有个万一,弥政昏聩,失了民心,那正义盟便是第一个揭竿讨伐的义军。我易祖儿也当仁不让,与师父同心伐贼,决不有违!”
说罢,易祖儿炯炯的双目凝视着师父,眼中的决绝令上官离震撼。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爱怜横溢:“祖儿,你终是长大了。这天下,尽在你心中。”
“徒儿决不敢强师父所难,倘师父不愿这样做,尽可归隐江湖,将这担子交予艳阳天艳叔叔好了。徒儿也知道,为了瑞王,为了徒儿,师父这些年,也累了,也该娶个师娘,给徒儿生个小师弟。”说着,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上官离听了,心里却苦涩难言,自己年已不惑,这些年,也无娶妻生子之心。今晨见了温龙玉,知道她有危险,便立即启程,快马加鞭,途中无片刻休息,几匹马轮换着,奔行数百里,赶来天门。见到她无恙,便已是天大的喜悦,无论她最终作何决定,对他来说,都无任何不同。龙国也好,花国也罢,他只要她平安就好。
这已不是师徒之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祖儿的情,已超越了辈分,逾越了名分,可他不能让自己沦陷其中,唯一所盼,便是祖儿能幸福。
好,就让他替祖儿守着这君王,守着这江山,守着这千千万万的民众,让她能安心吧。
第二十章
南宫凤为上官离三人安排了盛大的酒宴,请易祖儿相陪。
江湖人物相聚无非杯酒块肉、武林琐事,觥筹交错间大家都没有提及政事,也算宾主尽欢。上官离来者不拒,酒到杯干,饮得酣畅淋漓。
南宫凤赞道:“上官盟主海量,如此豪爽,是真英雄也。”
正义盟的决定她早已知晓,花国的暗部也不是当摆设的。上官离能以天下百姓为先,愿以己力为花国效命,她也是由衷的钦佩。也只有这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儿。
“过奖。南宫门主虽是女子,却也不让须眉。”上官离仍是淡淡地笑。他的徒儿自小便女扮男装,识破南宫凤自是容易。
席间众人俱都愕然,都看向南宫凤。
南宫凤微觉尴尬,哂笑道:“上官盟主目光如炬,小妹也瞒不过。”
易祖儿从座位上跃起,指着她颤声道:“你、你——”终于什么都没说,坐了下来。南宫凤曾以男子之身,戏弄于她,想着心里越发恼怒。
第二日早晨,逍遥宫主周子寒独身一人,到了天门。
南宫凤请他到书房相见。
周子寒阴沉着脸,盯着南宫凤,也不言语。
南宫凤讪讪道:“子寒,对不住,小妹没有能照顾好子卿。”
“子卿偷偷逃出逍遥宫,是你指使的吧。我见他来了天门,以为不会有危险,便也由他。却不料你——”
南宫凤歉然道:“子卿,王命难违。你也知道我天门是花国的暗部,小妹从未隐瞒于你。”
“凤儿,你将我的信任弃如敝履。子卿若有个闪失,我会让你天门陪葬。”
“我不是故意的。”声音低弱得自己都听不清楚。
“南宫凤,你我二人虽只相交数月,却是倾盖如故,可惜天意弄人,如今情意已绝,咱们从此两不相见吧。”
“子寒!”南宫凤声音发颤,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周子寒轻叹一声,拂开她的手,低声道:“我要带子卿回逍遥宫。”
南宫凤将他带到周子卿房门外,让他进去,关上门。
倚在门外,撕裂般的痛楚侵蚀着她的心,周子卿不会原谅自己,周子寒为了兄弟,竟也对她这般无情。是她错了,可她却是不得不如此。
天门!她冷笑。十多年苦心经营,为了花国,为了弥政的天下,她以男子之身纵横于江湖。
累了!
终是累了!
今日她以女儿之心,终于真切地感受到易祖儿的心境,那种十载沙场驰骋,今朝只愿与佳侣携手归隐山水的心意。
可是,已经迟了。
子寒终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她也要回到宫中,回到牢笼,去做回高贵的公主。
她放弃了,放弃了海阔天空的江湖。
那江湖,那碧水蓝天,如若没有了相爱的人,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牢笼呢?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开了,她没有回头,出来的无论是谁,她都在等着早已知道答案的宣判。
不及反应,身子已被拥进有力的怀抱中,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震惊之下,两行清泪流下面颊。她紧闭双目,僵着身子,不敢稍动,多少次午夜梦回,盼着能够在这个怀抱中安享幸福。她怕一动,眼前的梦幻就会消失。
就让她拥有这一次吧,作为永生的忆念,从此海角天涯,再无相见之期。
“怎么,不喜欢在我怀里?”耳边的低喃是这样真实,这样清晰。
她睁开眼睛,茫然道:“我以为——你是在向我告别!”
周子寒朗声大笑,扳过她身子,揽进怀里,道:“一辈子这样,南宫门主,你,可愿意?”
说着,吻上那双不敢相信的银亮眸子,吻着颊上流不尽的泪,周子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不愿嫁给我就不嫁,这样哭做什么?难道江湖上想嫁入我逍遥宫的还少了?”
“不!不!我愿意!我——唔”
未及说出口的话被周子卿含入了口中,南宫凤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女子,幸福中的女子。
身后一声轻咳,南宫凤迅即推开周子卿,面红似霞,“卿,你起身了?”
周子卿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恭喜兄长和嫂嫂。”
南宫凤惊喜交加:“卿,你不怪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我不怪你。”轻浅的微笑,云淡风轻的姿容,傲岸不群的风骨。
南宫凤点点头道:“是!”转向周子寒:“子寒,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能!”
“我还没说出口呢。”她微嗔道。
“我妻子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没有分别。”
南宫凤哽咽道:“子寒!”
伏在宽阔的胸膛上,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她从未如现在这般安心,闭上双目,她缓缓道:“我是花国的长公主,君王弥政的亲妹子。”
感觉到耳中的心跳有些紊乱,她没有动,继续道:“为了一统天下,我自小便随师父学习技艺,后来便成立了天门。能这么快就在江湖立足,花国朝廷的助力自是不可或缺。几个月前,花国攻打龙国,我便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