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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一声——原来不是梦!
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李斯怔了片刻,突然仰天狂笑不止。连日来强压在心里的喜悦一时间全都迸放出来了。
李斯笑了半天也不停,后来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众人渐觉情况不对,纷纷上前拉劝,没想到李斯如着了魔,见人就跪地磕头,吓得众人跪地回拜,一时间相国府变成了磕头虫窝,里面爬满了磕头虫。
这时从后院走来一个老家奴,手握马鞭,来到李斯面前扬鞭用力一甩,随即从空中传来清脆的一响,惊得众磕头虫瞬间一齐直起脖来。李斯却应声倒地,口吐白沫。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喊叫捏拿,半天李斯睁开眼睛,恢复了知觉,顿觉失态,忙站起身来。见府中跪立着一大帮家奴官员之类,忙又一副笑脸说:“众位请起,请到府中说话。”
此时,几个按住那个老家奴,正打算如何对其治罪的官员差役见李斯恢复如初,觉得是那老家奴刚才的一鞭叫醒了李斯,便放开他奇怪地问:“你咋想起了这个办法?”
“老奴在此府干了快一辈子了,不知换了多少主人,从前,常有新来的主人犯这毛病,都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有什么稀奇的。”老奴说完拿着马鞭低头去后院喂马去了。
众人慕拥着李斯进了正室大厅,众官员依次上前献礼祝贺。贺喜的官员来了一批又一批,一直忙活到半夜,送来的金银物品堆积成山。这真应了吕不韦曾说过的话:做官是天下获利最大的买卖。
(三十一)
听了蒋香君的讲述,梁如当即惊愤的被过气去,众人忙活了半天才把他救醒。梁如醒来,却无论如何也不信小玉会死。父亲的丧期一过,便同蒋香君又来到秦国寻找小玉。
二人直接去了长乐县,沿着小玉跳下去的那条河,在两边村庄询问打听。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梁如只好在河边设香祭奠。
梁如紧攥着那片竹签呆呆地看。那竹签寄托着小玉无限深情,上面还留有小玉身上的芳香。
远处路上缓慢行驶着一辆马车,车上坐了一对年轻情侣,二人互相依偎,一副浪漫。男的吹萧,女的歌唱,二人甜甜密密,微风把歌声带到河边——
“兼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徘徊从之,道阻且长,遨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婉转美妙之中,梁如仿佛又看见了小玉那微笑含情的笑脸,仿佛又听到了小玉银铃般的笑声。觉得小玉就在水的中央,只见小玉面带微笑,眼中饱含期盼,饱含温情,正慢慢朝自己走来……
秋风吹卷着枯叶在空中乱舞,一片枯叶飘打在梁如的脸上,梁如猛然醒来,目光四下寻找,可是,哪里再见小玉的身影?
梁如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蒋香君在一旁劝慰:“人死不能复生。梁如弟,你就忘了她吧。”
梁如呆呆地站着,好像听不见声音。
蒋香君又劝:“小玉姑娘已经去了,贤弟不要过于悲伤,你可要自重啊,你就——忘了她吧。”
梁如慢慢地摇了摇头。心上人怎能轻易忘记呢?梁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小玉的。
蒋香君上前轻轻拍了拍梁如肩膀:“咱们去一趟咸阳吧。”
梁如目光迟滞地说:“我哪也不想去。”
蒋香君慢慢劝道:“咱们总得去一趟咸阳,见见嬴正。”
提到嬴正,却钩起了梁如的愤怒。梁如悲愤地问:“见他做什么?”
此时蒋香君的心里也很矛盾。蒋香君本来就厌倦官场之事,尤其是秦国朝廷,然而,师父的去世,却使蒋香君产生了许多的想法,不由得增加了使命感,继承了师父生前的遗愿。
“赢政给了咱们一个人情,咱们总得跟他见个面吧。”
梁如更加气愤:“人情?好一个人情!他是想让我为他卖命!秦国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是他一人引起的!”
蒋香君叹了一口气:“梁如弟,我怎会不知那帮昏君!我比你更了解他们,可是,你应该记得,师父生前曾说过,秦国有虎狼之心,中原涣散,危在旦夕呀。上次我离开秦国时,觉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大对头……”
梁如无语沉默。
“你不觉得秦国的气氛很紧张吗?”
梁如默默点头。
“上次我来时,我见乡下各处都在招兵积粮,以前只要发动战争时才这样做,是不是秦国又要向中原发难呢?”
“应该不会,中原那么富强,而且已联盟,秦国怎敢轻易用兵?”
“那也不见得啊,师父他老人家生前常说,秦国国君历来阴险,千万要提防。所以我想咱们应去咸阳,索性在朝中多探听些消息。”
“可我早就不想再见到赢政了。”
“贤弟何必固执,该见的时候还得见,为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你也不能太任性了。”
梁如面对河水,又呆立如初。
蒋香君催促道:“咱们就早些行动吧。”
梁如又想起什么,说:“我要去看望一下曹伯。”
“他什么也不知道,已经是个废人了。”
“无论如何,我也要看看他老人家,就算是为小玉尽一下孝心……”
蒋香君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动身吧。”
梁如慢吞吞地上了马,却一步一回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条断魂河。
二人一路到了马家河村,村中还如蒋香君来时一样,孩子们依旧在村口做选娘娘的游戏,村民们依旧是痴呆的目光,只是小玉的父亲早已去世。
在众人眼里,这位发了疯的老人是悲惨地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的,而与生在祸中不知祸,却欢乐无比的蠢蠢众生截然相反,在那位疯疯颠颠的人看来,自己是快乐地离开了那个悲惨的世界的。
梁如更无留恋,随蒋香君马不停蹄往咸阳而去。到城门口时,见一大帮人围着一块告示观看,二人下马挤上前去,只见告示上写——
……百姓倍受君恩,人民富裕,国家昌盛。从即日起,农田税收加二成,兵役、徭役再加一倍,税收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国百姓素有拥军爱国之优良传统,想我百姓定会予以支持……。相国 李斯。
梁如问蒋香君:“这个李斯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一定是新上任的。”
二人进了城里,径直去御史府拜会龙鸣。
阵寒喧闲谈之余,蒋香君向龙鸣打听:“听说贵国有了新相,名叫李斯,这李斯是哪里人呀?以前可从没听说过。”
龙鸣一怔:“李相国是你的至交啊,你怎么——?”
蒋香君也一怔:“我的至交?”
龙鸣哈哈大笑:“蒋壮士又开玩笑了吧?你不认得李相国?那你为什么救了他,还让他把你的剑送到我这来?”
蒋香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就是那个李斯?”
“这还有假?如今陛下求贤若渴,蒋壮士你们这些有能力的客人在秦国可是倍受器重,我真是羡慕死你们了。”
“那——他是怎样当的相国?”
龙鸣把相关经过一说,蒋香君一时哭笑不得。
龙鸣对梁如道:“二位这回来我国可决心扶助陛下,为陛下效力了吧?陛下可一直挂念着二位呢。”
没等梁如开口,蒋香君一旁说:“国王对我二人的情意,我二人铭刻在心。上次我因有急事,所以不辞而别,望龙御史谅解,明日我就去面见大王,当面致歉。”
龙鸣一笑:“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二位肯留在秦国做事,陛下自然会高兴的。”
梁如在一旁插话:“无论在哪里做事,都应以天下为公,不能昧着良心做事。”
龙鸣略感诧异,口是心非地说:“梁公子所言极是。”
梁如又问:“我看秦国正在举国招兵,演阵习武,储草屯粮,是不是要有什么战事?”
龙鸣:“哪有什么战事,我国一向如此,国民忙时劳作,闲时练兵,现在只不过是例行的军务。”
梁如冷冷一笑:“真是优良的传统啊!不过我看告示上说,国民税收又加重了许多,朝廷收聚这么多的钱财,难道有急用?”
龙鸣:“这都是李相国之意,新官上任吗,自然要积极些了,做出些新的政绩喽。”
梁如:“可国民的负担不是更重了?”
龙鸣入仕途虽然时间不长,官话却说得十分流利:“梁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明白之处了。我国之民,个个都非常非常伟大,非常非常高尚,不像中原之民,只顾个人利益又贪图享受。我国国民是把国家利益放在了首位,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百姓为国家奉献点钱财算什么,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的青年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青春。中年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老年人也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子孙……。”
这个把为民造福挂在嘴上,却靠喝民血而活着,经常把百姓比做父母,而又时刻充当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