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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懂懂,我懂,太君,我懂。”露陞乖顺地应答道。
说来,这个露陞,别看当下任由着山本屠像耍猴一样肆意摆布,非但不敢放半个响屁,还满脸堆笑地心存着感激。却其实露陞这小子,在对待起本地百姓来,却残忍凶狠,甚是牛逼!
确切地说,这露陞对待当地百姓的凶狠程度,得超过他的前任胡大疤。其那股子张狂劲头,就跟他前任的前任——那被外号黑泥鳅的王树军当初拿“闪电拳”给结果了性命的瞎三彼此彼此,不相上下。
其实,在露陞身上,就很容易找到当年瞎三身上的影子。这小子一旦发坏起来,甚至比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瞎三还瞎三。
不过,若提及露陞所得那个叫瞎四的外号的来历,却还颇有一番传奇。
说来,这露陞生性嗜酒,而且一喝起酒来,还爱猜酒。结果,那次露陞跟几名同流猜酒猜大了,于是,当他独自醉醺醺骑着一辆破自行车途经一片刚被杀青的高粱地时,突然酒劲儿上来,就猛然车子失控,身子左摇右晃着,竟一下子就摔在了当地百姓拿镰刀刚削掉高粱秫秸的那锋利无比的高粱劄子上了。
这下子摔得真叫厉害,只见那露陞趴向高粱劄子后,他的一只左眼当即就被戳了一个血窟窿。
此后,露陞的眼伤虽然勉强治愈,而一只左眼的眼球却没了。
于是,这露陞左眼一失明,又因这露陞在同宗兄弟中行四,就有人怀着对他给鬼子效力当汉奸的气愤,就延续他师父的师父“瞎三”那外号,背地里给他取下外号叫瞎四。
但若提起日军中队官山本屠跟汉奸小队长瞎四处死那老者吴鞠掱,那真叫狠毒、凄惨。
细说来,也就在瞎四正式升任汉奸小队长后,山本屠就交给他一项重要任务——带人暗中去周边庄镇打探那家中有人离家的住户。
山本屠此举的目的在于,他感到大凡家中有人离开当地远走了的,就极可能去参加了八路军。
而对八路军,似乎一直都是山本屠等日军的天敌,死对头。那中国的八路军,好像就跟他们日军过不去——在专门变换着法子袭击、消灭他们,叫他们日军一次次地吃败,甚至丧命。
所以,生性多疑又狡猾多端的山本屠感到,那些家中可能有人已去投奔了八路军的人家,都是天大的后患,是死敌。
山本屠认为,不定哪天,这些住家的人,就会摇身一变,也能跟随他们的亲人,去参加八路军,或者会暗中助八路军一臂之力,在一门心思地捉弄皇军。
所以,山本屠就叫汉奸小队长瞎四立即去探明那些可能去参加八路军的人的家属所在的庄镇、住户,以把他们的家人一一消灭,进而达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最终目的。
于是,汉奸小队长瞎四所打探到的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那吴鞠掱老人。
因为瞎四此前从内线人处得知,那吴鞠掱的闺女贞儿跟闺女女婿刘二峰双双失踪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踪影。
而且,为证实消息可靠,瞎四还特别派人去了一趟刘二峰所在的刘家庄,得知自从那吴鞠掱的闺女女婿刘二峰失踪后,那当庄的王大贵还有桂香,也随之在村子里消失,不见了。
至于,那原外号黑泥鳅的王树军失踪,瞎四是心知肚明,早就清楚的。
因为就在黑泥鳅当初拿“闪电拳”处死胡大疤的前任汉奸小队长瞎三时,当时这瞎四就在现场。
不过,当时瞎四作为无官无衔的一般汉奸,幸亏溜得早,跑得快,躲得远,才侥幸保住了一命。
可是,对失踪远走了的黑泥鳅、刘二峰还有王大贵跟桂香四人,由于目下他们的家中已经再难找出任何直系的亲人,所以瞎四也就显得束手无策,无从下手。只得一门心思把重点铲除目标集中在贞儿的父亲、刘二峰的岳父吴鞠掱老人的身上了。
这天,山本屠亲自率部杀进了吴鞠掱老人所住的小村吴家胡同。
很快,就见在山本屠的亲自督阵指挥下,就把吴鞠掱老人五花大绑着,押来了位于吴家胡同村东的一处大场院里。
却一看到吴鞠掱老人,就见山本屠笑眯眯地走过来,然后,就拿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吴鞠掱,你的女儿贞儿跟你的女婿刘二峰的,他们——哪里地去啦?他们到底哪里地去啦?”
山本屠说着,却继而诱惑道:“你的,只要说出来,如实地说出来,皇军的有赏,皇军大大地有赏!”
吴鞠掱老人听了、看后,就像瞪恶狗一样瞪了山本屠一眼,然后,就又轻蔑地立即把目光移开,就像压根儿没看见山本屠一样。
然而,吴鞠掱老人的这种高傲,却使站在一旁的瞎四沉不住气、看不下去了,于是,瞎四在拿一只孤零零的右眼瞄了一下吴鞠掱老人后,就假惺惺地解劝道:“我说吴鞠掱啊,你还是如实给皇军说出来吧。”
瞎四说:“你如实说出来,那算你明智,也省得因惹怒了皇军遭死罪呀!”
“去你丫的瞎四!”只听吴鞠掱听过瞎四的话,却高昂起脖子,先是朝空中吐了一口鄙夷的唾沫,然后,就拿很浓的当地土话道:“我说瞎四,你爹娘咋做你来呀,咋弄出你这么个没有骨气的怂蛋子玩意儿啊!”
吴鞠掱说:“瞎四,你就不能不给鬼子当狗吗?你不给鬼子当狗就受不了、就不能活咋地啊?!”
瞎四被吴鞠掱骂得狼狈不堪着,痛苦地直咧嘴。
却在瞎四愣怔过后,却突然火气冲天地大骂道:“我说吴鞠掱,你可别不知死啊!皇军要是叫你死,就像踩死个米虫子那么容易唻!”
“我操你姑姥娘!瞎四!”吴鞠掱听了瞎四的话,就气得下巴上那挺长的花白的胡子直抖,却接着笑骂道:“我死?我死算啥?你怕死,你爷爷我可从来都不怕死!你爷爷我就从来没怕过死啊!”
吴鞠掱说:“可有一样,等我死了,我那女婿刘二峰跟我闺女贞儿有朝一日回来了,得把你跟小日本鬼子都弄成肉泥!”
瞎四无言。
瞎四面对这么一个刀枪不入、对死看得太不当回事儿的老头,不但没办法,心里还直打哆嗦。
瞎四心想,这个吴鞠掱,真就倔驴一个啊。这样的老头儿,哪怕浑身插满尖刀,浑身挨了枪子,他眼都不会眨!真就刀枪不入的硬杆子一个啊!
然而,当下山本屠看了瞎四在吴鞠掱面前的窘相,却见缝插针,像是过来圆场一样,就有意替吴鞠掱说话道:“你的,吴鞠掱,你的骂得好,骂得好!”
山本屠歧视道:“他的——露陞——瞎四,他的不是好玩意儿的,他的,真的不是好玩意儿的!”
这时,或许是由于山本屠在这一带呆久了,他目下不但会说了挺多汉语,而且就连当地的土话方言,也能听懂了不少,会说了挺多。
“滚你娘的,山本屠!”吴鞠掱听过山本屠近乎套近乎的话,非但不领情,反而骂道:“滚吧,你们小鬼子!你咋还不滚回你们老家去呀!”
吴鞠掱说:“你们老家,还有老爹老娘等着你回去孝顺、伺候唻,你们跑来咱这里作啥孽呀?滚吧,你们还是快滚球蛋去吧!”
吴鞠掱说:“你们在这里,又是杀人又是放火,都给你们的老祖宗丢人现眼啊!”
山本屠当然听懂了,他就知道吴鞠掱老人在骂他,于是,就气得终于原形毕露起来——他却趁着吴鞠掱不注意,就冲着老人脸上“嗵”就是一记重拳。
吴鞠掱老人防不胜防,于是,立时就被山本屠捶得双眼冒开了金星,门牙上也开始流出了红血。
“山本屠,我日你亲姨!”随着吴鞠掱老人的怒骂,就听得蓦然“嘭哧”一声,只见那挨了山本屠重拳的吴鞠掱老人却毫不示弱,竟顺势突然飞起一脚,就朝着山本屠的裆部踹过去了。
吴鞠掱老人这一脚,踹得稳、准、狠,却不偏不倚着,一下子就踢在了山本屠的命根上。
于是,只见山本屠疼得赶紧拿双手捂向疼处,痛苦地憋了一口闷气。
却等山本屠缓过气来,就气得满脸熏紫着,当即就从腰间抽出战刀,却拿刀尖冲着场院东南侧野地里的那处深井指了指,然后,就气急败坏地冲瞎四大吼道:“八嘎——死啦死啦的,吴鞠掱的,死啦死啦的!”
于是,伴随山本屠的叫喊,就见很快有日军蹿将上来,把吴鞠掱老人的双腿给绑起来了。
就当吴鞠掱老人的手脚都先后被绳子捆起,失去自由后,山本屠就又厉令日军上去往吴鞠掱老人的后背上绑上去一根长绳子,然后,山本屠就把绳子的另一头儿递到瞎四手里道:“你的,瞎四,快快地,你的快把吴鞠掱弄到井下淹死的,你的——快叫他享受享受那种滋味儿的,快快地!”
只见瞎四坚决而迟疑地接过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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