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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格格。”下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大贝勒呢?”子衿因为奔跑而红晕的脸颊闪着快乐的光芒。
“大贝勒找您去了,怎么你们没见到吗?”一个老仆人拎着水走过来说。
“找我?”子衿猜测他一定是去了自己的住处,便转身要去找他。
一转身,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的锁住了。
“去哪!”那个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情意冲动着她脆弱的神经。
子衿抬起长长的睫毛,仪煊凛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黝黑的脸庞让他看起来似乎沧桑了,下巴上有了淡淡的青髭。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仪煊……”子衿情不自禁的唤出他的名字,伸出纤细的手抚上他冷硬的面庞。她念啊盼啊,半年的光景,她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他的只字片言,有的只是浓浓的思念和提心吊胆的不安。无数个清晨她听着窗外的鸟儿啁啾,多希望那是他派来的使者,对她把他的信息传达;无数个黄昏她站在窗前,望着落山的夕阳,不知那心上的人儿何时才能归来;无数个夜晚她对着月儿诉说,希望他和她能够“千里共婵娟”。如今,他回来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所有的思念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着涌向她的心口,让她无法招架,那汹涌的泪水就难以收拾的泛滥在眼中,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仪煊看着她滚烫的泪水宣泄出来,心蓦的被揪紧,轻轻、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却不料,反而招来了她更多的流淌。
“你都好吗?”子衿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仪煊看着他的小娘子,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温柔的将她圈在怀里,低声说:“有你,一切都好!”
下人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此时此刻他们可是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若锦醒来,看见家人把她团团的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忧和关切。她渐渐的恢复意识,开始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也渐渐被晕倒前的事实再一次伤害。泪水沿着眼角无声的留下,她再也看不见她的王!
“若锦,你没事吧?”惠福晋紧张的握着若锦的手,生怕碰碎了她似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放心吧,额娘。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他是土尔扈特部的首领,我要为汗王尽到他的职责。虽然……他不能看见我们的孩子……”若锦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景棠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的话里怎么好像阿玉奇已经离世了一样?“你怎么这么说?”
“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若锦吸吸鼻子。
“为什么做傻事?你做了傻事,回头阿玉奇来找我要人,我怎么办?”景棠瞪着眼睛说。
“什么?汗王他……”若锦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惠福晋忙上去扶。
“他估计下个月就会来京了。”景棠咧开嘴笑着说。
“汗王他……”若锦喜出望外,种种的情绪梗在喉间,又苦又甜,“他还活着?”
“当然!有我和仪煊,怎么可能不胜?更何况,这阿玉奇真的是个用兵奇才!”景棠想着他所见到的阿玉奇,不禁在心里佩服。“难怪妹妹你会这么死心塌地了!”
景棠的一句话说的若锦的脸颊绯红,她知道,她一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还活着,她的王还活着!
阿玉奇在半个月后来到了礼亲王府,皇上因为赏识阿玉奇,将若锦指给了他,这大喜大悲之间,若锦肚子里的宝宝却是受不了了,早早的来到了这人世间,于是双喜临门!而敬王府,更是喜上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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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上)
“贝勒爷,杭州知府求见。”杜诚颠颠的跑进来说。
“杭州知府?”仪煊像是想到什么,对视上子衿的眼睛,“花厅等候!”他快步走出“归雁庭。”
“仪煊贝勒!”杭州知府看到仪煊马上行了上下级之礼。
“不必多礼了。”仪煊淡漠的俊脸略带焦急,一双锐眸带着迫切。
“于知府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上次我所托付的事情么?”仪煊先开口。
“正是啊,贝勒爷!”于知府毕恭毕敬。
“可有结果?”仪煊甚是紧张。
“下官在杭州一个叫做‘天禧绣房’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打杂的老妇人,不知道可是贝勒爷您要找的人。”于知府便把个来龙去脉说了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此刻,人在哪里?”仪煊问道。
“下官此次让她一同来京了,此刻就在府外候着。”
“快请进来!”仪煊转身对一旁的杜诚吩咐道:“请挽云格格前来,快!”
仪煊的手指敲着桌子,心里琢磨着此人会不会就是他们所要找的琴娘,会不会就是子衿的奶娘呢?但愿不会是空欢喜一场。正想着,那相,一个身体瘦弱的中年女子垂首进得门来。
“贝勒爷,就是她。”于知府介绍道。
仪煊看着这夫人,两鬓已有微霜,一个蜡染的头巾扎在头上,一身粗布的衣裳显得比较清苦。清瘦的脸上有些许皱纹,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
仪煊走上前,看着这位妇人,衷心的希望她就是子衿朝思暮想的那位奶娘。
“民妇李冯氏见过贝勒爷。”说着,她就要跪。
“免了!”仪煊一把搀住她,将她扶起来。
“李冯氏,你的名字叫什么?”仪煊小心翼翼的问。
“民妇的名字叫琴娘。”她始终低着头,不敢逾距。
仪煊的心中一阵喜悦,却不敢确认她是否就是当年的那个忠心耿耿的奶娘。
“何方人氏?”
“湖州德清人。”她据实以答。
湖州!这一点也对上了。总不能问她在庄家的旧事的!那么……
正在仪煊思考要怎么开口问话的时候,子衿盈盈的迈步走了进来。
“杜诚说你正在找我?”子衿淡淡的笑,一双如水的眸子迎上他沉入黑墨的眼。
“你来的正好!”仪煊牵着子衿的手上前,把她领到了琴娘的面前,“这个妇人,你可认识?”
子衿看着这妇人,妇人也看着她。
一张鹅蛋脸,柔美的柳叶眉,一双妩媚的杏眼,玉雕的鼻子,鲜艳的嘴唇,杨柳般的腰身,婀娜窈窕。琴娘看着眼前的女子,是这般的玲珑,眉眼间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她走进门,琴娘就在看她了,她说话时的的表情,怎么和……当年庄家的二少奶奶如此的相似!
子衿看着眼前的妇人,虽然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可是那双眼睛是她永远都忘不掉的!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和她失散的奶娘!
“你……你是”子衿的嘴唇在颤抖,她甚至不敢轻易的喊出那个称呼,“你是奶娘吗?”
“你是?”李冯氏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人和事,她又惊又期待。
“娘!”子衿含着泪,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琴娘惊呆了!如果说刚才她不明就里,那么此刻,她敢于去幻想了!莫非,她真的是庄家小姐?
“张家老伯伯,搭纳借只斗。伢只狗拉门旮旯里养小狗!消噶七搭八搭呀?啊弗晓得七只牢八只啊!伲只耳朵聋格哇?啊弗晓得雌格牢雄格啊。。。。。。。”子衿幽幽的念起了儿时的童谣,这是琴娘无数次哄她睡觉时唱的,她依然记得!
听到这里,琴娘怎么还能不明白,可是她不敢信,这是她的梦苑!她……居然还活着!
“你是……”琴娘的声音颤抖着,眼里被什么灼痛了。
“我是子衿,我是你的子衿啊!娘!”子衿抱住她,声音颤抖着,心口酸苦的绞痛,眼泪随着她眨动的睫毛纷纷坠落。
“是你!真的是你!”琴娘双手摸索着找到她的小脸,抬起,仔细的看了又看,“让娘看看!我的儿……你居然还活着!”
仪煊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既为子衿心疼,又为她们母女高兴,走到于知府身边说到:“办的漂亮,大恩不言谢,仪煊会记得你的恩情。”于知府是个正直的人,仪煊不打算用金钱收买他,真正的人才,应该受到重用!
仪煊在城里为琴娘买了一所别院,将她安置妥当,为了子衿着想,别院和敬王府离得很近。琴娘来京的将近半个月里,子衿一直和她住在一起,诉说着十二年的种种遭遇。一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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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下)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是敬王府的仪煊贝勒和礼亲王府的挽云格格的大喜之日。
之前赐婚,虽然从礼亲王府抬人过来,但是因为仪煊从西北大营有国事耽搁了,皇后指婚不能拖延,所以没有拜堂的程序。
仪煊看着红纱帐中端坐的人儿,心中感慨万千。他们经历了逃婚、替嫁,经历了“明史案”十几年后的再现人间,又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和土尔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