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德明思考了一下说道:“董胖,秀才刚才说得有道理,你的人都认得到俘虏而且经验娴熟,临阵换人也是兵家大忌,我想就你们三连还是继续负责押运物资吧。”
这话一说,赵丞稷和张贵山不由得欢呼起来。董有福苦着脸说道:“算求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早就定了的事情,老子们还在这里争求了半天,丢人现眼的。行,我服从命令。”情绪低落,话里竟然带出了脏话。
“说啥子怪话。”李德明一笑,说道:“未必然押运的任务比偷袭机场松活曼?(松活――轻松,容易)各人赶紧去准备。另外通知拯国挑选化妆成鬼子骑兵的兄弟,同时告诉这些兄弟们赶紧跟拯国学几句鬼子话,一定要背熟。”
“学啥子鬼子话喃?”张贵山一愣,反问道。
“这个拯国晓得教。”李德明回答道。
留下董有福,打发走另外两个人,李德明说道:“三连长,记到我们走之后一切听副营长安排。队伍到晚上继续按照原定线路前进,不要等我们。记住要是明天晚上我们还没有回来,就不必等了,加快速度南下归队,最好能遇上我们的人。你莫问为啥子。这个问题我和副营长在上午决定由我带队出发以后就已经争论了好久,这是我们两个争论后的最终决定。你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我给你讲的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董有福一愣,好半天才点点头。
李德明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僵脾气上来,不听指挥误了大事。所以专门向你交待。兄弟们的情意我心里比哪个都明白,但是我们现在毕竟在敌后,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董有福细细地体会着营长的话,嘴里发苦,见李德明一直盯着自己,赶紧说道:“营长放心,是非轻重我还是懂得起的。我保证你们走之后一切行动听副营长指挥,绝不让你们心里担心挂念这个事情。”
“记住就好。”李德明笑了笑对赵怀金说道:“副营长也说几句?”
“你放心去打鬼子飞机,我想三连长会和我配合好的。”赵怀金拍了拍董有福的肩膀,也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原本就没有计划,除了相互看上眼的鬼子嘴里说的,其他情况我们一概不知。我还是那句话,鬼子要是戒备很严,就放弃袭击吧。”
“我晓得。放心,我不会那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独立团就剩这么点人了,我比谁都要珍惜他们。”李德明点点头,又对董有福说道:“你赶紧去通知连里的兄弟做准备。”
得到命令的士兵顿时活跃起来。等到吃过午饭,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就等着李德明下令出发了。
出乎赵丞稷和张贵山的意料,董有福竟然专门跑过来和他们告别,看到他们很久,才说道:“骚鸡公,秀才,你们两个记到,要给老子要好好生生地回来,不准出意外。”
短短的几句话,一瞬间,泪水模糊了两个人的眼睛。平时三个连长相互争斗,真要分开了,却真情流露。赵丞稷歪了歪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骂道:“狗日的山东的风朗个这么大,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尽是砂子,”
张贵山倒是很坦然,撇撇嘴骂道:“龟儿子,流猫尿就流猫尿(猫尿――眼泪),找锤子借口。董胖亲自来送我们,这份情意老子听了就是感动,就是哭了,爪子了嘛?屁大个字不认识,当了官倒虚伪起来。”
赵丞稷被张贵山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有反击的语言。不过这一闹,倒把悲壮的气氛冲淡了很多。
“既然骚鸡公眼睛睁不开,我看不如和营长说说,我们两个对调?”董有福打趣道。
“你梦曼。”赵丞稷一惊,跟着就明白这是董有福在开玩笑。伸手打了他一下:“董胖,老子们这一去,生死有命,你娃也要多保重。要是我没有回来,清明的时候,记得端一碗宫爆鸡丁来看我。”
“说锤子瓜话(说锤子瓜话――说什么傻话),一个袭击机场而已,搞得就像生离死别一样,莫的点点追求(追求――志向)。你硬是以为你是那个荆……荆啥子人,喂,秀才,是荆啥子人,就是刺秦始皇那个刺客”董有福转头问道。
“荆轲。”张贵山脱口而出。
“对,荆轲。人家是走的绝路,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才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算哪棵葱?敢和人家比?再说营长都讲了,要是鬼子戒备森严就放弃这次袭击。龟儿子说些话气老子。快点走,老子不想听丧气话。”董有福抬腿给了赵丞稷一脚,然后一边骂,一边转身就走。半道上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看着董有福不断抬起手的背影,赵丞稷有些懵,半天才问张贵山:“秀才,董胖吃错药了?发这么的火?未必然老子刚才说得都错了?”
张贵山没有回答。这里面的战友感情,赵丞稷想必不一会就能明白。
李德明和赵怀金站在队伍面前也在话别。白天两个人已经说了很多,此时赵怀金心情极为复杂,话也不多说,立正举手敬礼:“你多保重”。李德明点点头,举手回礼说道:“大叔你也要保重,记住明天晚上要是我们没有回来,就加快速度南下归队。”
“我明白。”赵怀金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们上午已经争论了好久。想了想忍不住也提醒道:“鬼子要是戒备很严,就放弃袭击吧。”
李德明点点头。放下手,他转身大喊道:
“出发!”
一直到队伍消失不见,赵怀金才对身边的董有福说道:“我们两个小时后出发。看样子天要下雪,鬼子的飞机不会和往常一样出来得那么频繁了。”
如赵丞稷说的,部队出发不久,阴沉沉如铅布一样的天空下起了小雪。全队在军衣外面裹上白布,行走在雪地里倒是很好的伪装。
傍晚时分,袭击的队伍已经来到了目标附近,全部隐藏在数百米外的一个树林里,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拜柳庄车站所赐,李德明他们缴获了不少好东西,按赵丞稷的说法,“现在他们的装备,比中央军强了不知多少倍”。其中就有十来具望远镜。现在他和几个主官正拿着望远镜在林子边缘小心而仔细地观察着机场周围的防御。身后是战士们艰难地啃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干粮的声音以及战马是不是发出的“噜噜”声。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机场的探照灯也打开了。数一数,竟然有六盏之多!机场里面,是一排呈“L”型的平房,边上是一幢三层的楼房。鬼子短时间里没法修砖房,两个屋子都是简易的木头房子。
两层铁丝网把机场严严实实地围起来,在铁丝网之间,左右分别摆了一个岗亭。机场边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架飞机,机头上都蒙着油布。两个高高的了望塔竖在飞机的两边。和韩拯国得到的情报不一样,望远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得见上面都摆着一挺重机枪。
机场里此时正是开饭时间,大批的鬼子端着饭盒匆匆从走向厨房,又匆匆出来回到平房里面,半个小时以后,机场里已经空无一人,不过顺着风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屋子里传来的鬼子唱歌的声音。
“情况比我们原先想得要严重一些,不过还没有到让我们放弃的地步。”李德明放下望远镜说道:“看来我们事前准备的伪装的方案是可行的。”说完又向机场看了一眼,狠狠地说道:“狗日的老子这会吃定你了。”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们不是白跑了一趟?”张贵山叹了口气:“整个机场除了四个固定哨,连个巡逻的都没有,骄横如此却打得国军丢盔卸甲,真是想不通。”
赵丞稷苦笑着说道:“秀才,想不通也要想通。龟儿子有骄横的本钱。他有飞机大炮,你莫的吧?他的步枪、机枪不仅比我们好,还比我们多吧?这有锤子办法?人比人,气死人。”
被赵丞稷数落了一番,张贵山也不在意,看着机场半天,忽然说道:“要是我们能把飞机开回去,那就洋盘了。”
几个人一愣,跟着就都笑了,李德明骂道:“虾子连缴获的迫击炮都莫的人会使,还开飞机?好容易顾新民他们几个会开汽车,老子都没舍得他们让他们来,开飞机?梦吧。”
“说起顾新民,这娃听说不让他们来,当场就哭了。”顾新民的排属于张贵山,说起这事,不由得一阵感慨。
“岂止是他们,那些负责押运的兄弟哪个不是哭丧着脸?”赵丞稷摇摇头,想起董有福送别的情景,心里一阵感动。张贵山猜得不错,出发不久,清醒的他终究是明白了董有福送别时的感情,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说软话:“上午要不是在营部,两个长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