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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让周围的人肃然起敬。
“好,有种!”赵怀金一竖大拇指,夸奖道。
“都是在学校先生教的。”韩拯国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看见李德明的包,问道:“营长,有个问题我都憋心里几天了,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有什么问题能让大学生在心里憋几天的?没关系,说来听听?”李德明好奇起来,笑着说道。
“嗯,就是你的那个烟杆。”韩拯国指了指挎包:“营长,我看你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就抽起烟杆来了?而且我发现你有时候抽卷烟,有时候抽烟杆。抽烟杆的时候,还都是都是把卷烟掰开了,把烟丝放到烟杆里抽,显得极其老气横秋,很不协调。我仔细观察过,队伍里的老兵基本上也都是抽卷烟。能告诉我原因吗?”
听见韩拯国问的是烟杆,李德明脸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当然想起来那个从来不知道尊敬他这个排长的孙和。低头拿出烟杆,在手里慢慢转动了一圈,才说道:“这个烟杆是我老班长的遗物。他几个月前牺牲在山西。
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川滇黔三省的军队,战斗力都很差,军纪也很松弛,老百姓都叫我们‘双抢兵’,就是‘枪兵加烟兵’。形象非常不好。
抗战军兴,我们响应国民政府的号召出川抗战。为了改变以前的形象,长官要求大家不要再抽烟杆,要抽烟就抽卷烟,或者用纸自己裹烟。除了极少数人外,都把烟杆扔了。我的那个老班长就是这极少人中的一个。
他生前一直都在照顾我,帮助我。在他死后我就留下了这个烟杆,偶尔拿出来用一用,也算是一种纪念吧。”
都是从战斗中过来的人,赵怀金对李德明的行为十分了解,向韩拯国、韩顺水说道:“孩子们,你们没有打过仗,记住一句话:战友的情意,是这个世界上,男人和男人之间最伟大的感情。现在你们可能还不懂,等到了战场,亲眼看见战友倒在身边的时候就懂了。”
“大家都吃完了?那好,准备出……”李德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还说什么,看了看表,差不多休息了一个小时,可话未说完,赵怀金猛然间站起来,手里已经把枪拔了出来。
“有枪声。”赵怀金看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一说大家都紧张起来。过了一阵,什么声音也没有,李德明疑惑地问道:“赵副营长,你是不是听错了?”
赵怀金没有转动身子,只是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不可能,绝对是枪声。”
“我怎么……”李德明刚说了三个字,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这一下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把子弹顶上膛站起来,各班排长也同时大声喊道:“集合,集合。”
正在想是什么情况,一个士兵已经急匆匆跑过来。
“营,营长,”那兵看见李德明,敬了个礼,顺手抹了一把汗,着急地说道:“排长他们被一群土匪包围了。刚刚赵连长已经带着兄弟们出发,他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强娃子你怎么跑这么快?”李德明有些奇怪。按照枪声的距离,这个兵没道理这么快跑回来。要不是他认得这个兵,还真要起疑心。
“我在喉头解手,刚提好裤子,就看到前面林子里冒出五六十个人头,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把排长他们围起来。把我骇得不得来,扑趴跟头地跑回来(扑趴跟头-连滚带爬)。龟儿子在后头开了一枪,幸好没打到,不然就遭求了。刚看到赵连长,话说了一半,那边就响起一阵枪响,赵连长也不让我说了,带着人就赶过去了。”
“妈逼,虾子几十个人的一群土匪都敢包围一个排的国军,太欺负人了吧。”李德明咬牙切齿地骂道。下令部队出发,却被赵怀金一把拉住:
“等一等,这里有土匪,带路的那两个警察难道会不知道?”他说完就把李德明的命令改了:“二连跟上,三连注意周围情况。”
“赶快执行。”李德明喊了一声。顾不得惭愧,带着二连就跑。整整一个排啊,真要是出事,他如何向兄弟们交待。
队伍一路狂奔,前方不断传来的枪声,让大伙只有一个念头,救自己的兄弟。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赶到了出事地点。此时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赵丞稷带的事先增援的一连正在围捕漏网之鱼。雪地里躺着十来具尸体,看衣着打扮的样子都是土匪,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营长,你们终于来了。”浑身泥泞的李自新跑到李德明面前。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看样子他有些惊吓过度。
“怎么回事?兄弟们情况怎么样?”李德明顾不上问李自新个人的情况。
“我们正在休息的时候,忽然被五六十个土匪从四面包围了。”李自新喘了口气说道:“龟儿子手里都是三八大盖,还有六挺机关枪。刚被围到就听见外面打了一枪,我估计是解手的强娃子跑了。就让兄弟们向天打枪,想给你们报信。
那些土匪一直在劝降,老子正好就和他们磨时间,后来,连长他们来了,我们也趁机往外冲。打了个反包围。
这些是土匪,不经打,连长他们首先干掉了机枪,土匪就开跑了。我手下的兄弟们死了一个,伤了两个,连长他们我还不晓得。”说完这些,李自新的精神似乎恢复过来,身子不抖了,说话也流利了。
“那两个警察呢?”李德明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猛然间想起赵怀金的怀疑,问道。
“都在那里呢。”李自新转身指了指不远处跪在地上一具川军尸体面前,哭得伤伤心心的宋山和周虎。
一看两个人的样子,李德明心里充满了矛盾。
“这两个警察说,都是因为他们,小三才死的,坚持跪在他面前悔过,我们都劝了一阵,可是莫的效果。”
“这地方有土匪,南大他们不知道?”赵怀金冷冷低看着那两个警察,问道。
李自新奇怪地看了一眼赵怀金:“这里没有土匪。这群土匪是离这里大约四十里路的青冈山的土匪。”说到这里,李自新提高了声音:
“营长,这他妈的都是一群汉奸。他们那个头子对我们说,他们接受了鬼子的啥子‘特高课主任’的邀请,准备下山和日本鬼子一起‘干一番大事’。他们还以为我们也是韩复榘的逃兵,说正好遇见了,不如跟他们入伙。
老子就东拉西扯,跟他摆玄龙门阵拖时间。后来说到不如伙也可以,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他今天心情好,就放我们一条生路。老子又不是瓜皮,这虾子总是认为强攻损失太大,就给老子下套子。”
“锤子玩意,”李德明心情终于好起来了:“我说几十个土匪就敢包围吃掉国军一个正规排,搞求半天,原来是仗着鬼子送的几十杆枪和几挺机关枪。那个头子抓到莫的?”
“没有。但是被打伤了。我带着兄弟们冲出来,就给骚鸡公说这是一群要当汉奸的土匪,他马上带人去抓了。”
“幸好赵连长动作快,不然你们就遭了。”赵怀金说道。既然两个警察没有问题,他自然也就送了口气。
说话间赵丞稷的人马已经陆续回来了,将近四十个垂头丧气的土匪一个也没有跑掉,被抓回来集中在了一起。
“骚鸡公,干得漂亮。我还担心你冲动,没想到你虾子不仅想到救人,还想到歼敌。”李德明笑呵呵地一拳轻轻打在赵丞稷的肩膀上。
“哪里是我聪明,还不是事先活捉了四个巡逻的俘虏,才晓得这些虾子有六挺机枪,怕兄弟们吃亏,才耐着心情组织包围圈,又首先干掉了他的机枪,这才开始打的。
这些虾子还真的是土匪,一看机枪莫得了,又被我们包围了,除了极个别的人,大部分马上就投降了。
在布置包围圈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土匪头子又是枪,又是钱,又是官地劝李猫,我还一直担心李猫禁不起诱惑,真的投降了。”眼看着李自新的脸色开始愤怒了,他赶紧又说道:“好在后来听到李猫左一句又一句地和他扯玄龙门阵,我也就放心了。
营长,你不晓得,李猫满口四川话,那个土匪头子一句话硬是要想半天才明白,在那里急得不得了。我还真没想到李猫又这么好的口才。”
眼见赵丞稷越说月有些离谱,李德明笑着打断他,问道:“哪个是土匪头子?带我过去看看。老子倒想认识当了汉奸就敢带几十个人打我一个排的家伙是哪个。”
土匪们双手被反捆着蹲在地上,看见几个当官的过来,整个人群明显动一下。
“谢宗国,谢大舵主,山不转水转,你虾子也又今天。你给老子站起来。”李自新走到一个高大的土匪面前,一把抓住他的皮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