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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方向一确定下来,剩下的时间大家各抒己见,对这个计划又完善了不少。
正面阻击的部队刚撤离不久,鬼子果然按捺不住,先是用掷弹筒轰了一阵,见对面没什么反应,便派出十来个鬼子坐上汽车朝阵地猛扑过来。汽车开得快,鬼子下车的动作也快,这让指挥部的几个人赞叹不已,回想一下,自己的队伍的确缺乏应有的训练,打起仗来,除了拼命,论起单兵能力,竟是一无是处。
占领阵地的鬼子来回搜索了一番,确认对面的抵抗部队已经撤离,便都站起来,把枪背在背上,聊天的聊天,抽烟的抽烟,竟是完全放松下来。
看着后面的鬼子并没有马上上来,赵怀金放下望远镜骂道:“狗日的小鬼子还精灵着,竟然利用尖兵的性命做诱饵。”他这一说,没明白的人都明白了,原本怕鬼子不上当有些紧张的心情却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果然,见“敌人”确实不在了,后面的鬼子纷纷上车赶到了阵地,一辆车上的几个鬼子军官一边用望远镜巡视着前方的村子,一边低声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其中一个军官戴着白色手套的胳膊往前一挥,鬼子的汽车开始往村子里开动。
“开始吧。”见鬼子已经全部进入村子,正停车准备下来,李德明轻声说道。
张营长望向赵怀金,后者也是微微点点头,张营长拿起电话,大声喊道:
“打!”
郝建成带领的小组,接到开火命令的第一时间,就干掉了早已瞄准的几个鬼子军官,群龙无首的日军顿时有些混乱了,有的想上车,有的在大声叫喊,有的就地寻找掩体,一时间竟是没有来得及放一枪。此时隐藏在屋子后面的国军已经呐喊着冲了上来,边跑边开枪的行为让鬼子更加慌乱。很快双方混战在一起。
日军的素质虽然不错,但是架不住川军人多,又占了地利,很快就呈溃败的架势。通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切,指挥部里的人兴奋得欢呼起来。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李德明刚喊了一个“好”字的时候,猛然间外面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意外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
“敌袭!”赵怀金毕竟经验老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抓起门口的机枪就冲了出去。跟着大家纷纷拿起枪也冲了出去。指挥部本身就设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为了加强前线的力量,这里只留了一个排的兵力。
“卧倒!”一出门,李德明便被一个身影压倒在地上,倒下的一瞬间,没有烟尘遮挡的他看清了战场的形式。
一辆汽车停在不远处,车子跟前4个鬼子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掷弹筒正好喷出火焰,汽车顶上的机枪手已经被击毙,而汽车两边不断吐着火焰,周围的守军也不断的有人倒下。
还没有喊出来,随着他的身子刚摔在地上,便听见身后的指挥部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李德明的胸口一阵震荡,脑子晕乎乎的,似乎又有些当初在山西第一次上战场的感觉。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扶起来,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此时所有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了,残破的指挥部围了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大部分却是没有胜利的喜悦。
扶着李德明的是张营长,看着他的眼神却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含意。
“水,雪也可以,给我拿点。”李德明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声音似乎也不像是自己的。他还是头晕得厉害,眼睛看什么东西也有些重影。
一个水壶很快递了过来,李德明喝了几口,又弯下腰把剩下得水全部倒在头上,大冷的天连续的刺激让他彻底清醒了。拍了拍自己的两个耳朵,让耳鸣的状况好一点。这时他才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指挥部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胜利了,全歼了这股鬼子,207个鬼子一个都没有跑掉。”张营长笑着回答道,扭头对身边的医护兵说道:“李营长负伤了,你们赶紧把他抬下去休息一下。”
李德明没有上担架。他很奇怪,不是打了胜仗吗?不是消灭了200多鬼子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身边没有一个独立团的兄弟?为什么兄弟们没有欢呼?为什么张营长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哭?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赵副营长呢?”李德明忽然问了一句,想起赵怀金是第一个拿起机枪冲出去的人。可是张营长没有回答,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朝天,满眼靖全是泪水!
李德明有些慌了,一把抓住张营长,想问,却不敢问,只能拼命地摇晃。
张营长低下头,两行浊泪已经滑落了下来,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不远处。随着他的手指,围着的士兵闪开一条道;随着他的手指,李德明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子正靠在一堵残破的土墙上,头低垂着,放下的右手还拿着一挺轻机枪。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那熟悉的身影,那跪在他面前的一帮原29军的士兵;那被马见贤死死按住痛哭不已的韩顺水、韩拯国!
李德明什么都明白了!他心如刀胶,表情却异常平静,慢慢地松开抓住张营长的手,向那身影走去,甚至走之前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只迈出了一步,便一个踉跄跌到在地,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响砌了天空:
“赵大叔!”
第六十二章 匹夫有责
赵怀金,死了!
李德明松开张营长朝赵怀金走了一步便摔倒在地,那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悲恸。他想张嘴喊“赵大叔”,发出的却是“呜呜”的哭声;他想站起来走到赵怀金的面前,却只能无助地伸出右手,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哪怕是一寸的距离!
感觉到很多双脚走向自己;感觉到很多张嘴在呼唤自己;感觉到很多双眼睛在注视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
李德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脑子里一乱,已经昏过去了。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随着守在自己身边的韩拯国、韩顺水惊喜的欢呼声,房门外呼啦啦地涌进好多人。
是的,很多人。有张贵山、杨天、马见贤、顾新民等等自己手下的连排长,也有张营长、郭林等等1营的部分军官。
看见马见贤和韩顺水、韩拯国的头上、腰上都围了白布,李德明知道这是批麻戴孝,估计原29军的兄弟们都是这样的。张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来的人七嘴八舌,有关心地问候,有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有念佛的,什么都有,一群大老爷们比之小媳妇的嘴还能说!李德明苦笑,可怜他除了心里感激以外,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听明白,直到张营长喊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等屋子安静下来,看着兄弟们喜极而泣的表情,巨大的悲恸却再一次侵入李德明的心扉。兄弟们关切的目光,让他有些哽咽,压制住哀伤的心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大家,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谁知这话说完,那些站着的,刚才还说着话的汉子们此时一句话也不接,都是看着他任由泪水滑落。
李德明明白了,求助似的望向张营长,却发现他也是如此。心里除了感激,竟有些慌乱起来,难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了。现在敌情紧急,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和张营长还有些事情商量。”李德明不得已下了逐客令。
等人走了,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哥,情况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张营长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还能有什么事?我们打了一个打胜仗,207个鬼子没有一个跑掉。”见李德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想起这个好消息自己已经在他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告诉过他了。尴尬的扣了扣脑袋,继续说道:
“村子里弄死也不走的那些老百姓听说了赵副营长牺牲的事情(弄死也不走==无论如何也不走。),一个老大爷故到要把自己的棺材拿出来给赵副营长用(故到==非要,一定要),我好说歹说他都不拿回去,还准备拿拐杖敲打我。最后实在没法,我只好把你抬出来。另外阵亡的兄弟们入土前莫的白布裹身的事情他们也晓得了,非要再捐出白布来。我说向他们买吧,都弄死不要钱。我是莫的法子了。”
“那朗格行,完全违背了出川纪律。”李德明大为感动。同时也大为不安。
赵怀金的牺牲,对他而言,打击是巨大的。当初刚当上营长,手底下的军官虽说都是跟着自己打生打死过来的,冲锋还可以,带兵指挥的能力却差了很多。不要说像赵丞稷这样从一个士兵直接